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躺著,我去幫你檸條熱毛巾。」
「謝謝。」點了點頭,知道小紅一定又想起她強迫別人忘記的回憶,齊諾亞虛弱的撐起笑容,沒多說什麼。
「不客氣。」氣勢在陡然間失了不少,小紅看見大床,想起了幾天前曾在上頭風流過的自己……情不自禁又紅了臉。
趕緊躲向浴室潑了自己滿臉冷水,小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又羞又赧的神情好似不是她認識的小紅,莫名的有了絲驚慌,她對自己說:
「車小紅,你到底怎麼了?不過是張床,你也不只過曾在上頭滾過三圈而已,有必要這麼害羞嗎?」爽朗大姑娘的性子終於抬頭,小紅實在受夠了自己最近低沉畏縮的模樣。
「好啦,你就承認由日己的確對那個日本仔有一絲絲好感,只有一絲絲而已,絕對不多。」望著鏡子裡那神情嬌羞的自己,小紅終於肯鬆口承認,那似乎發生有一段時間的事實。
「其實老爸說得很有道理,與其要這樣天天想辦法摳他的錢,還不如努力把他摳回家。這樣他的錢就是我的,我的錢還是我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對著鏡子越說越起勁,小紅臉上的陰霾漸漸有些散去,似乎……心頭的一些煩惱也一併消去了。
「老媽說得也沒錯,新時代新女性的確是該為自己的幸福主動出擊。再說,親也被親走了,模也被摸去了……雖然有一些些吃虧,也總該連本帶利的討個夠本,絕對不能就此罷休。」不能污點錢當遮羞費,至少也該偷到他的心,才夠彌補她這些日子的失落和煩惱。
「還有、還有稽飛說的也沒錯,那些什麼麻雀和鳳凰的,即使是飯店小服務生和頂樓套房客人又如何?我現在是麻雀,並不代表我一輩子都是麻雀。要是哪天讓我時來運轉簽中了頭彩,呵呵,那我不就一躍成了有錢的麻雀?」
一件事情看開,很多事情也跟著看開了。
反正人生也不過就是這樣,酸甜苦辣不都嘗嘗,哪對得起這燦爛的一生?
「沒錯、沒錯、沒錯,既然如此,車小紅你到底還在躊躇些什麼呢?」對著鏡子英勇誓師,小紅真的受夠了前幾天的自己,那鬱鬱寡歡、老是心口壓大石的苦瓜臉小紅。
不知道究竟在煩惱什麼,卻天天莫名地處於焦躁之中。
難道這就是戀愛的心情?她……那一絲絲好感的後遺症?
「小紅,你還好嗎?你嘟嘟嚷嚷的是在和誰說話?」齊諾亞虛弱的聲音從房裡傳來,小紅慷慨誓師的情操太過激動,過大的嗓音連房內的齊諾亞都被驚醒。
「哪有,我哪有嘟嘟嚷嚷的說話?一定是你感冒太嚴重,連幻聽的症狀都出現了。」擰著熱毛巾走出浴室,小紅臉上閃著一抹光芒,一抹消失已久的慧黠光芒。
「是這樣嗎?」對小紅的話有些半信半疑。幻聽?他哪有病得那麼嚴重。
「當然,要不然呢?」回了齊諾亞一個燦爛笑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煩惱可以打倒她,因為她已經是俗過火的鳳凰,再也不怕任何大風大浪。
小紅遙望著遠方,那認真嚴肅的神情……莫名得讓人想發笑。
「剛剛去廁所發生了什麼好事嗎?」感受著熱毛巾熨上額頭的溫暖,齊諾亞好奇的望著小紅,不懂短短幾分鐘,她的神色竟能改變這麼多,就像心頭有什麼煩惱消失了一樣。
「沒呀,去廁所哪能發生什麼好事?難不成還會跑出馬桶小精靈陪我閒聊嗎?你真是想太多了。」嘿嘿的扯開了話題,小紅當然清楚齊諾亞指的是什麼,雖然她沒打算說清楚,不過對齊諾亞細膩的注意,心頭有暖暖的感動。
「也許吧。」齊諾亞也跟著笑笑的點了點頭,沒興趣追問原由,反正小紅已經恢復為原來的小紅,原因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
原本齊諾亞還深怕小紅又因為想起那天的事情而心情低沉,沒想到,結果雖令他有些驚愕,但卻十分滿意。
「你還不舒服嗎?我們還是去看醫生吧,老咳成這樣也不是辦法。」搬張凳子坐在床前,雖然小紅決定誘惑地,但她還是不得不為自己的貞操多做點防衛,畢竟這傢伙有偷吃豆腐的不良紀錄。
「不用,那碗薑湯喝了,真的有……咳咳咳,有……哇哇咳,有比較好。」
擺明了睜眼說瞎話,小紅凶狠的警告目光一瞪,果然有人心虛的別開了視線。
「如果少了那幾聲咳嗽聲,說不定我還願意相信你。」拿著毛巾拭去他頻頻冒出的冷汗,齊諾亞的虛弱讓小紅有些心驚,但既然他堅持不肯去醫院,她也無能為力。
「咳咳咳咳……」那你就當我沒有咳嗽吧!
齊諾亞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話聲卻被一串咳嗽淹沒,沒意外的又換得了小紅的白眼」枚。
「你肚子餓嗎?」起身想去換條毛巾,小紅突地想起以前照顧感冒的弟弟妹妹時,他們總愛討碗鹹粥填肚,她遲疑的轉身望了望大床上的齊諾亞,不曉得他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偏好?
「有點。」撫著肚子點了點頭,有人願意打點,焉有不餓的道理?齊諾亞淺淺笑著,笑容讓人如沐舂風。
笑容一百,小紅幾乎沉醉在他的輕笑裡。
「我去樓下要點鹹粥,馬上回來。」
甩甩頭,小紅一直知道男人的笑容是好看的,但此刻卻覺得他的笑容像是會吸引人心神似的,讓人迷醉。
「順便拿瓶溫酒和幾顆生蛋上來。」蛋酒是他們日本驅除感冒的必備良方,地位等同薑湯,只是不知道哪個有效就是了。
「好。」小紅點點頭,今晚是稽飛值班,要這些東西應該是不麻煩才對。
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下大廳火速辦完所有交代,小紅又蹦蹦跳的回到房內,正好碰上齊諾亞起身換掉一身濕衣的畫面。
而且還是那種衣衫半褪,進退兩難的尷尬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