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四週一下子全安靜了下來,依冷竹島的勢力,哪個人敢有意見。
「很好!給我記住了,孟冬月就是我裴家的人,誰要是敢再說句閒言閒語流入我的耳中,姑奶奶保證會讓他很好看,聽清楚了沒有!」
否兒果真是二十世紀的現代人,懂得如何營造群眾的魁力,兩三句話就讓所有的人全乖得像小綿羊,除了點頭之外,什麼事也不能做。
「大嫂!謝謝你。」裴冷築感激的說。
第八章
「你贏了擂台,現在我就是你的了,你想我們什麼時候成親?」裴冷築笑得像極了偷吃油的貓。
冬月的輕功修為是很高沒錯,但是對冷竹島中輕功最好的裴冷築來說,要追上她並不是一件難事,只不過裴冷築想在清靜些的地方,好好的和這磨人的小妮於不受打擾的談談,是以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看冬月,直到出了城外才攔下她。
冬月喘著息的瞪著面前的裴冷築,她知道如果他想要,說什麼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於是她放棄逃避,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看他。
「你別開玩笑了。」
她又不是沒有看到當時所有人的反應,那些人一看到她臉上的傷疤,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鄙夷,他和她根本是不可能的!
「誰開玩笑了?現在就快過年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趕明兒就拜堂吧!」裴冷築興匆匆的提議,看來他是認真在盤算這件事的可行性。
以冷竹島的勢力,明天完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何況拜了堂,人就是他的了,省得夜長夢多。
「誰說要和你成親了,我是看不過有人假冒孟冬月的名號,可從沒想過打什麼擂台。」這話說得倔強,卻也帶著幾分的苦澀,打從她醒來看到自己臉的同時,她早就失去愛人的勇氣了。
「難不成你想毀婚?」裴冷築早知道冬月不是個這麼好說話的人,但是親耳聽到她這麼說,仍是有些失望。
「相信你不難找到一個願意嫁給你的女人。」她硬逼著自己以冷硬的語調說。
「可是,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一個。」裴冷築一改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一臉嚴肅的直視著她的雙眸,似要看入她的心。
「你不覺得你的同情心太過氾濫了?這世上的女人隨你選,你偏要一個鬼臉女人?」她冷冷的說。
說她不動心是騙人的,可是她不想害他,他值得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
「我不許你這樣說!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還是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他的聲音突然沙啞得好似硬擠的將這話說出口。
冬月的心一陣抽痛,他現在的樣子,落寞得一點都不像是那個總是淡淡輕笑的裴冷築,這是因為她嗎?
夠了!知道他這麼的在乎她,對她來說已經太多了,她從來不敢奢想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為此,她將會用餘生來感謝這樣的奇跡。
而她能報答他的就是讓他擁有一個真正適合他的女人,而不是像她這樣有著一張小孩子看到都會嚇得大哭的臉的殘缺女人。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的,我還可能會相信,但誰不知道裴冷築一向就以淡然聞名於世,我可不敢奢想自己會是例外。」在心中下了決定的冬月偽裝起自己的心緒,對裴冷築的愛給了她最大的勇氣,讓自己變得冷硬。
「你不相信我的真心?」裴冷築搖搖頭,一臉的不敢相信。他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說,從來投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別說是我,我想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吧!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竟然還能嘻笑怒罵的過日於,要讓人相信你有真心,這恐怕很難吧!」
冬月的話像支箭般狠狠的射入裴冷築的心底,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給世人這般的誤解,可是他沒想到,這話由冬月的口中說出竟能傷他如此之深。他腳步似是有些不穩的踉蹌退了幾步,強忍著心頭的疼痛,低低的輕聲問了句:「你真的有這麼恨我嗎?」
冬月也知道自己這話委實傷人,但既然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如果退縮的話,那先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你知道我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無視裴冷築的心痛,冬月依舊冷冷的說著。
「是那時候的事嗎?」
「沒錯!」冬月點點頭,「你還記得這一方凝脂雪笛嗎『!」她說看便由懷中取出她一直珍藏的玉笛。
裴冷築將視線由冬月的臉調向她手中的半截玉笛,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你當年送我這玉笛的時候,說它會幫我躲過一劫的。沒錯!它是幫我躲過了一劫,那些壞人殺了我爹娘後要殺我的時候,一刀砍下,由我的臉到胸口,本來我是該一刀斃命的,但是這玉笛幫我化去了心口的力道,玉笛斷成了兩半,而我也就活了下來,靠看一口氣找到了嬤嬤,現在我連嬤嬤都沒
有了。」
冬月回憶看深深烙印在她腦中一輩子也不可能遺忘的一幕,再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真的看不出她有什麼未來可言。
裴冷築不由得伸出他的手,心中暗暗為她曾遭遇的事而心疼,她不過是個無辜的小女孩罷了,上天也對她太殘忍了。
當然,他也是個有著悲慘過去的人,但是比起她來說,他真的是幸運太多了,至少他不曾孤立,至少他還有大哥、冷箏和冷笙。
「讓我陪著你,我會替你築一個避風港,讓你從此不再受到任何一點風雨。」
「你還不懂是嗎?我不用人家的同情,沒有你我還是活下來了。」冬月冷笑的說。
「為什麼你一定要說我是同情呢?」裴冷築真恨不得把這兩個字搖出她的腦袋,「好吧!如果你真的一定要說我渴望有你陪伴、渴望替你擋風遮雨、渴望你能快快樂樂;你的每一個傷痛都比傷我還痛、每一個笑容都讓我迷眩,如果你認為這樣的感覺是同情,那就是同情吧!」他狂亂的大喊,似乎要連心中的傷一起吶喊出來般的狂嘯,此刻的他沒有一點冷靜和理智,有的只是被拒絕的心痛和急欲解釋的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