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他故意鬧她的原因,至少現在她已經被氣到沒空去想剛剛到鬼門關繞一回的深層恐懼了,他真是霸道到骨子裡去了,連寵人都要這麼搞怪。
「怎樣?」見她眼眶干了,他更得意了,揚眉睥睨著她。
「你真要休掉少夫人?」再開口卻是連她都想不到的問話。
「當然了,讓她頂著少夫人的名號,我很丟臉的。」雷皓天不悅地躺平,爹這麼搞,讓他留下一生的污點,真是夠了!
「可是……」這麼一來,少夫人的名聲才真的毀了,被雷堡休離,她往後的人生還能怎麼辦呢?
「她若只是吃掉雷堡的生意,我還可以忍她一陣子,偏她卻傷害了不少人,這讓我一刻都容不下她。」雷堡對下屬非常寬大是眾人皆知的事,偏陳家敏故意挑戰他的底限,這可怪不得他了。
「真的有很多人受傷?」她擔心地問。
「嗯。」見她又開始擔心,雷皓天嘴角一揚,又將她抱進懷裡,這回變成她壓在他身上了。
「你你……又想幹嘛?」她想起身,偏偏腰被他鎖住,坐在他身上更為不妥,只好繼續趴在他的胸膛上,紅暈染遍了她的臉,一路溜進她的頸項、胸口。
「妳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妳吧?」壞笑再次佔滿他俊俏的臉龐。
「我……才不會呢!」她已經沒有半點肌膚可以承受更多的紅暈了,宋皖荷窘得直冒汗。
「真的?真沒以為我為了個小小侍女休了正妻?」
「真的啦!而且你若真這麼做,我才麻煩呢!」她惱得直接反駁。
「麻煩?」雷皓天眸裡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他都做這麼多了,她還認定是麻煩?
「你忘了嗎?我再過幾個月就要回去賣飾品了,我……啊?」
宋皖荷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尚未回神,紅唇已經被發狠的男人恨恨地吮住了。
唔……好痛!她說的是事實呀,他幹嘛這麼生氣啊?
偏偏雷皓天一吻不可收拾,吮得她唇瓣幾乎失去知覺了,仍不肯放過她,她也惱了,氣得張嘴想咬他。
「不賴嘛,懂得反擊了,不過我倒是希望妳用我的法子,真咬我可是會痛的。」
「我就不會痛嗎?」她小拳頭直接捶過去。
「那是我的錯囉?這我可以稍稍修正一番。」他揚起笑容,再次封住她的唇瓣時溫柔許多。
宋皖荷無聲地歎口氣,再這樣下去,她也許真會被他拐上床也說不定,但她真的不想和人分享他呀!
最令人害怕的是她的心,真成了他的妾,單是嫉妒就足以殺死她,不是旁人的嫉妒,而是她自己……她會是史上最小氣的女人,無法容忍她的男人不理她,跑去抱別的女人,真落入那種地步,她會恨他和自己的。
瞧出她的若有所思,雷皓天惡劣地點點她紅腫的臉頰,令她痛呼出聲。
「你又偷襲我?」她含淚指控。
「妳別想逃,我遲早把妳弄上床。」他霸道地宣示。
*** *** ***
「怎麼又來了?」宋皖荷瞧見兩個侍妾又出現在大門邊,不禁哀歎出聲。
她雖然復元得差不多了,但圓圓依然跟著她,而號稱不進駐侍女的天居,竟然來了一票婢女,全是供她差遣的,她的棉布衫早換掉了,身上全是上好的錦緞。
他說得沒錯,他算是寵她的,但她明明只是個奴婢呀!
更誇張的是,雷虎和雷豹明明是雷皓天的貼身護衛,這些日子以來,當雷皓天不在時,總有一人會留在她的身旁,難不成她的殺身之禍尚未過去?
「誰又來了?」此時,護衛著她的雷虎探頭一瞧,不禁揚起嘴角,主子真是神機妙算呀!
「宋姑娘,讓我來應付她們吧!」
「真的可以嗎?」宋皖荷驚喜地望著他。
「當然了,保證她們不會再來煩妳。」雷虎心想,主子為了她可真是費盡思量,她應該感受得到才是。
兩位侍妾得到允許走進天居,才發現雷虎也在場,臉色當場變了,有些心虛地望著他,「虎爺。」
「兩位又來找宋姑娘的麻煩呀?」
「不,我們是想大家都是好姊妹,偶爾總要來探望探望妹子的呀!」侍妾怨懟地睞宋皖荷一眼,她果然去告狀了。
「好姊妹?怎麼說?你們是主子的侍妾,宋姑娘是侍女,怎麼說身份都不一樣呀!」雷虎故作不解地看著她們。
「可是她……難道真的不是……」
「宋姑娘真的只是侍女,妳們一直找她麻煩是沒有用的。」
「真是這樣?」
「其實主子喜歡的另有其人,妳們找錯人了。」雷虎得意地笑著。
他一說完,別說侍妾們吃驚了,就連一旁的宋皖荷都有些錯愕,真的假的?
「瞧妳們這是什麼表情?不信的話,等老爺大壽時,妳們就知道了,那位主子心儀的女子也會出現呢!」
雷虎心想,到時候和雷堡有往來的大商行都會來,是誰都說得通,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主子交代的,意在替宋皖荷解圍。她幾次差點出事,已經讓主子非常不悅,一點都不希望她再被人找麻煩或惡整了。
雷虎說話時,不在乎侍妾們的反應,卻悄悄注意著宋皖荷的表情,見她臉色微變,還有些蒼白,不禁心頭一樂,看來宋姑娘對主子也有意思,真這是太好了。
偏偏宋皖荷卻當真了,對她來說,雷虎不可能也沒道理騙人,她的心一下子整個空掉了。
所以……她只是顆棋子囉?真被他拐上床,對他來說頂多多一名侍妾,而他在同時也保護了他的心上人,難怪他要休了少夫人了,他當然要空出其位,迎接他心愛的女子進門……
她的心好痛好痛……難怪他休了少夫人時,會特別聲明要她別誤會,他並不是為了她,他的心早已給了別人,那為何要來招惹她呀?
雷皓天真是個大渾球!
「就算只是障眼法,堡主對這丫頭也好得太過頭了,我實在不信!」侍妾仍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