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不肯,她淡淡地說:「我們是來看畫的,不是來看人的,何況那麼多人,你怎麼看?」
夢寒不管她,大步地跨向石天。
果然,夢寒說得沒錯,石天都被人包圍了,她怎麼可能看得見石天呢?這時夢寒靈機一動,對著被人群包圍的石天大叫——
「石天,沈雲也來了。」
這時石天往著夢寒的方向看。他並不認識她。
但夢寒指著展覽廳裡頭,又說了一次,「我和沈雲一起來的。」
石天也對著喊著;「一個鐘頭後,教堂前見。」
然後他又繼續為畫迷簽名。
夢寒得意的奔向沈雲,「石天一個鐘頭後和我們在教堂會合。」
沈雲正要責怪她時,夢寒已經一把抓住了她,跨出展覽會場,經過石天旁邊,還不忘喊了聲,「教堂見。」
石天抬起頭來時,夢寒和沈雲已經走遠了。
沈雲打了個哈欠,她疲乏地對還想聽下去的薇依說:「我快睡著了,等以後再說好嗎?」
「你很會吊人胃口哦。說到精彩處就要睡了,不行!我再幫你沖一杯咖啡。」
「我已經喝了三杯了,胃都快被燻黑了。」沈雲討饒地說。
「明天喝杯檸檬汁就褪色了。我可不管,晚上一定要說完故事。」
沈雲莫可奈何地點點頭,她繼續往下說——
在和石天交往以後,夢寒托沈雲推薦能夠到石天的畫室當他的模特兒。石天見了夢寒幾次面,覺得她本身有足夠當模特兒的條件,於是聘用了她。
起先夢寒只是在石天的課堂上當學生習畫的對象,一學期過後,夢寒主動向石天說希望能夠做專業的模特兒,而且希望石天能夠畫她。
石天那時剛好有一個女體展,他知道夢寒有一種先天對畫的敏銳度,而且很容易配合。石天本來就想畫她,但是礙於沈雲,一直就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她主動提起了,他很自然的就答應了。
他們的作畫時間是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
這段時間剛好沈雲在習琴,他們互不干擾。
夢寒第一次上石天的畫室,一進了門,她很自然而專業的就把裹在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石天這才發現,她沒有穿衣服。
石天畫過許多女體,但夢寒是第一個讓他覺得在娉婷的體態下,惟一臉上有勇敢神采的女孩。石天提起了畫筆,一句話都沒說,就在畫布上畫了起來。
畫完以後,石天替夢寒裹上風衣,他的手碰到了夢寒的皮膚,他發現夢寒正用一雙火熱的眼睛看著他。
石天迎向她,他吃驚地屏息著,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始終沒有發現夢寒有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
石天鬆了一下氣,在夢寒的額頭親了一下說:「謝謝你!和你合作得真愉快。」
當夢寒的車子揚長而去時,石天一個人在夢寒的女體畫前愣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第三天……
夢寒每一天都給石天一個新的震憾。她在作畫的過程中,不說一句話,走時也是清清淺淺的笑。
第六天——
夢寒出門時,她對沈雲說:「石天請你八點前到他的畫室。」
夢寒七點準時到石天的畫室,她和往常一樣,把皮包放下,卸掉風衣的帶子,一身光滑又柔和,像女神般的身子,坐在椅子上等著石天來調整她的姿勢。
當石天走過來時,她突然說:「哦!我差點忘了,沈雲說她今晚有約會不過來了。」
石天蹙著眉,哦了一聲。
他伸出手,為夢寒調整姿勢,今晚他要畫一張夢寒沉思的畫像。
「你把頭低下來,讓頭髮往臉的兩邊垂下,腳窩在胸前。」
夢寒的手撩了一下長髮,長髮整片像被風吹過般,往後仰去。
石天呆住了,他不是要這樣。但夢寒突然的表現讓他驚住了,那髮絲如花散了一室,等夢寒低下頭時,石天叫住了她,「像剛才那樣,再做一次。」
夢寒一雙迷惑的眼睛看著他,石天靠過來,他托住了夢寒的下巴,手把她的頭髮往後攏過,他本來要說,讓頭髮再旋轉一次。
突然的,他發現夢寒的胸部有一道細細長長的割痕,割痕上還微微的泛著血珠,遠遠的如果不注意看的話,是無法發現。
但現在石天靠著夢寒那樣的近,近到可以聽得見她的心跳聲。他蹲了下采,他帶著驚訝而疼惜的聲音問:「發生了什麼事?」
一串淚從夢寒的眼頰落了下來。
石天低頭想吻她的唇。雖然他並沒有抱她或碰她,可是夢寒順看臉頰滑落至頸端的淚,讓他忍不住地歎息一聲。
他伸手托住了夢寒的下巴,腦中不想任何事,然後他的嘴唇貼在夢寒柔軟的唇上。夢寒一手環住了石天的頸子,一手撫摸他的背部。
石天拉起了夢寒,他意亂情迷的吻著她,手急切地鬆開襯衫的領口。夢寒咬著他的頸子,整個身子像一條扭曲的蛇,環著他的身子,一路地解開石天的衣服。
他吐出舌頭,在夢寒胸部那道割痕輕輕地吮吸、親吻……夢寒全身的每個部位都緊貼著他,配合著他,她希望這種震撼她靈魂的感覺一直持續。
這時石天的慾望完全的被挑起,他環手一抱,把夢寒抱上了床,他們躺在床上彼此撫摸著對方的肌膚,肉慾的貪歡像潮水般的湧動,衝擊著他男性的身子,他埋頭對夢寒的身子做無盡的探尋……
而這時,沈雲出現了。
她慌了、亂了,她奪門而出。她不願相信,翻滾在床上的竟是夢寒和石天……
「我們就這樣,一切Over了。」沈雲抽了一口煙,牆上的壁鍾指著四點十二分。
「最後夢寒和石天呢?」
「我搬出了公寓。一年後聽可倩說,石天又有了新的女人。」
「石天也真是到處留情。」
「也不是那樣說,藝術家的情感本來就是特別的豐富,我相信一定是夢寒先挑逗他的,她要我八點以前到畫室又告訴石天我約會去了,這很明顯的她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