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蟬兒!」他的輕呼如同一種愛撫。
她如夢般的微笑著。
「我已不是十七八歲,小蟬兒不適合我了。」
「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我的小蟬兒。」
他俯下頭,再次的深吻她。
「希磊,假如我堅持不答應你的婚事,你真的會帶走若若?」依嬋在他的唇邊低問。
「不,我只是要逼你答應,與你相逢後,決心要奪回你。可是兩次的見面都在爭吵中結束,正當我在絕望中不知如何再去接近你,命運之神安排我看見若若,我知道你很愛他,於是我抓住了唯一能得回你的機會,假如你堅決不肯答應,我絕不會把你們分開,那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哈,」她輕笑,「那我是中了你的詭計了?」
「你逃離不了我的掌握。」他笑著。
「希磊,」她輕輕推開他,坐直身子。「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關於若若的事,當我發覺我懷了你的孩子,我又驚又喜又害怕,迫切的等你回來,可是我收不到你的音訊,又受了古艷芙的挑撥離間,我以為你真的是在玩弄我,我當時年輕無知,竟然相信了她。」
她向希磊談起古艷芙在他住所裡所說的話,這是早先她沒有告訴他的。
「親眼看到你們那樣,又聽她那樣說,我不能忍受,我還有傲氣、自尊,所以我就走了。」
「那個女人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我真後悔剛才沒有殺了她!」他低咒著。他伸手提緊她的手,「依嬋,她說的有一半都是錯的,我二十歲離家,是的,但並不是因為和我父親發生口角,其實是他派我來這兒發展的。我從來沒想到這會成為她扯謊的題材,我愛你,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什麼工作、家庭全都模糊不清,與你在一起,我不能遏止的看你聽你講你,沉醉在你的柔情中,從來沒想到要告訴你,我以為有一天我們結婚了,我帶你去見他們就足夠了,對不起,依嬋,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你的父母現在知不知道我?他們——會接受我嗎?」她不覺得有點擔憂。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希磊溫柔的說,「他們已知道你和若若,等下個月我安排時間,帶你們去美國。」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次我去美國被他們足足罵了兩個小時,斥責我只打一通電話報告結婚的消息,而且有了一個兒子,又不帶你們去美國,他們本來要來這兒的,被我阻止了,我不想讓他們看出我們的婚姻不正常,他們都是很精明的人,現在一切都不要緊了,依嬋,我們去美國後詳細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他們會諒解的,雖然他們都已六十多歲,但絕不是老頑固,我想他們正迫不及待的等著歡迎兒媳婦和孫子。」
依嬋心裡微微放鬆,但又輕輕蹙眉,不解的問:
「你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你不是說去一個月?」
「我不能不想你,我無心工作,所以縮短了行程。」驀地,他臉孔漲紅,「依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那天……在餐廳遇見你和古夫爾並不是湊巧,是……是我故意……唉,總之,是安排的。」
「你是說,你是說你知道我們在那裡,沒來之前就……不,怎麼可能……」她莫名其妙。
「依嬋,我不是在監視你。那天清晨我起床,看著你睡在我身旁,我知道我不能忍受我們再回復冷漠的情形,我上班後好想你,我忍不住的要打電話告訴你我不在乎以前的一切,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可是我打了兩次電話你都不在,又聽銀嬸說你跟一位先生出去了,我的妒忌心又發作了,我打電話去找古夫爾,我在他秘書那兒知道他去了哪裡……總之,當我看見你們在一起,我多麼痛心,我以為你不留戀我們共處一夜,我以為你真的愛他。我憤然的飛去美國,其實這次的公事並不需要我親自出馬,但我怕我留下來面對你,我會使用暴力,然面在國外我無法集中精神工作,我想你,好想你,兩個星期如同在地獄過活,我知道我寧願在你身旁看著你與另一個男人也不願再離開你。」他的音調激越,充滿著感情。
「希磊!」她激動的叫,他愛她愛得那麼深,那麼徹底!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告訴他她也是如此的愛他。她緊緊的熱烈的用手圍住他的腰際,兩片性感的嘴唇輕輕咬著他的頸部。
他晶亮的黑眸充滿了激情,早先壓抑著的情歌一下子如烈火燃燒,燙熱的嘴唇碰著她的前額,呻吟的低呼:
「親親,我們話說得太多了。」他站起來,順勢抱起她,朝樓上走去。
「你的臥室還是我的?」她輕輕戲笑。
「當然是我的,」他傲然地挑著眉,「你的臥室從今夜起不會再用了。」
「是的,主人。」』
她幸福的偎在他的懷裡。她是還有許多的話要跟他談:要告訴他她是如何的遭到家人的蔑視,如何含辛忍辱的把若若帶大,還有,她要問他那個在金河廣場和他走在一起的女人是誰?要問他關於他的大廈——在那兒他們第一次……但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都可以等,她有一輩子的時間……不,還有——她仍帶著夢般的微笑——書寧、李媽、書哲,也是她最想告訴他的,關於他們的愛心、關照……
他走進了他的臥室,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俯下身去……
她不再思想,只憑感覺熱烈的……
☆ ☆ ☆
半夜。
她被希磊的愛撫弄醒,她張開眼睛,他的手正不規矩的在她身上蠕動,他把臉埋在她胸脯上輕輕的吮吸著,她禁不住的呻吟。
「你醒了。」他溫柔的說。
她浮起一個夢般的微笑,輕輕愛撫著他烏黑的鬈發。
「來。」驀然,他跳起身。披上晨袍,把手伸向她,她狐疑的任他把她拉起來,披上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