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冶艷小紅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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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一道瞥過來的淡漠眸光讓議論聲被中止住了,尚晰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兜回台上,在那兒,報告中的人兒彷彿毫無所覺,仍在繼續。

  「猶記得一九八0年代時,瑪丹娜在舞台上恣意展現著女性曲線,她穿著Dolce & Gabbana的馬甲讓世人驚艷,但因為時機不對,當時的消費者接受度並不高,但現在時代變了,馬甲有了新的選擇,它的布料逐漸被蕾絲及透明度高的布種給取代了,目前較受歡迎的款式是短馬甲,而長馬甲則通常附有小圍裙、吊襪帶,甚至是比較偏向於情趣內衣……」

  半個小時之後的會議室裡──

  屋裡再度陷入了一片闃黑。

  沒有投影機的機械嘎音,沒有開會激辯時的熱烈聲浪,那在黑暗中偶爾會響起的,是男人的粗喘以及女人的呻吟。

  即便屋內光線不足,但僅憑著一盞黯綠幽光的檯燈,尚晰依舊可以看得清楚那仰臥於馬蹄形會議桌上,長褲褪去,衣衫已解,髮絲凌亂,胸脯半袒半掩,因為享受著他的長指捻弄,而發出嚶嚀的女人,正是方才在台上冷靜做著簡報的齊媛。

  尚晰靠在桌畔,一手托頤,一手持續使壞,眼神慵懶而邪氣,橫陳在桌上的香艷女體,讓他聯想到了「人體生魚片」的畫面。

  人體生魚片起源於七0年代的日本大阪,當時的黑社會人物以此追求感官刺激,他們將生魚片擺置在女人赤裸的身體上,利用體溫解凍產生特殊的口感。

  就如同「人體生魚片」一般,眼前的女人正是他即將要大快朵頤的大餐,方纔的熱吻及挑逗前戲僅是開胃小菜,他和她都等著主菜上桌。

  尚晰漫不經心地將長指滑向她那被他以牙齒咬開的手工刺繡馬甲,突然想起了方才在開會時,身後兩個男人的低低議論。

  他在心底冷嗤,他們說她沒有女人味?

  還說無法想像她是個會穿內衣的女人?

  這些男人根本是瞎子,所以沒辦法和他一樣,隨時隨地隨處都能挖到寶。

  他和齊媛是在去年的耶誕節時勾上的,並且立刻就天雷勾動地火。

  他雖是風流成性,卻有不碰窩邊草的原則,對齊媛算是開了先例,不為什麼,只因為受不了她開口閉口大肆抨擊男性的言論。

  他朝她伸去了魔爪,卻意外地發掘到了她表裡不一的性格,在那偽裝著冷靜俐落的中性外表底下,竟是個欲求旺盛,並且忠於自己想要的蕩女!

  一個是浪子,一個是蕩女,他們自然是一拍即合。

  不只在她的小套房,他們甚至藉著加班及現在這種的「私下會議」,在公司裡「辦公」了好幾回。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在會議室裡加裝三層的隔音設備,以及一整組由歐洲原裝進口的堅固原木長桌。

  除了熱情容易被煽起,除了體力與他相當外,齊媛還有其他的不少好處。

  例如她不會恃寵而驕,不會大嘴巴地到處宣傳他們隱在檯面下的秘密,還有一點,她和他一樣堅守著及時行樂的遊戲人間心態,合則上,不合則散,所以在情人節夜裡,她是唯一一個曾經和他發生過關係,卻沒有向他索討禮物或是承諾,甚至是一夜風流的女人。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遇見那個在路邊發糖的小紅帽,他或許會找齊媛一起過節,一起發洩過多的精力,但因為出現了小紅帽,許多東西好像都變了……都不再一樣了……

  「菜都冷了!」

  含諷女音拉回了他游移了好一會兒的神智,跟著他的長指被無情地推開了。

  尚晰微訝地抬起頭,看見方纔還滿臉蕩婦淫娃表情、衣衫不整的齊媛,躍下會議長桌,快手快腳地套上褲子、勾上馬甲、穿上襯衫,然後微瞇著眼眸,靜睇著他。

  「即便你是我的老闆,我也不容許有人在和我做這種事的時候,神魂不屬。」

  「我沒有!」

  俊眸微爍,他企圖掩飾心底一閃而過的不自在。

  齊媛淡淡聳肩,在衣物穿戴完整後,舉步往門口走,並且抬起手攏了攏那比男人還要更加削短的俐落頭髮。

  「等你真的沒有的時候,再來考慮找我。」

  話一說完,齊媛轉身離開會議室,沒有回頭。

  *** *** ***

  晚上十點鐘,台北街頭。

  在附近繞了不下十圈之後,尚晰終於不情不願地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

  他才剛停下車,附近一家CLUB的泊車小弟誤以為他要進場,忙衝過來想代客停車,他卻只是擺了擺手,塞給對方一千塊錢小費,讓他幫他看著車子就行了,因為他要去的並不是那間夜貓族天堂,而是要到旁邊的巷子裡,去找一間糖果鋪。

  在泊車小弟訝然的眼神裡,尚晰強自維著一張沒表情的酷臉,緩緩踱向小巷。

  他表情冷淡,且還要一再提醒自己,待會兒要記得說是「無意」間「路過」的,他絕不想讓那姓喬的小紅帽知道,她已經徹底打亂了他的生活步調。

  是的,在那個情人節夜晚之後,僅僅一夜,他的生活,全亂了。

  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他依舊可以肯定在那一個晚上,他是絕對有本事就在車上要了她,且絕不會讓她覺得後悔的。

  但為了她的恐懼以及脆弱,他放過了她,僅僅和她看了一夜的夜景,聊了一個晚上的家常。

  整整一夜都在聊些什麼?

  老實說,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好像只是些有關於她小時候就過世的父母親、她堅強的姊姊、她可愛的奶奶,或是他霸道固執、永遠想要掌控一切的爺爺,以及他們各自的求學生涯等等不太重要的瑣碎事情。

  若在這之前有人告訴他,說他會跟一個女人什麼都沒做,純粹只是聊天一整夜,他一定會報以輕蔑大笑的,但事實卻是,它真的發生了。

  凌晨三點半,她向睡神投降,睡倒在他懷裡,他將她抱回車上,放平在後座,而他則是睡在駕駛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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