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山林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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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我愛你!真的!義無反顧、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

  亦森知道自己原本就不善言詞,但此刻他真的想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好讓她明白 他的心是如何完完全全給了她。

  自古至今男女之間本就難以用一個「情」字道明白,縱然有千言萬語仍說不出一個 愛意模樣,亦森歎了一口氣,將他滿懷激盪的情愛全化成了深情一吻。

  有些時候是無言勝有聲的。

  第七章

  在阿美族中祭典儀式很多,但是其中最大的儀式就是一年一度在中秋節前後舉行的 「美利新節」,日據時代名為月見祭,在台灣光復後改稱為豐年祭,或名豐收祭。這時 ,各社族的男女老幼穿著傳統的服裝,一起圍個大圓圈來唱歌跳舞,熱熱鬧鬧的一起歡 度佳節。

  豐年祭同時也是阿美族男女定情的日子,他們的終身大事都在這七天的表現中決定 。因此,年輕的阿美族人也叫豐年祭為「求婚節」。

  豐年祭每一天的禮儀和名稱都不相同,第一天稱為「美巴福」,由部落的卡基大安 率領全體的男人在公廨(集會所)開會,籌備各項事宜及分配工作。

  第二天叫做「巴卡拉南」,由獵得人首者將人首獻上(這種出草獵人首的習俗早就 廢止,現在改用豬頭或羊頭),然後舉行追悼會來追悼亡魂英靈。

  第三天是「那巴大特」也就是頒獎典禮,由卡基大安在公廨表揚各階級的模範,而 對於一些表現不佳的人同時予以降級處分。

  第四、五、六天的「奧巴大特」、「阿德羅」、「哈科模特」是喝酒跳舞的日子, 只是對像不同,一個是各階層的阿美族男子一起聚會暢飲作樂的日子,一個是第六級以 下的阿美族男子聚會,而最後的是全體男女一起在公廨廣場前舉行大會舞並祭祖。

  第七天稱「巴特望」,由頭目召集全體男女在公廨前講述過去一年所發生的大事, 共同提出未來的工作計劃;阿美族的男子按照年齡階層分組,隨同祭師到河畔沐浴以示 一年的開始,然後用鋤頭耕地以表工作開始。如此完成了禮儀後,就回到廣場前跳舞狂 歡至東方天明。

  豐年祭的最後一天晚上是阿美族「情人之夜」的大舞會,在經過了七天的各項典禮 之後,在這一刻達到最高潮,所有的人都集合在公廨前的廣場狂歡跳舞,尤其是未婚的 年輕男女,更是滿心的期待能在這一刻找到知心的另一半。

  ☆☆☆

  阿草嬸坐在屋裡縫著娜娜的衣服,耳邊聽著遠遠傳來的歌舞聲,她停下了手中的工 作,神情有些飄忽的望向窗外淒黑的夜空。

  現在大家一定都開開心心的圍在營火前跳舞吧!而待嫁的女孩們也一定正癡癡的等 待時機取走情郎身上的情人腰帶,好定下自己的一段良緣吧!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唏噓 ,她在作夢的年紀也曾幻想著自己如何在那樣的定情夜,將自己一顆完整無瑕的心獻給 她一生的良人,只是這早已是年少不知愁時如雲煙一般的夢罷了!

  如今的她在現實的折磨下還有什麼夢呢?只要她寶貝的娜娜能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 的長大她就心滿意足了,她已學會了不再苛求。

  不幸的人是沒有苛求的權利的。

  門被粗魯的推開,阿草腳步有些不穩的走了進來,看來準是又喝了過量的酒,不過 還不夠多。她情願他喝得醉醺醺的,最好是醉昏了過去,像現在這樣要醉不醉的他往往 會發酒瘋,然後她和娜娜少不得又是一次毒打。

  「娜娜呢?」他劈口就問。

  「她到廣場去看熱鬧了。」她小小聲聲的說,深怕他一個不滿意就是一腳過來。

  「去廣場了?去幹什麼?她想嫁人了啊!」阿草重重的往椅子上坐了下去,力道之 大讓有了些年歲的木椅發出了「吱歪」的聲音。

  「囝仔都比較愛玩,她只是好玩而已。」

  「好玩!」阿草不屑的對阿草嬸呼出他滿口的酒氣,然後滿意的看她縮了一下。「 等她去做頭路時看她還有沒有時間玩!」

  「做頭路?」

  「老狗仔過兩天就會帶她去上工。」

  「老狗仔!」阿草的話讓阿草嬸一下子跳了起來,「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讓娜娜到 那種地方去的嗎?不行,你不能讓娜娜去!」她急急的反對。

  「我已經拿了十萬的訂金了,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他一副不想再談的口

  氣。笑話!這個家他最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時候輪到女人說話了?

  「把錢還他,你不能為了十萬塊就把娜娜送到那種地方。」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分,你是欠打是不是,反正娜娜是一定要去!」

  「不行!我求求你!」她急得抓住阿草的手,她絕不能讓娜娜被送到那種地方。

  「閃啦!」

  阿草不耐煩的大力揮開了阿草嬸的手,她整個人因為這強大的力道而撞上了桌子, 她的手伸過去,緊緊的握住她跌在桌上時胸口撞到的物體。

  「你真的不肯放過娜娜?」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

  阿草沒有察覺她的口氣有什麼不同,仍是一派不屑的笑著。「什麼放過不放過,女 兒養老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不說了,我要再去喝兩杯。」他說完起身又要出門, 突然阿草嬸像是瘋了似的衝向她的丈夫,並將手中的剪刀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背後。一刀 、兩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刺了多少刀,在她的心中只有長年累積的恨意支使她不停 的刺著,熱蕩的血濺了她滿身滿臉,但是她沒有一絲的感覺,因為對她來說,這男人的 血不應該是熱的。

  終於,她停了,剪刀由她的手中滑落了下去,而她整個人也像用盡了力氣的癱了下 來,她茫然的瞪著眼前的一切,她該害怕的呀!可是她卻使不出任何一分力氣來感覺, 彷彿她所有的情緒都透支得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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