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來談戀愛吧!」
一男一女沉醉在彼此的言語和眸光之中。
眼中只有對方,完全沒有發現和他們雙手相握的另外兩個男人,被這突然襲來的浪漫熱情電波給弄得臉色漲紅,目不斜視,十分尷尬。
第五章
星期一到星期四都相當樸素的捷運車箱裡,一到了星期五,每個女人都變成嬌羞不勝的花兒,而男人雖沒有精心打扮,但好歹也不至於穿得太抱歉。
星期五,決戰的夜晚,沒有情人的出來狩獵,有情人的想更進一步的好時機,反正明天開始連休兩天,今天晚上就該狂歡。
不狂歡對不起自己!
一家婚紗店裡,氣氛一樣很歡樂。
至少正站在鏡子前面端詳禮服的小女人聽著好友的勁爆情事,心情超HIGH的。
「我的天啊!吳彥宇真猛,果然人說不要弄醒沉睡的獅子,一醒來的攻勢真是超猛的!」穿著俐落素雅風的白紗禮服,薛沛艾一邊看著鏡子旋轉,一邊對於好友的從實招來下評論。
在工作場合昭告天下,之後還在親友面前熱情求愛,大抵女孩子都不想偷偷摸摸,希望名正言順有個位置,吳彥宇的所作所為可謂相當令人激賞啊!
但幽幽的歎息聲,卻從一堆白紗中響起。
薛沛艾急忙煞車,撥開禮服小山,露出一個滿臉疲倦,然後又有點無奈,穿著紫羅蘭色伴娘禮服的女人。
「好情夫,妳在歎什麼氣啊?」好不容易有人追,她大小姐也肯定有意思,薛沛艾逼到好友眼前,疑惑地問。
這要自己怎麼能不歎氣啊!薄荷小手揉著婚紗,表情哀戚得像怨婦。
想起誇張的星期一,還有後來的四天,她肯定自己是個怨婦,第一次嘗到怨婦的悲哀。
「哎,妳不懂啦,妳不明白我接下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薄荷不由得埋怨,看著穿著女人勝利戰袍的好友,語氣酸得像醋。
薛沛艾大眼一轉。
想愛人,有人愛,問題肯定不是出在她和吳彥宇身上,據她所說,吳家大哥和大哥情人也樂觀其成,想抱孩子想到快發瘋,所以鐵定不是「家長」、「姑嫂」、「妯娌」阻礙,那麼,就只剩下——
「妳被吳彥宇公司裡的女同事排擠啊?」
聞言,出乎薛沛艾的預料,薄荷猛地搖頭。
「不,我一點都沒有被刁難,相反的,雖然有一點不冷不熱,但所有的電話小姐對我相當禮遇。」
NIRA L.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企划行銷部分,由吳彥宇主導,但在他上頭,還有身兼設計師的董事長吳致學,和身兼織品師、打版師、生產線控管的副董孫仲宣。
薄荷隱約感覺得出必然是吳致學或孫仲宣做了什麼,全公司上下才會對她另眼看待,但未經查證,也沒人和她多嘴,所以這仍然是一個費解的謎。
拜這個謎之賜,她才能依照契約進行她的工作。
在工作現場進行指導,提出書面報告針對個別及客服團隊的優缺點加以分析,將話術、Q&A和對外的電話錄音全都改良一遍。
一個星期要搞定這堆大小事很累沒錯,可是她累得有代價,成效逐步出現,原本NIRA L.偶爾會出現的客服失控,或者是不知所措的情況都在消失。
工作的順利卻反比她愛情的困境。
哎,也還說不上是困境,只是她很煩惱嘛!
薄荷自顧自的又陷入捶胸頓足,抆著腰搖頭歎氣的薛沛艾則是想盡快進入情況,把這五天遺落的片段給弄明白。
她捧住好友那張快哭出來的清秀小臉。
「薄荷,妳不要想著想著就悲從中來,我沒有超能力,我沒有跟上進度啊!既然妳和那些小姐相處OK,那又有哪裡不順啊?」薛沛艾單刀直入地問。
薄荷聞言,絞著婚紗的小手又緊了些,布料幾乎發出哀鳴。
唉,這該怎麼說明啊?
「就吳彥宇他嘛!」薄荷近乎放棄的泣訴。
接收這少得可憐的訊息,薛沛艾如果聽得懂,她就可以去當乩童了!
可以想見要花一點時間弄明白,她在薄荷旁邊清出一個位子,端著咖啡落坐,從容以對。
「薄荷,我當然知道妳在煩吳彥宇,但是除了名字以外,妳要不要再多透露一點?」
薄荷扁著嘴,小腦袋又低下去幾分。
經驗值等於零,她不知道一般女生會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心煩,但看著薛沛艾將要步入禮堂,肯定能夠解答她這個入門生的困擾。
「他不太理我。」薄荷的語氣滿是苦澀,艱難的說道。
「不理?是溫柔先生吳彥宇不理妳嗎?」薛沛艾驚訝地問。聽她口中的男人熱情到快要自燃了,有可能不理她嗎?
更讓她驚訝的在後頭,薄荷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對,就是吳彥宇。」對方是薛沛艾,薄荷理所當然地,將這幾天在心裡忽上忽下的感覺組織起來,一次招供,「他和我之間有一道跨不過去的距離,我以為他會……嗯,會做什麼表示或行為的,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就像個總經理優待我這個外派顧問,很友好,很和善,卻少了點什麼。」
吳彥宇談戀愛談得也太出奇冷靜了!
想起王政明追求薛沛艾時的熱情如火,巴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她就覺得吳彥宇怪怪的。
他的似遠似近也害得她的嬌羞不勝變得很無事自忙,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厚臉皮的去要求男人再靠過來一點。
薄荷一想起他的有禮距離,小手又要再絞緊,但薛沛艾先下手為強,搶救了小白紗一命,換來怨婦哀怨的一瞪。
要是讓她毀了白紗,她的婚禮就辦不成了!
「溫柔先生搞不好是很公私分明的人,所以不方便在辦公室大方談情說愛?」薛沛艾猜測。
薄荷聞言,皺眉。
一個在上班時間告白的男人會公私分明?那他肯定人格分裂!
「應該不是,因為連下班後他都非常禮貌,非常主動的和我說再見!」一說到這,薄荷不禁牙癢癢,搞不懂男人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