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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他扣著項鏈鎖扣,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的後頸,幾絡髮絲頑皮地垂覆在頸上,黑溜溜的髮色映著白嫩肌膚,加上從她身上沁出的淡淡皂香,竟莫名地勾起了他胸口的躁動。

  「怎麼了?」她好奇地抬頭看他。

  「沒什麼。」他故作鎮定,轉身拿出信用卡準備付款,心裡卻對自己的反應感到荒謬可笑。

  如果對一個風情萬種的絕色佳麗動心倒還說得過去,但眼前這個衛相如……

  省省吧!只要是稍微有點大腦的男人,就絕不可能喜歡這種散漫又大條筋的女人。

  他暗暗冷笑。

  「哎呀,這位小姐戴上這條項鏈真是美極了!先生,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只是,小姐的頭髮應該還可以多個裝飾品哦!你看,很搭配吧……」精品店女老闆以拉丁人慣有的熱情大聲讚美,然後就從玻璃櫃裡拿出一隻細緻的碎鑽髮飾,主動替衛相如繫在她那束高高紮起的頭髮上。

  「是嗎……」他回過頭,原想嘲諷幾句,但目光一盯住衛相如,就被緊緊黏住了。

  一定是鑽石的關係,否則,衛相如怎麼可能看起來這麼耀眼?

  窈窕的身形,纖細的四肢,在復古的白洋裝包裡下,完全展露了一股名門淑女的優雅和嬌俏……

  那條鑽石項鏈在她的鎖骨間問著明亮的光彩,正好和頭上的髮飾相輝映,瞬間將她的魅力提升了好幾倍。

  「你的女友戴上這個,絕對會讓你更有面子。」女老闆努力遊說,就希望這位拿著無上限額度鑽石級信用卡的大客戶多花點銀兩。

  「她不是我的女友!」

  「我不是他的女友啦!」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以英文和葡萄牙文向女老闆抗議。

  女老闆睜大雙眼,愣了一下。

  「我根本不需要戴飾品,再說,這些鑽飾也太貴了……」衛相如沒被鑽石美麗的光瀲晶燦迷惑了心志,忙著要將髮飾和項鏈拿掉。

  「不准拿下來,戴著吧!」他命令道,轉而將信用卡交給女老闆,以流利的英文道:「我兩個都要。」

  「是,謝謝。」女老闆笑得合不攏嘴。

  衛相如瞪大雙眼,拉住高銳的手臂,急道:「等」下,高先生,你有看清楚這兩個飾品的價格嗎?」

  「放心,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冷冷地瞄她一眼。

  「既然看清楚了,那你還……」

  「怎麼?你以為我買不起?」

  「不是的,我只是……」

  「你可別誤會了,我只是買下來保值,順便借你戴一晚,免得你丟了我的臉。」他哼道。

  保值?是哦!果真是有錢人,買個上百萬的飾品就像買瓶礦泉水一樣隨便。

  衛相如搖頭歎氣,在心裡嘀咕。

  「你最好注意點,別把飾品弄丟了,它們總共價值一百六十萬,雖然不多,但我相信憑你想賠也不一定賠得起。」他簽完帳單,譏諷地對她道。

  「就是因為賠不起才不想戴啊……」她沒好氣地低聲咕噥著。

  「走吧!我還得去挑選生日禮物,可能得花不少時間。」他將信用卡放進皮夾,插回西裝口袋,拉著她在女老闆的恭送之下離開精品店。

  短短不到十分鐘,花了台幣一百六十萬,這就是有錢人的消費方式。

  衛相如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好幾年才存得了一百萬,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的。

  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跟在高銳身後,在心裡偷偷抱怨,腳步不自覺放慢,心裡不太平衡地瞪著他的後腦。

  梳得整齊的頭髮,黑色的名牌西裝裡著他寬闊結實的肩背腰身,昂然挺拔的姿態,連走路都虎虎生風。

  也難怪他會高傲自負又盛氣凌人,年輕、長得又帥,多金,有成就,這個男人根本什麼都有了,他唯一缺的,大概就是「人性」了。

  冷血,沒感情,不懂得體諒,絕不會原諒,高銳在他優勢的表象下,卻相對地展露了他冷酷的一面,如果要用白一點的形容詞,那就是「沒人性」。

  他啊,就是少了一份身為人該有的感情。

  「喂,走快一點。」高銳站在大門外,回頭催她。

  嚴峻剛毅的臉龐,高挑俊挺的體格,他一手插在口袋,側身瞪人的模樣明明凶悍,卻也帥到不行,連一些進出飯店的拉丁美女都忍不住盯著他看。

  「是——」她無奈地看他一眼,聲音拉得好長。

  「請你回答得簡短有力。」他不悅地指正,率先坐進計程車內。

  她悄悄扮了個鬼臉,學他說話的表情,逗得幫他們開車門的飯店大門侍者莞爾一笑。

  車子駛離飯店,進入街道,高銳就皺著眉,一臉煩悶地道:「你已經浪費我不少時間了,現在我還得去挑個適當的禮物,嘖,真麻煩……」

  「你要買什麼禮物?」她問道。

  「不知道,我的秘書沒有關於艾托塔的嗜好資料可供參考。」他最不喜歡為這種繁瑣的小事傷腦筋,偏偏趙之亭手上也沒有艾托塔個人喜好的相關情報。

  「那我建議你買盒頂級雪茄吧!」她忽然道。

  「雪茄?」他一呆。

  「是啊,艾托塔先生最愛抽雪茄了。」她解釋。

  「你怎麼知道?」他好奇地問。

  「機場服務櫃檯那位先生告訴我的啊!」她笑了。

  「你和他竟然連這些也談到了?」他覺得不可思議。他還以為她只是在聊天而已,沒想到竟得到這麼多資訊。

  「是啊!我一聽到他父親在摩狄可工作,就開始打聽相關事宜,本來還可以問得更多,只是後來被某人生氣地打斷了,真可惜……」她說著故意瞄向他。

  「你……」他當然知道她在損他,一瞼惱怒,卻又無言以對。

  「對了,從剛才我就一直想告訴你,這樣是不太適合參加晚宴的……」她盯著他的衣著,突然伸手解開他的領帶。

  「你要幹什麼?」他抓住她的手,愕然地喝斥。

  他的頸部是最敏感的部位,對於人類的觸摸也最沒有抵抗力,因此,他幾乎不讓任何人隨意撫摸這塊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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