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妳是不是該回答我的話了?」雷皓天不耐煩地催促。
「你問我什麼了?」她訝異地反問。
「妳和杜家工坊的關係。」雷皓天示意手下替她收攤,要她先跟他走。
近看才發現她好小,有十五嗎?出色的容顏,隨時綻放的甜美笑容,這樣的小女子在市集上討生活,可以想見天天會遇到怎樣的麻煩,她的家人太失職了。
「我和杜家工坊沒什麼關係呀!」見他冷眸掃過來,她才歎口氣說道:「唯一的關係是我認識杜家小姐啦!」
「杜家小姐?」
「嗯,我們是好朋友,她的才能可不輸幾位哥哥,從設計飾品到完成可以一手包辦,但杜家哥哥們不肯讓她動手,所以我們就合作,她設計、我負責完成並販售,所以我才敢保證這些飾品絕對和別人不一樣。」
雷皓天想也沒想地就拉起她的小手,審視著她的指頭和掌心,果然觸感粗糙,甚至還有些小傷痕,他心頭很是不悅。
「你……」她臉一紅,連忙將小手縮回來。
「妳的家人呢?」為什麼她必須賺這種辛苦錢?又要做又要賣的?
「我沒有家人。」她聳聳肩。
「沒有?是生病過世?還是妳從小無父無母?」他帶著她回到福華客棧二樓的包廂裡。
「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住在鎮外的尼姑庵,老尼姑說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丟在庵外,所以算是從小無父無母吧!」看在他花大錢買了她好幾個月的營生,她就好心全答了,反正她的身世又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妳一直是一個人?」雷皓天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子,頂著這樣的身世,她為何可以笑得這麼燦爛?
「不是呀!到我十三歲時,一直有老尼姑陪我,前些年她過世了,我才搬回鎮上。再說我從小就認識小……呃……杜小姐,還有杜家哥哥們,我怎麼會是一個人呢?」她蹙眉望著他。
雷皓天沉默不語,許久才又問:「妳和杜家那幾個哥哥很熟?熟到他們會保護妳的安全?」
「當然了,都叫哥哥了,他們當然要負責保護我了。」
「當他們是哥哥?」他蹙起的眉頭稍稍鬆開。
「是呀,你到底想問什麼?」雖然兩張銀票擺在懷中,但這人一直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很煩人耶!
「在市集討生活不容易吧?妳不想過安定的生活嗎?妳有沒有想過,等妳更大一些,麻煩會更多,妳該好好斟酌才是。」
「更大些?」她不解地看著他。
「比如妳十七、八歲時。」她真的不懂呀?雷皓天微惱,這丫頭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
「呵呵……我都二十了,在市集也沒遇過多嚴重的麻煩事呀,你放心吧!這些天是因為杜家哥哥們不在,而他們鮮少同時不在的,所以王大仁那夥人才敢這麼囂張,你不必替我操心了。」
「二十?」他只聽見這數字,其他都略過了,這個小人兒居然有二十了?她想騙誰?
「是呀!難道不像嗎?」
「妳要不要跟我回去?」他脫口直接問。
「啊?跟你回去哪裡?」她茫然地看他。
「雷堡。」
「雷堡?你是雷堡的人?」她終於揚高了眉。
他居然是雷堡的人?但也該是吧!瞧他一副「我是大人物」的跩樣。
「現在我當家,我是雷皓天。」他自負地微笑,證實了她的揣測。
雷堡可是江南一等一的大商家,舉凡食衣住行全包了,就連杜家工坊的生意也全由他們承銷,說雷堡是一方霸主絕不為過。
「喔,問題是我跟你回去幹嘛?」她還是不懂啊!
「妳說呢?」他一時也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這話,只知道他想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我在市集賣東西雖然辛苦,但很自在,跟你回雷堡幹嘛?大戶人家的奴僕處處受限制,我才不要呢!」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宋皖荷嫌棄地搖搖頭。
「妳可以不當奴僕。」他微微一笑。
「那要當……什麼?」她神情更加茫然不解了。
「我可以收妳進房。」他是娶定陳小姐了,不過他和爹不同,既然不可能和陳小姐恩愛到白頭,那麼收個順眼的丫頭進房也不為過。
宋皖荷愣了好久,終於聽懂他說了什麼,立時窘紅了臉,明眸裡噴著怒火,「真抱歉,比起奴僕,我更厭惡這種見不得光的曖昧,我才不去什麼雷堡呢!」
她匆匆起身朝他扮了個鬼臉,氣呼呼的跑出去。
雷皓天詫異地看著她嬌小的身子跑上大街,她是傻瓜啊,這天大的好處她居然不要?
他那三個侍妾可都是主動哀求,他才許她們進雷堡的,他頭一回主動開口要個女人,居然被拒絕?
「不去嗎?我卻覺得妳非去不可了。」這下子,他反而升起非要得到她不可的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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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宋皖荷驚呼。
隔天,因為飾品賣去大半,她沒去市集,留在家中努力趕製新成品,萬萬沒想到王大仁居然直接上門騷擾她。
「幹嘛?當然是來親近妳的,等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妳就會心甘情願當我的小妾了。」王大仁露出猥瑣的噁心笑容,步步逼近她。
「你別想!」宋皖荷駭然地拿起一支銀簪自保。
「我就是想呀,而且馬上就實行,妳今天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呵呵……」王大仁色迷迷地撲向她。
「啊!」她尖叫地逃開,想跑出去求救,偏偏他把大門擋住,一臉的勢在必得。
她的心頭一陣慌張,真讓這隻豬得逞,她不如死了算了。
「小心肝,別躲了,妳注定是我的了。」王大仁猥笑地再次撲向她。
「啊!」她閉著眼,拿著銀簪亂刺。
「啊……啊……」撲過來的王大仁卻叫得比她還大聲,整個人趴在地上,不停地發出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