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婦產科?」白芷菱驚愕的望著他。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只要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就行了。」
「我只是女人病,月事不順,不到婦產科到哪裡?」
「喔?結果呢?醫生怎麼說?」
「沒……沒事,醫生說……說……我的生活過於緊張,壓力太大,所以才會……影響……經期……」白芷菱在他炯炯有神的注視下根本沒辦法說謊,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只好趕緊轉移話題。
「你呢?難道只因為我晚回來就心情不好嗎?」
柳競軒深深的看她一眼。「你說呢?」
「我說?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在他高深莫測的注視下,白芷菱忍不住又結巴了。
他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知道了什麼?否則他怎麼會知道她到婦產科。會嗎?他已經知道了?
「芷菱,你懷孕了吧?」他直言道,對於她的隱瞞,他感到心痛。
「嘎?」原來他真的知道了。
「你為什麼要隱瞞我你懷孕的事?」
「我不是有心隱瞞你的,我只是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雖然對他的知情感到震驚,但白芷菱仍馬上義正辭嚴的聲明。
「那現在呢?」
「現在?什麼?」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嗎?」柳競軒深沉的問。
「我當然要把孩子生下來,這是你的骨肉啊!」
柳競軒嚴肅的看著她好久,久到白芷菱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開始變得稀薄,讓她呼吸困難。
「把孩子拿掉。」他終於開口。
「什麼?!」白芷菱驚愕的抓住他。「你說什麼?」
「我說,把孩子拿掉。」他撇過頭痛苦的說,不想看她那雙充滿震驚的眼。
「拿掉?!你竟然要我把孩子拿掉?為什麼?」
「因為我給不起你要的永遠!」早知道自自己生命有限,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該綁住她,更不該讓她懷孕,雖然他也想,但是他不能那麼做。他想在這有限的生命裡為她而活,他知道自己自私,因為他能給她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個月。
白芷菱在瞬間瞭解了他的想法,她一時間竟然忘了他的病情。淚水開始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我要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拿掉。」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啊!就算你不能給我永遠,我還是會把他生下來。」
「你……愛我?」
這是她第一次明白的說出來,讓他感動莫名,心裡漲得滿滿的,好似那空洞枯竭的心房在瞬間被填得滿滿的。
「對,我愛你,所以我想生下你的孩子。不要叫我拿掉他,那會比殺了我更讓我痛苦。」白芷菱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哽咽的低訴。
「告訴我,你怎麼會愛我的?你該恨我才是啊!」她該恨他的,如果她知道他就是宏達的總裁,那麼,她就會恨他的。
「不,我怎麼可能恨你,我感謝你要我,讓我有機會愛上你。」白芷菱抬起頭來,她捧住他的臉,好溫柔好溫柔的說。
「芷菱!」
心熱熱的,眼睛也熱熱的,熱流滑下臉頰,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很感動的抱住她,埋首在她的肩窩,低低的呼喚著她的名:「芷菱、芷菱、芷菱……」
他真的太自私,真的太自私了。
第十章
唐安琪憤恨的撕碎手上的報紙,眼底的狂暴讓人不寒而慄。
每份報紙的頭版都刊登了柳競軒和薛如鈴解除婚約的事。她就知道,白芷菱才是她的敵人,柳競軒為了她,竟然冒著讓薛成治打壓的風險,和薛如鈴解除婚約。
看來她的行動必須開始了,既然白芷菱懷孕了,而柳競軒又解除了婚約,那麼她敢肯定,下一次她看到的消息也許就是他們結婚的消息。
她不會讓他們結婚的,她要在婚禮舉行前把那個女人給解決掉。
拿起電話,她撥了一組號碼。「我是唐安琪,開始行動了。」
「競軒,你快一點起床啦!」白芷菱坐在床沿,催促著仍在賴床的柳競軒。
「芷菱,時間還早,讓我再多睡一會兒……」柳競軒翻了個身咕噥著。
「不行啦!志需早上要出院,你答應要載我去醫院的呀!不快點起床的話,會遲到的。」白芷菱搖著他。
柳競軒突然長臂一掃,白芷菱驚呼一聲,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不要玩了,快點起來啦!」白芷菱紅著臉催促,被壓著的身體很明顯的感覺到他亢奮的生理反應。
「芷菱,芷菱……」柳競軒低喃著,埋頭在她的頸肩處舔吻著。
「競軒,別這樣,我們沒時間……啊!」胸口傳來的穌麻感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柳競軒口隨手下,漸漸往下侵略。
「競軒!」白芷菱用力的推開他,逃離床邊。
「芷菱,回來。」柳競軒不滿的命令。這女人竟然這樣傷害他,她不知道男人的慾望是不可以暫停的嗎?
「不要。」白芷菱退到門邊,使出最後威脅的手段。「你趕快起床,不然我就自己到醫院去。」
「好好好,我起床就是了。」柳競軒無奈的下床,走進浴室梳洗。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柳競軒站在浴室門口看著白芷菱接起床頭的電話。
「喂……是,我就是……咦?不是說早上嗎?喔,我知道了,謝謝……再見。」白芷菱掛斷電話。
「什麼事?」柳競軒問。
「醫院打電話來,說志需今天早上安排了一個檢查,所以出院的時間延到下午。」
「是嗎?那代表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對吧?」柳競軒一笑,緩緩的接近她。
「不對,我還要去幫志需整理房間。」白芷菱對他一笑,轉身奔離臥室。
柳競軒沒有追她,只是深沉的望著她興奮的背影,又望向電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蹙起眉。
他拿起電話撥到冷傲的辦公室,辦公室的小姐說他正主持一項開刀手術,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可是卻只是一閃而過,隱隱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