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碰,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嗎?」蹙起眉看她一臉的慷慨就義,元昊不置可否的望著她。
「你當初說過你絕對不會碰我,難道你言而無信?」洞房那夜的一切歷歷在目,趙璇璣還是無法忘懷他那天所給她的傷害。
「言而無信又如何,只要我願意,沒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對她的指控不為所動,元昊不以為自己需要聽命她這小小的威脅。
再說,現今能讓他對她斷了所有心思的辦法似乎只有一個,讓他真正得到她,或許他就對她不再眷戀,畢竟以往的每一個女子都是如此的來去他的生命,他也從不曾真正眷戀過哪一個女子,即使當初曾為他生下子嗣的耶律公主,他也是一貫的將她冷凍在後宮的別苑裡。女人,不全都是一樣的嗎,而他貪的只是新鮮。
「即使我拿自己的生命做威脅,你也依舊不為所動?」自取其辱的想知道答案,趙璇璣揪著一雙淚眼望著他。
「從來沒有人能威脅我。再說,我要你活,任誰也無法帶走你。」霸氣狂妄的看著她,元昊刻意的抹掉心底那淡淡的感受。
「既然你要我,我就給你。只是我希望你從此離開我的生命,否則,就是我離開你的生命。」
不帶感情的望著他,片刻之間趙璇璣心底已經有了計較,既然她無法違抗這霸氣男子的想法,既然她只能選擇順從,那她選擇順從能離他最遠的那一條路,選擇從此不再和他有瓜葛。「我已經說了,沒有人能威脅我,包括你。」蹙起眉頭不悅的瞪著她,元昊不願見到她那副看透一切的模樣。
「我沒有威脅你,我威脅的是我自己。」抬頭望了眼湛藍依舊的天空,趙璇璣早就想將這一切做個了結。
她卑微的無法威脅他,她所能威脅的只是自己那早已傷痕纍纍的心。她打算自此以後常伴青燈,她已經受夠了這世間的愛恨情癡,她打算讓自己了斷這一切的情緣,反正自己在這是世上也早無牽掛之人。
「賤妾這裡髒亂不雅,怕污了皇上的尊貴,請皇上先回宮稍事休息,賤妾自然會隨公公到皇宮裡侍寢。」福了福身,趙璇璣對他搬出了本應有的一切規矩,也提醒自己他尊貴的身份,和殘酷的事實。
既然事情已成必然,到宮裡侍寢至少也不會辱沒了大宋的國體,至少她趙璇璣也曾受到他元昊一夜的青睞。
不為自己,只為了大宋。
「你……」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元昊只為她突然拉開的距離燃起一肚子的怒火。「罷了,你隨後就來。」擺了擺袖子,元昊隱忍著滿腹的怒火離開了這偏僻的別苑。他不愛她刻意拉出來的距離,更不愛她搬出她們中原的那套嗦禮儀。
大夏國正是草創初期,而大夏人民豪爽的性格更是吃不消中原那一套,他與其說是大夏的帝皇,還不如說是集合眾部落的首領,築建皇宮、創立國號也只不過為了宣示脫離的野心,中原皇室裡的那套繁瑣禮儀他一點也不欣賞,更絲毫沒有想倣傚的意圖。
「賤妾遵旨。」垂下頭聽見他遠去的腳步聲,趙璇璣永遠也摸不清這男人發怒的原因。「他就是元昊?」一直被小白狐壓制在一旁的邵詠希這時再也忍受不住的大喊出聲。他就是元昊?!璇璣不是說他身長八尺,雙手雙腳奇長,眼睛大如牛鈴,身材孔武有力,活脫脫就像是個大怪物似的。怎麼他長得這麼好看,就長得和她的親親男朋友一模一樣……要不是剛才小白狐一直阻止她,她早跳出來為趙璇璣出頭了,只是那個元昊怎麼長得和她的浩天那麼地相似,難道他是他的前世,他們的因緣早在這一世就已注定!「是呀,他就是元昊。」趙璇璣輕輕的歎了口氣。
視她如棄婦的夫君,竟然就是那日在湖畔戲弄調戲她的輕薄男子,既然注定他們倆人沒有結果,為什麼又要有那一場不該有的相遇?!
「你乖乖的待在這裡等我回來,千萬不要跟過來,你應該清楚我的意思……」難為情的望著邵詠希,趙璇璣知道她會明瞭的。
「你確定這真的是最好的路?」邵詠希希望她能認真思考自己的決定。
「我還能選擇嗎?命運的安排已經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除了認命、除了順從,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無奈的歎了口氣,上天似乎以捉弄她為最大的樂趣。心繫數日的對象竟然就是自己狠心的夫君,原以為只是一場甜蜜的夢,如今竟像惡夢般緊緊的壓迫著她。
早知道沒有結果,但卻沒想到結果會如此意外地傷人。
又是另一聲長長的歎息從她口中逸出,或許她的命運早已注定好坎坷,或許她真的該學會認命才能真正的雲淡風清……
「公公,請您帶路吧。」披起罩衫,趙璇璣是打從心底的覺得寒冷。
刻意的抹去心底那陣陣的刺痛,趙璇璣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掉下眼淚。
不哭了……說好,不再為他掉眼淚。
只是那好寒、好冷的心再也喚不回一絲絲的溫暖。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還是讓她脆弱的心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別開了頭,淡淡的眼眸不想有任何情緒。
「過來服侍我喝酒。」不理會她的無禮,元昊霸氣的坐在椅上看著她。早就料想的出她現在會有的倔強,但是無妨,他就是愛逗她刺蝟般的神情。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要求,趙璇璣愣了一會兒,還是無奈的站起身緩緩的替他倒了一杯酒。「皇上,您要的酒。」必恭必敬的獻上酒杯,趙璇璣發現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我不要用酒杯,我要你以口把酒過給我。」沒有伸手接過酒杯的意圖,元昊慵懶的半躺在雕花大椅上,黑瞳深沉的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