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爸爸要的是一個能帶給他女兒幸福的女婿、能讓她女兒安心的男人,是一個能靠自己雙手給他女兒幸福的依靠。不是一個把情情愛愛當遊戲,從來不肯承諾永遠的男人。」洛皓萱低著頭怎麼都不肯讓自己哭出聲,只是無聲的淚流得更加傷人。
「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這樣的人?」迫升自嘲似的牽動了嘴角,他清楚她說的是千真萬確,只是心中就是有一股濃濃的憂傷化不開。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要承諾,只要曾經擁有,也不在乎天長地久。即使你下一秒鐘就對我厭煩的揮手說再會,我也能雲淡風清的看待這一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戀情。」
她深吸了口氣,不懂自己當初怎能天真成這樣。
「只是我不知道愛情能讓一個人轉變這麼大,我變得害怕你會隨時變心,害怕你隨時都有可能的厭煩,我想要你對我承諾永遠,因為我想和你廝守到天長地久。」
這是她一直深藏在心中的隱憂,即使從來沒提過,但是卻一直困擾著她。
「你一直很痛苦嗎?」訥訥的開口,迫升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懦弱帶給她這麼大的困擾。
「不,我很幸福,只是想貪心的將幸福持續到永遠。」抬起清澄的眸子望著他,洛皓萱絕對無法否定這些日子的美好。
「那你要我怎麼做?」溫柔的看著她,小野花就是善解人意得叫人心折。
「我要回台灣了,我只是想在回去前再一次的確定你的心意。」深深的吸一口氣,洛皓萱知道自己將要開口的一切會讓自己後悔,只是她寧願清醒的去認清一切,也不願意委屈自己活在逃避現實所建造的夢幻裡。
她只是想對得起自己,即使答案可能會讓她心傷難過,她還是要問。
「什麼心意?」即使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就算到了現在,迫升還是選擇裝傻的逃避問題。
「你願意認真的看待我們這段感情,願意娶我、愛我,和我共組一個平凡溫暖的家庭,家裡有你、有我還有我們心愛的小寶貝,一家人過著快樂幸福的平凡生活嗎?」洛皓萱顫抖著雙唇,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特別的讓他點頭答允。
「我……我不知道。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迫升無奈的望著她,希望她能瞭解他內心的掙扎。
他喜歡她,這點真的是無庸置疑。她描繪的美好遠景也的確讓他十分心動,只是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有許諾永遠的能耐和能力,他不確定自己從此以後是不是真的只為她而動心,他還需要多一些的時間讓自己考慮清楚。
「好,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我訂了後天的機票回台灣,希望到時候身旁能有你的陪伴。」聽到他的回答,洛皓萱心底涼了半截,不想提起她有身孕的消息,畢竟在這種時候,她已經不確定這還會不會算是一件喜事。
「皓萱?」看著她蒼白絕望的神情,迫升雖然很心疼,但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不會再回日本,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還是很感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與照顧,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情人。」心裡對結果早已瞭然,洛皓萱根本不敢懷抱著任何的奢望,她拿起了披在椅背上的大衣,不以為自己還能有勇氣和他吃完這一頓晚餐。
「你要走了?」沒有立場開口留她,迫升只能看著她拿起大衣要離去。
「嗯,想先回去整理一下行李。」垂下頭胡亂的找了個理由,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眼裡的無助和心傷。
「你小心。」張大了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迫升看著她,除了心疼還有更多更多的不捨。
「嗯。」點了點頭,眷戀的再望一眼讓她傾盡所有愛戀的男子,她有預感,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見面。
其實她要的真的不多,只是希望這份感情能多一點承諾、多一點安心、更多一點認真的真心而已。
不管怎樣,總是到了抉擇的時候,縱使結果真的令人神傷,她也一點都不後悔,至少她對的起自己。
她已無憾恨了。
整整兩天未曾合眼,洛皓萱不僅沒等到任何一個明確的答案,連迫升的人也不曾再見過。
守在他們的小公寓,洛皓萱已流乾了所有該流的眼淚,收拾好行囊,她也把這些日子的所有甜蜜一併收進了回憶裡。
一切只能當回憶了。
即使在機場的出境大廳,她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只是茫茫人海中,她只看見一張張陌生的臉孔,牽掛的頻頻回首,卻只換來更多的失望與落空。
「你真的要走了?」豬八重清美是洛皓萱惟一告知實情的人。
或許就是因為曾愛過同一個男人,才更能體會出那種苦澀又無奈的心境吧。
「是呀。」輕輕的點了點頭,洛皓萱的眼神還是依舊飄向遠方。
「就這麼走了,你不會捨不得他嗎?」無奈的歎口氣,豬八重清美知道她盼的是誰。「我感覺的出來他是真的很愛你,升哥從來不曾對哪一個女孩子這樣過。」這是實話,跟在迫升身邊也好幾年,她真的從未見過他對女人這般照顧、體貼。
「我知道他愛我,可是他的愛多得嚇人,或許他天生就很多情,只是我貪心的只想成為他的最終。雖然我不是真的相信承諾就能天長地久,可是他連嘗試的機會都不肯給我,他最後還是選擇逃避,竟然連最後一面都不肯再見。」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流不出眼淚,只是不知為何還是紅了眼眶。
「升哥遊戲人間快三十年,花花公子畢竟需要時間改邪歸正的。」豬八重清美輕輕的安慰著洛皓萱,有些事還是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她能做的也不多。
「其實我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別的,直到現在我才認清事實,我只不過是比別人多一些恩愛時間而已,我終究還是栓不住他的心。」她望著遠方,心底已經不在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