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人,她又不能讓葉芷知道白龍對邵琴音動心……哎,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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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加班到八點多,下了班哪兒也不能去,在夜琉璃的疲勞轟炸下,只能前往赫連義少的公寓。
幽暗夜色裡飄著忽大忽小的雨絲,公寓的三樓走廊沒有燈光。微弱的光線從遠遠的街道巷口照過來。葉芷在赫連義少的門口已經等了兩個小時。
她努力朝著光源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指針。已經十點多了,濕冷的空氣愈來愈冰冷,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我可以回去了嗎?」她縮了縮肩膀,抱住冰冷的身子。
「雨這麼大,你要怎麼回去?你又沒帶傘。」雨柱穿過夜琉璃沒有實體的身子,她飄在雨幕中,頻頻往巷口外的街道探看,也開始著急了起來。
「但是,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等,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而且都這麼晚了,就算他回來……這個時間也不太好打擾人家了。」站到腳都酸了,眼皮很重。
「芷,你要記住你可是他的正牌未婚妻,把你的『理直氣壯』拿出來用,下巴抬高,背挺直,不要畏畏縮縮的!」夜琉璃回過頭來,對她擦腰瞪眼。
「我不是畏縮……我是很累了。」她連晚餐都還沒吃,哪來的「精神抖擻」啊。……餓到胃都痛了。葉芷索性倚門坐下來。
「喂!你還不給我站起來,這樣很難看!」
「算了……我睡一下,等他回來你再叫我。」又餓又累,如果可以回去窩在棉被裡「安安靜靜」的睡一覺,該有多好……為什麼夜琉璃總是這麼有精神呢?是不是鬼魂都不用睡覺?
「你……」夜琉璃從雨幕裡衝過來,本來要轟醒她,不過腦袋裡一轉,她便住口了。好啊,要睡就睡,她倒是可以趁機會——
葉芷撐著左臉頰打盹,不小心手一滑,一下子驚醒!
「你……幹嘛啊?」作賊心虛的夜琉璃被她嚇一跳。
葉芷仰頭望著她,「琉璃,你想做什麼?又想趁我睡覺的時候,進入我的身體,去威脅赫運義少對不對?」
雖然好計被識破,夜琉璃依然高傲地仰著下巴,冷冷一聲,「哼!是又怎樣?那也是你讓我有機可乘。」
「琉璃,我們約好了,你要進入我的身體,要有我的同意。我再也不要一張開眼睛,不知道你又闖了什麼禍,又要面對手足無措的場面。」葉芷失望地歎了口氣,「你再這樣……」
「哎!好了啦,我知道了!我又還沒做——」夜琉璃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回頭望向街口。「芷,白龍回來了!我得閃了。」
「琉……」
「芷!現在我只好坦白告訴你,白龍戒關係著我的命運,你已經是我選擇的繼承人,如果你不能夠和白龍結婚,我會落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你……你說什麼?你為什麼現在才說……」她整個人清醒了!
「我本來不想給你那麼大壓力,但是一看你就知道根本只是『來走走』,就打算要回去,這樣我會被你給害死,只好坦白說了。……不過芷,只要你有為我努力爭取和白龍結婚的機會,只要你盡這一份心力,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沒有怨言了。畢竟,是我自己選擇了你。」夜琉璃在消失之前,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魂飛魄散?如果她沒能跟赫連義少結成婚,夜琉璃會……魂飛魄散,不得超生?葉芷倚坐在門口,全身冰冷地僵在那兒!
過了一會兒,赫連義少走上來,站在她面前了,她還是一張臉發白地傻楞著。
「葉芷?你怎麼了?」一雙修長的腿彎曲,在她面前蹲下來。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微弱的一點光線,熟悉的低沉溫和的聲音猛然喚醒她過度驚訝的心緒。
「你……回來了。」她慶幸漆黑夜色遠去她的慌和亂和……肯定是一張蒼白的臉色。葉芷匆匆忙忙站起來,卻因為全身僵硬而冰冷,又坐得太久,忽然腿一陣麻,往前趴倒——
「小心點。」赫連義少就在她面前,只是順勢出手扶住她。
葉芷趴在他胸膛上,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整個腦袋還被夜琉璃的一番話震盪得嗡嗡作響。
「……你還好吧?」她緊抓著他不放,赫連義少只得出聲詢問。
「我……抱歉,我腳麻了。」她抬頭,一臉歉疚地看著他。
漆黑夜裡,赫連義少微微扯眉,但他的聲音卻依然平和,「你等我很久了?」
「還好……」她冰冷的雙腿麻到疼痛的地步,一定是剛才站得太久了。
「我們到裡面談吧。」他兩手拉起她纖瘦的肩膀,不著痕跡地把她從懷里拉開,用一隻手臂讓她得以支撐站不住的身子,騰出一隻手來開門。
葉芷抬頭望著他。他是表現得紳士而得體,不過還是讓敏感的她察覺出一份冷漠的態度。……他可能以為她腳麻只是借口,其實是故意巴著他不放,而對她起了反感?
她轉頭,一手扶著門框努力站穩身子,才把戴著白龍戒的那隻手也抽離了他。
赫連義少打開門,玄關的燈就在門邊而已。他同時打開,霎亮的光線照出一張俊逸的臉龐向她轉過來。
「能走嗎?」話說完,他一怔。燈光下,他才看見她咬著牙、泛白著臉,逞強地站著。
「能。」她一雙漆黑軟亮的大眼睛忙碌地尋找可以讓她順利走進去的支撐點,聲音溫順而輕柔。
赫連義少看著她,看見她手指上的白龍戒纏繞著白龍的魂,發出光芒。他伸手輕觸那枚戒指……同時碰觸到她冰冷的手指!
「你……」他心裡訝異地浮出一個疑問。在這麼濕冷的外頭,她到底等多久了?
「不,不用了,我能自己走。」葉芷以為他要扶她而避開了他的手。她找到了支撐點,扶著邊櫃和牆面努力抬起幾乎沒有知覺的腳往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