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快五分鐘,迫升才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門前,身旁站著一個頭髮凌亂、身材火辣,只是臉上的妝多了好幾道汗水流過痕跡的濃妝美女。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剛才在社長室裡究竟發生過什麼火熱的事,滕木健治更是連看都不用看,一臉公式化的重複著剛才的說辭:「社長,你一點和大木社長有約。」他對這樣的差事已經習以為常,幾乎是每天都可以見到的戲碼。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迫升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拉好了自己的襯衫,轉頭摟住身旁的美女。「麗美,你先回去,晚上我再給你電話。」他在她臉頰上偷香了一口,但是只吃到了滿嘴的粉。
「升,你一定要打電話給人家,不能忘記唷。」麗美眼神迷離的瞅著他,嬌滴滴的軟在他的身上磨蹭著。
「會、會,我一定會打的。」迫升擦掉滿嘴的粉昧,對麗美的軟語呢喃似乎非常享受。
「不能忘唷。」依依不捨的向心目中的金龜婿揮手說再見,沿路不忘丟幾個勾魂的眼神給在一旁發呆的滕木健治,麗美的身影才緩慢的消失在電梯內。
「喂,健治,我女朋友對你眉目傳情唷。」迫升打趣的看著這個從大學一路走來的好朋友。
「我沒看見。」滕木健治面無表情的開了窗,想把麗美帶來的濃濃香水味盡快消散。
「你別老是這一號表情。多笑點,你也會跟我一樣女朋友多多。」迫升痞子般的賴坐在滕木健治的位子上,一口一口的偷吃著他辛苦準備的便當。
「我不需要。」一把搶回自己的午餐,滕木健治隨手指向桌上的那一堆貢品。「你女朋友們送來的,隨便挑一個吧。」
「今天又被偷襲了?」迫升不置可否的順手捉了張椅子,悠哉的坐在滕木健治面前一同野餐了起來,眼角餘光不小心地瞟見了他桌上沾滿口紅印的白手帕。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滕木健治難得發了脾氣,領他這份薪水不僅要勞心勞力、還得出賣肉體,他這個沒良心的社長竟然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好,我會告訴她們不要那麼猴急的,請滕木先生息怒。」迫升嘻皮笑臉的面對好好先生難得的小怒火。
「對了,這份東西是你要的。」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滕木健治從抽屜裡拉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一點都沒有打開的意思,迫升吃著便當,無所謂的看著那疊厚厚的文件。
「你從台灣回來之後,怒氣沖沖的要我將功贖罪的資料。」上次不小心將頭等艙的機位訂錯,滕木健治自責了好久,也因為如此,對這份戴罪立功的機會更是用盡心力。
「哦,是她。」那個長髮飄逸、張牙舞爪的靈巧身影登時竄入了迫升的腦海裡,他放下筷子頗感興趣的研究起健治這些日子的成果。
「她叫洛皓萱、台灣人,現在正在鹿兒島讀服裝設計。」滕木健治報告著他請私家偵探打聽而來的情報。
「鹿兒島?那是哪裡?」對他這個從小在東京長大的富家公子來說,日本一些小鄉村的地名他並不是很清楚。
「九州,九州的南部。」滕木健治的心裡亮起了警報。
「是嗎?」看著照片上洛皓萱巧笑倩兮的身影,迫升明明氣得牙癢癢,但不知為何心緒卻全被她素淨卻美麗的臉龐,和她燦爛的笑容給深深吸引住了。
「我要去九州。」他決定了。
他對她非常、非常感興趣,他還沒忘記她那時發下的壯志豪語。
他倒要看看,她這朵小野花是不是真的那麼刺人?!
更何況,小野花長得還挺不賴的,他是采定這朵小野花了。
「不行。」滕木健治馬上打破了他的美夢。「才剛發完夏季獎金,社員們的年終獎金全靠現在的努力,所以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因私忘公。」滕木健治剛才的警戒果然是正確的,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社長又想溜了。
「可是……」迫升望著比他還有社長威嚴的健治,張著嘴啞口無言。
「反正不管怎樣,等到過一陣子再說吧。」滕木健治無奈的搖頭歎氣,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會社。
「好吧。」想想滕木的顧慮也是對的,他這個做社長的只好繼續在東京采人造花,等到這陣子忙過了再去九州采小野花吧。
迫升意興闌珊的提了便當回辦公室去,不能去九州的打擊讓他沒了好心情。
「社長,今早藪內先生有來過電話,他要你回電。」滕木健治看了眼桌上的記事薄。「還有,今天要應徵秘書,是幫你聯絡中國台灣方面業務的秘書,所以希望你能親自面試。還有……」滕木一邊報告今天的行程,迫升已經無聊的折回他的桌上撥起了號碼。
「表——哥——」話筒內傳來了對方低沉的聲音後,迫升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表哥,找我幹嘛?」迫升把自己窩進他的舒服大椅,悠哉的翹起二郎腿吃便當。
「迫升?!找你可真麻煩。說,今天又和哪一個美女出去鬼混了?」藪內森對這個表弟兼學弟的習性可是瞭若指掌。
「改天再介紹給你認識,森下麗美,火熱的大阪姑娘。」是自己親表哥,迫升才願意大方的分享。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這個大色魔,你的魔掌已經遍佈到關西啦?!」迫升的好意他敬謝不敏,不過他倒滿欽合同於迫升的採花功力又更加精進。
「還好啦,即將連南部都快涉獵了。可是,唉……別提了。」想起洛皓萱,迫升不禁哀怨的掃了坐在旁邊吃便當的滕木一眼。「你打電話來,不會就只是為了問我在和哪個女孩子鬼混吧?」心情又恢復低沉,迫升少了聊天打屁的興致。
「怎麼可能?」藪內森有點哭笑不得,他又不是真的閒成這種程度。「我是有件事想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