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撂下最後一句話,就氣沖沖的走了出去,留下淚流滿面的她怔怔地注視著那扇將她和他分隔的門。那一扇門,好像將他們的心隔得更遠、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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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不歡而散後,胡伊菁和辛穎兩人之間的關係顯然緊繃到了極點。
雖然沒有劍拔弩張、惡言相向的情況發生,但除了公事上不得不的必要接觸之外,他們之間幾乎完全不說話,就連眼神也都盡可能的迴避對方。
他甚至沒再到她的住處去過。
因此在這種氣壓低得可以的環境裡工作,原本就有辭職打算的胡伊菁,這下是辭意更堅了。
辭呈她是早就打好了,卻因為一直在遞與不遞之間猶豫不決,也一直在開誠佈公告知他和偷偷摸摸離開之間矛盾不已,所以她始終下不了決定。
不過在最近,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雖然很懦弱,但她還是覺得這麼做最好。
只不過不知在他回來之後,看到她的辭呈時,不知會有什麼反應?是暴跳如雷還是歡天喜地?
或許都有吧,但她相信,就是不會有依依不捨。
如果他不再理睬她,是否意味著他已經決定放了她,不再執意要她當他的女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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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就留下這一封破爛玩意兒,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她去哪兒了?回張啟泛那裡去了嗎?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辛穎額頭上的青筋就忍不住地一條一條爆了出來,手也不自覺地往桌面捶去。
她最好是不要,否則他絕對會要她好看!
正當他在為胡伊菁的不告而別大發雷霆之際,電話的鈴聲卻在此時不識相地響了起來,惹得他更加心煩。
「喂……」他拿起聽筒不耐地應道。
「喂,辛穎嗎?我是啟泛。」
對方報上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霎時將他所有渙散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有事嗎?」他不會是要跟他說胡伊菁已經回到他身邊了吧?
記得這傢伙曾聰明的預先為她鋪好後路,要她在這邊做不慣就回去他那裡,說不定她這次不告而別,也是他唆使的。
他先是拒絕不了的答應他的請求,隨後又跟她暗中往來,然後再耍這麼一記回馬槍,讓她重回他的懷抱。
現在想想,張啟泛這傢伙還真是不笨呢,他過去似乎太小看他,要不然這回怎會失算的被他反將一軍呢?
辛穎簡直快被自己的豬腦袋氣死了!
「是這樣的,今晚我在力華酒店辦了個酒會,想請你賞臉來參加,不知你有空嗎?」張啟泛溫和有禮的提出邀請。
「酒會?」辛穎狐疑地瞇起眼睛。「什麼名目?」
「天機不可洩露,你來了就知道了。」張啟泛莫測高深的說道。
「這麼神秘?」辛穎挑了挑眉。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那你來是不來?」張啟泛雖然不肯透露舉辦酒會的目的,但語氣中透出興奮之情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也因此更加引發辛穎想要一窺究竟的好奇心。
「我當然會去。」他非常肯定的答應了張啟泛的邀約。
就去看看他在搞什麼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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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開始時間是在晚上七點,但由於塞車的緣故,當辛穎到達力華酒店時,已經遲到了半小時。
他匆忙的走進酒會的會場,還未來得及與此次酒會的邀請人張啟泛打招呼,一抹粉色的影子就攫住了他所有的目光與心神。
他貪婪的捕捉她的風采,依戀的飽覽她的美麗。
胡伊菁今天穿著一襲粉色的雪紡洋裝,兩條細細的帶子輕繫於她纖細的頸部,露出她姣好的肩部線條,以及……等等,背部線條!
該死!她不會穿得太涼快了嗎?
辛穎火冒三丈的盯著她那白皙無瑕的裸背,怒火沖天的朝她一步步逼近。
她是怕招惹的狂蜂浪蝶還不夠?還是她是嚴重的暴露狂,恨不得讓別人看光她的身子?
瞧那些圍繞在她身旁的男人,幾乎每一個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口水更是早已氾濫成災。
辛穎在感情壓過理智的情況下,再也壓抑不了胸口燒得旺盛的怒火與妒火,他忿然的衝向前去,排開那些噁心又討厭的「蒼蠅」,拉著她就往外頭大廳走。
「啊!」陡然被一隻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大手抓住的胡伊菁,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一直到她被拖著走的雙腳能停下來時,她才終於能喘口氣,並好好的瞧瞧那個快將她的手拉斷的混蛋傢伙到底是誰了。
「是你?」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時,只覺腦袋轟地一聲,所有預備說的話都凝結在舌尖,無法言語。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沒想到吧。」辛穎不悅的看著她那副活見鬼的表情。
難道她就這麼不想看到他嗎?
「還好。」她壓根兒就沒有面對他的心理準備,所以現在的她,一顆心幾乎揪成一團。
「告訴我,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就走了?」他托起她的下巴,執意從她的口中問出她離職的真正原因。
「我有留一封辭職信給你,你沒看到嗎?」胡伊菁聲若蚊蚋的解釋。
「那算哪門子辭職信?全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的公式化內容。」不提還好,一提他就火大,要不是怕自己一時衝動之下會把她宰了,他早就去找她算帳了,哪還能讓她如此逍遙自在的在這邊招蜂引蝶。「你以為隨便丟給我那麼一封破爛玩意兒,我就會批准你離職嗎?你別太天真了,我是不會批准的!除非你告訴我真正的理由,否則你休想離開。」
「那就是真正的理由!」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委實缺乏說服力,但卻不願再多作解釋。
「你不說是為了張啟泛?是他慫恿你離職的?」妒火攻心的辛穎幾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我離職是為了我自己,跟任何人沒有關係。」下巴的疼痛雖然讓她紅了眼,但她卻咬緊牙根,硬是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他為什麼老愛把她跟總經理拉在一塊兒,好像非逼得她承認他們真有什麼姦情,他才願意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