求求你醒過來吧!杏兒對著仍無動靜的小男孩一邊急救一邊暗暗祈禱著,但是那個小男孩仍是固執的一動也不動;杏兒不放棄的繼續急求,一直到手臂都開始酸痛了她還是堅持著。
好吧!我們就來比比看誰比較固執,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杏兒咬著牙,不服氣的想,因為如果她不這麼想,她一定會哭出來。
裴冷簫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麼,但是他也看得出她的臉上已經有了疲累的神色;當他正想出聲阻止的時候,小奇居然奇跡似的動了動,然後是一陣猛烈的咳嗽,他原本已經死白了的臉也漸漸最紅潤。
這一刻杏兒才鬆了一口氣的跌坐在地上。太好了!小男孩終於醒了,否則她這一輩子一定會良心不安的。
「謝天謝地,小奇沒事了。」冷箏在看到小奇奇跡似的醒了過來之後,不由得抱著剛醒來的他跪了下來。
「我想我們該謝的人是她。」冷築中肯的說,雖然他對這個女人的身份仍是半信半疑,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如果不是她的話,這會兒小奇可能回天乏術了。
「不!要不是她,小奇才不會這樣呢!」冷笙鄙夷的瞪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從他知道大哥將娶這樣一個女人進門時,他就對這個女人沒好感。
杏兒救這個小男孩只是出於本性,本來就沒有要人家感激,可是聽到自己救了人還被說成這樣,當下心中仍是有幾分不服。她抬頭看了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說的裴冷簫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的看法對她很重要。可是當她發現那個男人仍沒有想表示些什麼的臉上一片淡漠,杏兒突然覺得好累。她起身舉步走向她的房間,反正他們早就認定她是那個什麼麒玉公主,她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只是如果她在這個一千多年前的時代必須像某一個人的話,那為什麼不讓她像一個人人喜歡的人呢?偏偏讓她像一個看來人人都討厭的女人;這真是倒楣倒到家、倒楣倒到太平洋、倒楣倒到……唐朝來了!
裴冷簫看著杏兒一句話也說的轉身離去,他竟然為她剛剛臉上一時流露的受傷神色感到心痛,他到底是怎麼了?
「小奇,你怎麼會溺水的,是不是那個女人害你的?叔叔不是早就教會你怎麼游水了嗎?」冷笙急急的問著剛醒過來小奇,他想從小奇口中確定那個女人的罪行,好把她醜惡的狐狸尾巴揪出來,最好是能讓大哥一氣之下把她給休了,那麼冷竹島就會天下太平了。
「這……」小奇有些吞吞吐吐的。
「沒關係,叔叔會幫你的,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冷笙鼓勵小奇開口。
「對不起……」小奇頭低低的把他剛才如何惡作劇全說了出來,「……這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冒冒失失的跳下水。」小奇愈說頭愈低。原本他以為那個女人會把這些事說出來的,但是沒想到她卻替他背這些黑鍋,看來她並不像他聽人家的說那麼壞。
這些話聽得其他人都有些吃驚,除了冷簫仍是淡淡的沒什麼表示之外,冷箏已是赧然低下了頭;不過這下最狼狽的大概是冷笙了,只見他一臉訕訕的神情,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好半晌才擠出一句:
「就算我這次錯怪她好了,但是我還是不相信她會是什麼好人。」
04
杏兒生氣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她實在討厭這個人人都不喜歡她的地方,雖然在二十世紀時她不見得有多受人「愛戴」,但是至少還有不少街坊鄰居對她讚不絕口;哪像這裡的人,不是怕她怕得像是見了鬼,就是討厭她討厭得巴不得她早一點下地獄似的!
最可惡的還是那個死冰雕臉、臭冰雕臉,他下輩子一定沒屁眼!只是借個玉又沒有要做什麼,小氣巴拉的讓人以為她向他借的是命!每次不是擺一張那種臭臉給她看,再不然就是壓根不當她存在似的,真是愈想愈生氣。
杏兒氣憤的把手一甩,結果桌上的花瓶被她長長的袖子給掃落了下來,杏兒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接,腳上又踩著裙擺,一個重心不穩就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花瓶是接著了沒有錯,但卻被瓶中的水給淋了一身。
哦!該死,她又要重新換衣服了。想她剛剛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換上這一身衣服的,這下全泡湯了。一想到她得花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再換好衣服,杏兒不禁扮了一個鬼臉。
這又是一個最不可原諒的地方,唐朝的女人沒事穿成這樣幹什麼?折磨自己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呀!像二十世紀多好,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就萬事OK!既然簡單又方便;哪像這裡的女人衣服還分為衫、裙、帔。上身要先穿一件袖子和腰身都比較窄的長衫,然後再將衫子的下襟束在裙腰裡邊,而且裙子長得曳地,最後還要加一件可以隨風飄舞的帔帛;想想她沒有走兩步就摔一次已經很不容易了。
難怪古代的女子總是走什麼蓮花步、小碎步,開什麼玩笑!穿成這樣不蓮步輕搖非跌個狗吃屎不可!所以這種噁心的衣服根本是大男人主義下用來迫害女人的玩意兒,哪一天叫他們自己穿穿看,看他們還會不會認為這種礙手礙腳的衣服有什麼鬼用!
「哦!該死!」當杏兒束了半天仍是無法將裙腰束好時,她忍不住出聲詛咒。
突然一雙大手將她手下的裙腰接了過去,杏兒訝異的對上了那雙大手的主人,她幾乎是著迷的看他用他那雙大了自己不知有多少的手,靈巧的兩、三下就幫她把衣服弄好了。
「謝謝!」面對他的靠近,杏兒的臉不禁飛紅了一片。
咦!她是不是發燒了,為什麼心頭竟然蹦蹦亂跳?身上更是熱辣辣的一片……哦!她不會是染上了什麼古代的病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