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冬月有些許的驚疑,不會是和她方才不停跳動的眼皮有關吧!
「不會有事的,你別怕,只要有義父和叔叔在,他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的,更何況還有杏兒媽媽替你撐腰,安啦!我保證你沒事的。」小奇和杏兒在一起混久了,都被她給帶壞了,講起話來多少夾著二十世紀的用語。「安啦?」
「就是沒有問題的意思。好啦!快點到大廳,讓否兒媽媽等太久她會不高興的。」小奇說完,拉起冬月就往大廳的方向走,讓冬月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一進入大廳就看見杏兒笑盈盈的看著她,臉上有說不出的賊意,不過卻也讓她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至少依她的樣子看起來,冷築是不會有事的了。
「你就是狄氏羽音嗎?」一個看來是宮中宦官打扮的公公一看到她便開口問。
「什麼……是的。」這許久不被提及的名字讓她好生怔愣了一會,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應聲。
「狄羽音接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日,察秋氏一門忠烈,遭人陷害,今已真相大白,除恢愎其原來官籍之外,特追加三品以追悼之……」
冬月被這突然的消息弄得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只能愣愣的任那人念著,卻完全不知道他接下來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一心想著她的族人終於沉冤得雪。
「……追封其為御音公主,並擇日與裴冷築完婚,任何人不得有異議,欽此。」
失了神的冬月一時沒有聽清楚,只能呆呆的接下了公公手中傳過來的聖旨。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能抬眼望著四周,希望有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恭喜了,反正皇上都下旨了,你們就挑個日子成親吧!不過可別忘了我這一杯媒人酒。」杏兒首先高興的向冬月道賀。
「成親?」冬月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誰要和誰成親?
「你可別說你忘了,你不是說只要天下人對你們倆的婚事沒有意見,你就答應嫁給冷築,現在皇上都下旨且命任何人皆不得有異議了,如果還有意見的就叫他去找皇上理論去,這樣不全依了你的話,你可別現在才反悔,抗旨可是要殺頭的,我保得了你們一次,可不見得保得了你們兩次。」杏兒連忙說。
她可不許到口的媒人酒就這麼飛了,她辛苦了大半天,連裴冷築的一句道謝都沒賺到,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可是……」冬月的本意並不是如此。
「別可是了,還是你成了御音公主就想悔婚了?」杏兒仍是咄咄逼人,一點也不放鬆。
「御音公主?我?」
「哎呀!你剛剛是沒睡醒是不是,怎麼什麼都沒聽到?你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乾妹妹,也是大唐的御音公主,身份已不是同日而語,你不想嫁裴冷築這個狐狸臉也是情有可原,誰叫他天生一臉『棄夫』樣。」
「不是,我……」冬月急急否認。
「不是就是答應了。」杏兒一拍手,截去了冬月其他的話。
「大嫂,別逼她了,強求是不會有幸福的,緣份本是難求,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就該放手,或許月兒有更好的歸宿,反正她現在已是大唐的御音公主,身份自不是我這一介草民能及的了。」相較於否兒的汲汲營營,裴冷築顯得有點心灰意冷。
「二哥,你怎麼說這種話!」裴冷笠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他二哥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人。
「是啊!冷築,早知道你會說這種話,那我又何必跑這一趟?」杏兒也不平的說,甚至氣憤難消的轉向裴冷簫搬救兵。「你也說說他呀!」
「冷築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更何況強摘的瓜不甜。」裴冷簫不表示任何意見,他相信裴冷築有能力為自己做最好的選擇。
「你真的是這樣想嗎?」冬月像是心痛的看看他,他不知道原來他是這樣看她的。
「我沒什麼任何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快樂而已。」這真的是他所希望的,也是他最想給她的,只要能讓她快樂,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擁有最好的,你為什麼要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並不希罕什麼公主。」
「你不也把我想得如此不堪,不然為什麼你總認為我一定會變心?我一再的告訴你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你不也從不曾相信?」裴冷築笑得有些苦澀。
冬月讓他說得啞然了,看看裴冷築受傷的雙眼,她倏然發現她真的傷了他,而且還不輕……天哪!她最愛的人是他,最愛她的人也是他,為何她會將他傷得如此之重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冬月搖了搖頭,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這樣傷他的,可是她卻傷了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緊緊的握住了雙拳,像是有些受不了自己似的大力將手往牆上捶打,卻發現她打在一堵人牆之上,她要收勢也來不及了。
「你的手還好嗎?」裴冷築著急的握起她的手。
「傻瓜,被打的人是你,你為什麼要跑出來?」怎麼會有這種人,被打了還問人家痛不痛。
「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你,即便是你自己。」裴冷築心疼的說。
「你這個傻瓜……」她該怎麼對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人呢?除了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任他擁看她,她已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傻就傻,我只知道我愛你。」他的承諾是一輩子的,一旦付出就再也不可能收回。
「罷了!若你真的不後悔,真的願意要一個像我如此不完美的人,我也認了,只要你要,我全都是你的了。」她小小聲的在裴冷築的胸前說著。「看來還是你這招苦肉計厲害,早知道我就不用這麼多事了。」杏兒沒好氣的說。當然,有情人終成眷屬是美事一樁,但是一想到自己做了白工,心中總是老大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