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嬋只能忿忿地看著關上的門。
☆ ☆ ☆
依蟬站在鏡前,她身著一襲黑色絲綢的小禮服。V形的領口剪裁,緊身的長裙,簡簡單單的卻能襯托出她那玲瓏的身材,更顯出她皮膚的細白柔嫩,她把長長的黑髮往後梳成 一個髮髻,耳旁垂下些髮絲,耳垂掛了一個小巧晶瑩的耳環。
她微蹙著眉,她缺少一條合適的項鏈來配合這襲晚裝。她猶豫不決是否要換另外一套。
突然希磊從那道門走了進來,一身白色的晚禮服,那麼地魅力四射,瀟灑英挺,依嬋撫著頸部呆呆的看著他,忘記了她的煩惱。
他眉頭一皺。
「你還沒好?」
「好是好了,可是……」她嘴唇突然乾燥得很。
他走到她身前,眼睛一亮,盯著她。依嬋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多麼艷美,黑色絲綢的晚裝使她更雍容華貴,窄緊貼身的長裙又流透出一份性感,這兩者綜合起來,會使男人迷惑在她那矛盾的艷麗中。
希磊的眼眸一亮,激情在跳躍著。
他沙啞的說:「你的美麗使我——窒息。」
「謝……謝。」依嬋的眼睛反映著他的激情,「不會給你丟面子?」
「什麼?」蹙著眉,然後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收回昨晚的話。」
「我……我正想換上另外一套。」
「為什麼?」他不解,眼睛仍灼熱的盯著她。
「你看,脖子光光的,很難看。」
他倏地一笑,「不必擔心,我正要給你一件東西。」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鎮金的盒子。
依嬋疑惑的接過,打開一看,她驚呀的低叫起來:「好美!」裡面是一條鑽石項鏈。
「送給你的。」希磊微微一笑。
依嬋一愕,迅速關好盒子。
「不,我不能接受,太貴重了。」
「為什麼不能,你是我的妻子?」
「但是……」
「沒有但是,你喜不喜歡?」他粗暴的問。
「我……喜歡。」
「喜歡就收下,來,我替你戴上。」
不管她願不願意,他拿出項鏈,站在她身後替她掛上。
戴好了,他的手卻沒有放下,緩緩的撫著她的頸項。
依嬋身體微微震顫,呼吸加劇.感覺到他那雄偉的男性軀體緊靠著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時……時間不早了。我……我們該去了。」 「很好,」他退了一步,聲調很冷,「你的披肩呢?」
「在這兒,」依嬋聲音微顫,快速拿起黑色的披肩與皮包跟著希磊走出臥室。
他們向若若道晚安後,就坐上希磊的銀灰色朋馳。
希磊大部分朋友的家離他們的別墅不遠,不到十分鐘,他們已到達。
在入屋之前,希磊擁住了她的腰,她控制不住的畏縮了一下,他警告的俯在她耳際說:「今晚來的都是我的商場上的朋友,他們好奇的等著要見你,所以你最好約束自己一下,不要每次我一碰你就驚悸,他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依嬋一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宴會裡的人都是她不認識的,希磊攬著她一個個的介紹,依嬋腦子昏亂得記不起他們的名字,只是機械式的點頭微笑。她只記得今晚的主人是蕭虹達夫婦,蕭虹達約莫四五十歲的光景,很豪邁、風趣、聲音特別宏亮,笑聲容易使人也沾染他的快樂,身材跟希磊差不多,只矮了一點點,稍微肥胖,他的模樣使依嬋想起水滸傳裡的魯達。他的太太蕭林湘雲,卻長得嬌小玲攏,看起來秀秀氣氣,再仔細的打量她,會發覺她五官頗具古典美,雖然已四十幾歲了,身材還保持得很好,一襲銀藍色的旗袍,更顯得她的端莊。
她很親切的拉著依嬋的手。
「你好美,難怪希磊不能把你忘懷,我真為你們的復合感到高興。」
依嬋眉頭微蹩,敏銳的瞥一正在與蕭虹達交談的希磊,他在外頭對他們的婚姻怎樣解釋?
她也不得不回報一臉笑容。
「謝謝你,我也高興我們的誤解終能冰釋。」
天,希望她答得對。
「唉!年輕的夫婦就是這樣。容易動火。」
「嗯。」
「有空帶你兒子來玩玩。」
「嗯。」
這時候希磊和蕭虹達已停止交談,走廠過來。
依嬋心裡鬆了口氣。她怕蕭太太再說一些她不知如何回答的話。
希磊編個什麼樣的謊言?
然後,她看沒有機會去問希磊關於這件事,他不時與兩三位生意上來往的朋友交談。雖然如此,他的注意力仍在依嬋身上,像似要給人一個體貼的丈夫的印象,又似在注意她是否說出一些不明智的話。
依嬋腦中念頭一轉,深深吸了口氣,心裡決定,今晚就讓希磊欣賞欣賞她的演技吧!
她端著酒杯,偎在希磊的身旁,盡量使自己表現得很迷戀他。
她眼波微醉,脈脈含情,儀態萬干的隨著希磊,不時對他嫣然一笑,有時又微啟朱唇,吐氣如蘭的對他輕聲細語,纖纖玉手輕觸他的衣袖,彷彿無法抗拒地要去撫觸他。如同一位沉醉在愛情裡的女人。
「我的演技真的不是蓋的!」她心中自嘲。現在看到他們夫妻在一起,絕不太會有人懷疑他們之間有問題,她甚至聽到一位名流太太不禁流露出的艷羨。
「他們真是羨煞人的一對,你看,他的眼睛始終離不開她……」
希磊用讚許的眼光看著她。依嬋乘人不注意時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微翹著嘴角擺出勝利的微笑。
酒會到中途時,大廳的門口進來兩對夫婦,偎在希磊身旁正聽他與一位朋友交談的依嬋,剛巧在那個時候抬頭一望,整個背脊修地僵直。
霍贊人和古艷芙!還有古夫爾!
世界真是小,六年前的時間在倒流。希磊知道他們會來嗎?他怎能這樣對待她?要她面對他的情婦!不,這次她絕不會讓古艷芙揚著勝利的微笑,她現在已是希磊名正言順的太太。她已不是當年的尤依嬋,任憑古艷芙吞噬她的懦弱,被她的諷刺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