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題目?』
『妳必須讓四對出四大精靈所選出的男女,找到他們彼此。』
『您是說要我去牽紅線?』瑩渢皺了皺眉頭。
『是的,由四大精靈各出一道考題,當妳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妳可以使用出題精靈 的能力,但是,只有妳達成任務,並取得信物的時候,妳的能力才能永久保留下來。』
『信物?什麼樣的信物?』
瑩渢才剛問完這句話,聲音出現的地方就降下了四個小盒子。
『所有的細節都清清楚楚的寫在裡面,不過,妳要記得一道考題的期限是三個月, 如果三個月內妳不能完成任務的話,妳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而這個花園也將死亡!』 那聲音停了停。『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的瑩渢--相信妳的心。』
說到這裡,那個聲音連同那道光一起消失,四周又靜得彷彿剛剛的事只是一場夢, 但是,四個盒子卻提醒瑩渢這一切不是夢,如果她想挽救她的花園的話,只能接受這些 考驗。
這個花園不但是她的棲身所在,更是她的元靈,一旦這個花園死亡,那麼,她在精 靈界也就等於不存在了。
她歎了一口氣,伸手拿起一個盒子,撕去上面貼有『風』字的封印。
第一章
巨蛇咬著古巴雪茄坐在他特製的皮椅上,他那有些過重的身軀,將皮椅塞得滿滿的 ,看起來就像小說中經常描寫的典型商人--那種腦滿腸肥、笨重遲緩、見錢眼開的樣 子。
不過,如果對他有一點認識的人就會明白,除了最後一個的形容詞可以用在他身上 以外,其餘的都是大錯特錯,因為在必要時,他的動作可以敏捷得讓人大吃一驚,尤其 是對付那些膽敢跟他作對的人,而且,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其中的冷酷會讓人當場凍 住,就像對上大蛇的老鼠般。
此時,他正靜靜的打量站在他辦公桌前的男人,巨蛇的辨公室一向有最嚴密的安全 措施,但是,這個男人卻如人無人之境的出現在他面前,事前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男人有著一頭煙墨黑色的頭髮,和一對不可思議的眼睛,那眼睛好像會隨時改變 顏色,而且巨蛇一點也不喜歡他的眼神,那其中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非常的不自在他 不喜歡他身上那種壓迫的氣勢,通常只有他壓迫別人的份!
『貨會在月底運到,所有的數據都在這張磁盤中。』巨蛇將一張盤片放在桌上,那 個男人看也不看的順手收進西裝口袋裡。
『我會做我該做的,至於你答應的……』
『當然!不過,最近我希望你能從金三角幫我帶一批貨,事成之後,我給你一成的 利息。』巨蛇吸了一口雪茄,斜睨了他一眼。
『我說過,我沒興趣碰毒品,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別扯上我!』
『小子,將軍給你機會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好歹!』站在巨蛇後面的亞力,看不 慣那個男人一臉的跩樣,一方面也是為了邀功,於是不服的說。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最好嘴巴閉緊一點。』那個男人說 話的語氣,和他細緻得像希臘神話中阿多尼斯的臉一點也不相稱。
『亞力,別說了!』站在亞力身旁,跟著巨蛇有一段時間的多隆出口阻止他,他能 跟在巨蛇身邊這麼長一段時間,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可不是好惹的,他 可是大名鼎鼎的……『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赫赫有名的天……』他 的話還沒有完全出口,便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只剩下從喉管外洩的空氣,他張大眼睛, 嘴巴張了又閉,然後嚥下了他最後的一口氣。他到死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結束他生 命的,手法竟快得連個刀影也沒有!
他這時才知道這個男人並非浪得虛名,而且傳說還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是,他領 悟得太晚了,太晚才知道為什麼他會成為恐怖份子界的頭號殺手,一個如謎般的人物天 使!
『你就這樣在我面前解決我的手下?』巨蛇私底下一點也不反對天使的做法,但這 畢竟是他的地盤。
『這麼多話的人,留著他只有麻煩!』
天使的臉上仍是一臉淡然,彷彿他剛剛做的只是拍掉身上的灰塵,說完,他隨即轉 身從窗戶縱身一跳離開,像來時一樣的無聲無息,只留下一陣詭異的風吹蕩在四周。
『將軍,他……』
多隆想說些什麼,但是巨蛇伸出一雙手止住他的話。
『我會處理他的!他愈來愈危險了。但是他就像一把雙刃刀,使起來殺傷力也大, 等他完成這個任務,也就是收刀的時候丁。』
巨蛇的眼發出冷冷的光,順手捻熄手中的雪茄,他知道天使是一個最好的幫手,如 果能完全控制他的話,對他來說,就等於成功的保證,但是,他也看出他不是一個能夠 被控制的人,如今他會趁能利用時多加利用,當他不再是自己人時,就一定是敵人,而 他絕不容許有一個這麼厲害的敵人存在。
『是!』
多隆不多開口的點點頭,他一向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開口。望著地 上亞力冰冷的屍體,想起天使剛剛出手的速度,他心中不由得浮起一股不安惹上天使將 會是一件天大的錯誤!
月色從未合上的拱形窗靜靜的照入黑暗的大廳,直直的射在寬敞大廳中唯一一架白 色三腳鋼琴和演奏者的身上。
優美的三連音分散和弦在琴鍵輕輕的浮動,配合著主旋律的長音,渲染出一片寧靜 和諧的氣氛,似乎在低聲傾訴什麼,慢板樂章蘊含的詩意,將神秘和哀愁散落在這寂靜 的夜,和這彷彿被人世所遺棄的一角。
突然旋律一變,琴音彷彿狂風暴雨般的敲打起來,愈來愈快、愈來愈強,似泣似訴 ,一聲一聲彷彿吶喊般洩流而出,伴著琴音狂亂的是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將所有的琴 譜全捲上了半空,然後再似落葉般盤旋而下,但是演奏者仍不為所動,手中流洩的音符 仍舊急促,只因為有沒有譜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這樂章早就像烙印一般印在他的 靈魂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