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催魂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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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裡約的政變氣氛越來越緊張,反對黨人民解放軍其實是一支左派共產思想的政洽組織,雖然他們喊的口號是保護巴西最寶貴的原始森林資源,並且宣稱要解救低收入人民於貧窮的苦難中,進而達到全民均富的理想,但是和執政黨這一武力衝突起來,受到傷害的依舊是人民。

  探險隊一行人在聖路易市會合之後,便兵分兩路前往利卡馬村。君豪所租的兩架貨機中有一架是大型的軍用運輸機,另一架則是雙引擎的水陸兩用中型貨機,所有僱請的人員、裝備和十五輛吉普車全部上了大型運輸機首先出發;而君豪、詩蘋則與重要精密的電腦儀器,偕同塔奇、山姆、丹尼爾和喬洽歐,一起搭乘水陸兩用貨機隨後起飛,前往利卡馬村。

  從聖路易市到利卡馬村的飛行的需兩個小時,這一天早上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一路上眾人也有說有笑。

  君豪指向機窗外向詩蘋說道:「你看!下面一望無際的森林,就是亞馬遜叢林!」

  「哇!我只知道它的範圍狠大,但是等到親眼看見了,才知道它大到連地平線都看不見!」

  廣遠遼闊的綠色熱帶雨林,茂密蒼褸得看不見地面,只有那條亞馬遜河伸張著無數的支流穿人森林。飛機上的人正充滿好奇地俯瞰著這一片他們即將前往的神秘之地。

  駕駛員透過廣播向君豪報告:「沈先生,貨機剛用無線電傳訊過來,他們已經安然抵達利卡馬村,不過又說飛行途中有狀況……呃,我們這架水陸飛機不能飛太高,所以請你們繫好安全帶做準備,再過二十分鐘我們就可以抵達利卡馬村。」

  君豪聽了和詩蘋對望一眼,不知機長所謂「狀況」是什麼。這時飛機突然開始急速爬升,機外傳來一連串打雷似的巨響。

  詩蘋望向機窗外,只兒一朵又一朵的黑雲突然平空出現,伴隨著火花,她大感納悶地問道:「君豪,趕快看!沒想到住在亞馬遜叢林的土著也在慶祝嘉年華會,他們正在放煙火哩!」

  「呃……那個不是煙火,是高射炮!我們……我們遭襲擊了!」

  「啊?!高射炮?」

  詩蘋頓時臉色蒼白;機上其他人也開始緊張地七嘴八舌起來。又一記巨響加上激烈的搖晃,君豪透過機窗看見機翼被高射炮擊中,中彈處隨即冒出濃煙。

  「啊!我們完蛋了……」丹尼爾淒慘無比地喊道。

  第四章

  利卡馬村隱在一片綠意之間,然而雙引擎水陸貨機好像永遠也飛不到似的,中彈破損的機翼在空中拖出來一長條黑色濃煙,坐在機上的眾人即使跪地禱告也沒什麼助益!

  君豪緊緊地握著詩蘋的手,自己的一顆心雖然也跟著搖擺不定的飛機一樣七上八下,但是他還是極力穩住情緒,並柔聲安慰著詩蘋,「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

  詩蘋無奈地歎口氣,說:「唉!我才不怕死哩!在這麼高的空中遭人用炮彈攻擊,也只有聽天由命的份。我是在擔心,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連我的期末考試成績如何都還不知道。」

  「這種節骨眼上頭,你竟然只是在擔心這麼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君豪兩眼瞪得大大的。

  詩蘋則是很不服氣地抗議道:「誰說是小事?我考試前準備得很辛苦叱!當然啦,在這種生死關頭上,我倒是還在擔心另外一件事。」

  「哪一件事?」

  這個時候如果詩蘋說是在擔心飛機掉下去會把地上的螞蟻壓死,君豪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不料詩蘋一副很不甘心的表情說:「我還沒嫁哩!我還這麼年輕就要死翹翹,那多可惜啊?早知道我就不要對男生有那麼多意見,先交個幾打男朋友再說!」

  君豪哭笑不得地說:「如果你想和我來個閃電結婚還來得及,我去叫山姆來給我們做一分鐘公證。」

  君豪作勢要離座,詩蘋趕快把他拉回來,「你在講什麼瘋話?坐下繫好安全帶啦!我看飛機很快就要掉下去了。」

  「喔,謝謝你的提醒!那我們來個死前之吻!」

  詩蘋本想用君豪的建議把嘴巴嘟起來,但轉念一想,身後還有幾個尖聲狂叫的人,實在一點也不浪漫,於是她努努嘴說:「色鬼!要死了還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這時候飛機外面不但到處有高射炮彈在空中爆炸,還不時傳來機關鎗掃射的聲音,「答答答」地一連串聲響之後,機身上也多出來幾排彈孔,飛機猛然下墜了幾十公尺,穩住之後,擴音器裡傳來機長的聲音:「沈先生,油箱中彈了,油表一直在下降!而且,我也中彈了!」

  「啊——」

  這一聲慘叫來自丹尼爾;詩蘋沒好氣地回頭一看,只見坐在後面的幾個人表情都不一樣;丹尼爾兩手抱著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叫得像神經病一樣;山姆則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辭地在祈禱;只有塔奇似乎一點也不緊張,竟然在閉目養神!

  如果連機長也中彈的話,那這架飛機摔成碎片的機率就更大了。君豪毫不猶豫地鬆開安全帶,站起身向眾人大聲喊道:「座位底下有降落傘,每個人趕快穿上以防萬一!另外,有誰會開飛機?」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都希望對方會點頭,但不幸的是,大家都不會。君豪一邊幫詩蘋把降落傘穿上,一邊說:「看來只有我去試試看了!」

  君豪說完,便匆忙衝向前面的駕駛艙,一打開門來,只見機長左邊的手臂和肩膀上都染滿了鮮血,身旁的機窗玻璃全被打碎,強勁的風正沒命地灌進來,而他正用右手試圖穩住操縱桿。

  「機長,你還好吧?」君豪急問道。

  機長搖搖頭,忍住痛楚說:「我的左手臂完全不能動了,如果要穩住飛機撐到利卡馬村還可以,但以飛機損傷的狀況來看,我們必須迫降,我只有一隻手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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