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碰見你都沒好事。」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應該已經是衰到極點了吧。
「等一下你什麼都別說,也什麼都別問,算我拜託你。」於穎彤無力的望著一臉好奇的鄲封。
「哦。」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鄲封還是點頭沒再多問什麼。「你不開門嗎?」
門外的敲門聲沒停過,他偷覷著她難看的臉色,小聲的問著。
「沒事。」疲累的掃了他一眼,於穎彤武裝地再度隱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緒。「媽,你來了。」
懶懶的開了鐵門,沒有意外的看見了江月梅濃妝艷抹的臉龐。
「二十號了,我當然會來的。」
口氣不善的睨了於穎彤一眼,江月梅推開了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拉下了鐵門和男人在這裡做什麼?還搞了這麼一團亂?」
曖昧的眼波在她和鄲封的身上流轉,江月梅自動的找了張乾淨的沙發坐了下來。
「媽,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了。」雖然不是很想解釋,但是於穎彤還是淡淡的開口了。「有什麼關係,你都快三十歲了,會有需要是很正常的。」
自以為開明的呵呵嬌笑,其實江月梅也不是真的關心他們之間的關係。
「別說廢話了,我這個月的生活費呢?」
在於穎彤的面前攤出了雙手,江月梅一點也不在意一旁鄲封審思的眼神。
「媽,你就不能等一下再說嗎?我現在有朋友在。」
尷尬的無地自容,於穎彤望著自己的媽媽,心裡頭是滿滿的心酸。
「有什麼關係,女兒奉養母親是天經地義。難道我向你要個生活費有多見不得人嗎?」口氣一沉,江月梅的火氣又起。「還是,你覺得丟臉?」
口氣尖銳的揚起,江月梅充滿敵意的望著自己的親生女兒。
「把你養了這麼大,還供你當牙醫,難道每個月向你要一點生活費也給不起嗎?養了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女兒,算是我江月梅的倒霉。」
刺耳的叫囂聲震耳欲聾地響起,於穎彤漠然的望著江月梅的張牙舞爪,已經學會沒有大多的情緒波動。
「拿去,別再浪費口水了。」
從抽屜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袋遞給她,於穎彤冷然的臉龐有著許多掩藏不了的受傷。
「這還差不多。早點拿出來不就好了嗎?」心滿意足的數著手上的鈔票,江月梅這才露出了些微的笑容。
「生活費拿到了,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吧。」淡淡的轉過身,於穎彤的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不用你趕,我也不想多留。」
整整數滿了五十張千元大鈔,江月梅滿意的塞進了手提包。「下個月我要和你白叔去夏威夷度假,記得多給我一些旅費。還有,錢就自動匯到我戶讚了,我可能沒辦法過來拿。」
匆匆的交代了幾句,江月梅旋身走出門外,連聲再見都不說的就離開下。
望著江月梅像風一般來去的身影,鄲封尷尬的望著背對著他的於穎彤、得愣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
「你不是要走了嗎?怎麼還待在這裡?」
閉上眼睛強壓下自己滿腹的心酸,於穎彤努力的撐起了笑容,不想在地的面前示弱。
「你……你沒事吧?」
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看見她一臉佯裝的堅強,鄲封還是忍不住的脫乃而出。
「沒事,能有什麼事情呢?」自嘲似地揚起了嘴角,笑容裡透露著只有面自己才知道的苦澀。
有這樣的母親,或許她早就該學著習慣。
「剛才那位是伯母呀?你們……」
欲言又止的望著她,鄲封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是望見她苦澀的微笑,心底沒來由地一緊,讓他還是選擇關心的開口。
「這不關你的事情吧。」冷冷的把他推拒在心門之外,於穎彤不認為他們之間有熟到那種程度的交情。
「別這麼說,我只是單純朋友的關心。」尷尬的笑著,鄲封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複雜的心情。
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對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一種不知名的好感。即使她對他不假顏色,即使她對他惡言相向,鄲封發現自己還是像飛蛾撲火般的甘心自己上前去被羞辱,認命的像個小媳婦。
好可憐,好沒志氣呀。對這無法解釋的被虐習性,他只能無奈的歎氣。
「朋友?」不置可否的望了他一眼,她對他的熱情有些愕然。
難怪人家說過,「好姐妹」總是會特別熱情、特別善解人意的。
真的是這樣嗎?於穎彤望著鄲封好看的笑臉,心底開始有些相信了。
「怎麼?雖然拍不成廣告,難道連朋友也當不成嗎?」被她怪異的眼神盯得渾身不對勁,鄲封吶吶的望著她道。
「你怎麼會去喜歡男人呢?真的好可惜。」
沒聽見他說了什麼,於穎彤望著他好看到過分的臉龐出神,心底不禁有感而發。
先不論他偏向柔美的五官有多麼的好看,只瞧他一臉白淨,身材高瘦,光這兩點就不知迷死多少含羞帶怯的少女心。
於穎彤怎麼也想不透,他究竟是怎麼踏上這一條不歸路的?
「啊?」愣愣的張大了嘴,鄲封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躍式思考。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受過什麼挫折,小時候曾經受過什麼傷害?還是你的工作環境讓你必須得……變成這樣才能生存?」
將剛才的不快拋在腦後,反正她也早就習慣這種令人心酸的相處模式。
於穎彤現在的注意力全轉移到鄲封的身上,一方面為了好奇,一方面也讓自己別再有太多傷感的機會。
「我已經說了,我喜歡的是女生。」
終於搞懂她在說些什麼,鄲封有些咬牙切齒的重申著他最討厭的話題。
「你是先天,還是後天的?對了,你當兵的時候……嗯,應該還順利吧?」
一連串的疑惑湧入於穎彤的腦中,她根本沒注意到他回答了些什麼,她只是自顧自地陷入自己的想像之中。
「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說話呀?」忍不住發了脾氣,鄲封對她的自以為是已經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