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袖姨就放心了。」李盈袖點點頭。「對了,袖姨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問啊!」丹雪點點頭。
「你對寒兒、義兒、汗青和若谷的看法怎麼樣?」她其實是想聽聽丹雪對白非寒的看法,可是又不好意思太明顯,所以就問了這麼一大串。
「袖姨,你真想聽?」
李盈袖點點頭,她當然想知道丹雪的看法是怎麼樣,那她也好對症下藥啊!
「好吧!」丹雪聳聳肩。「我個人是覺得,在這些人中,李鴻義和馬汗青這兩個人的個性最像,都是開朗又愛鬧的人,所以,兩個人常常狼狽為奸;不過,李鴻義可能年紀輕了點,所以又多了份傻氣,因此,這些人中,我覺得最好玩的就是他。」
李盈袖對丹雪的說法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小姑娘不僅聰敏,連識人也有一套,馬汗青和李鴻義活脫脫就像是她所講的那樣,她實在等不及想知道她會怎麼講白非寒了。「還有呢?」她急急的問。
「至於柳大哥……」丹雪神秘的笑笑。
「柳大哥?你和若谷很好嗎?」
李盈袖皺了一下眉頭,她知道丹雪不論才識容貌都是萬中選一,有男孩子喜歡並不足為奇,可是柳若谷該是例外。
她那個傻女兒的心事,她這個做娘的怎麼會不知道,她心一向將若谷當作兒子看待。不過,若是丹雪和若谷是兩情相悅,那她也沒什麼話好說,只能歎自己的兒女沒有那個福份了。
「袖姨,你想到哪裡去了,除了非煙姊姊,我可消受不起柳大哥那個悶葫蘆,我這一聲柳大哥,可是看在非煙姊姊的面子上才叫的。」
丹雪好笑的搖搖頭,那個柳若谷靜得像攤死水,唯一看他比較像人的時候,就是在看到非煙姊姊的時候。
「可是,若谷一向硬脾氣,他和煙兒恐怕還是好事多磨。」李盈袖搖搖頭,她雖然什麼事都不管,可是並不表示她不知道。
「袖姨,這你可以放心了,我大姊常說我是磨人精,有我出馬,還會有問題嗎?」
丹雪得意的把她巧計成鴛鴦的事,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喲!難怪一向聰明的寒兒也鬥不過你。」李盈袖聽完了丹雪的話後,又愛又憐的摸了摸丹雪的頭髮,這樣一個聰明慧黠的女孩,怎不教人打從心底的疼呢?
丹雪對李盈袖的話只是聳聳肩,她可沒興趣談那個惹人厭的白非寒,說真的,她只是有時愛捉弄捉弄人,對人倒沒什麼惡意,可是那傢伙是例外。
她從沒看過一個比他更可惡的人,竟然騙取她的同情心,然後還大加取笑!如果她夠狠的話,早一把藥毒死他,然後再用化屍粉讓他連全屍都沒有了!
「怎麼了?」李盈袖不解的看著丹雪臉上掠過的憎惡,她說了什麼話讓丹雪臉色變得這麼難看?「是不是袖姨說錯了什麼?」「袖姨,不關你的事,我們還是吃東西吧!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大姊的手藝可是天下一絕,再平凡的東西到了她的手裡,都能變成一道道佳餚。」丹雪連忙轉開話題。
她是不喜歡那個白非寒,可是,畢竟他是袖姨的兒子,她總不好在做母親的面前編派人家兒子不是之處吧!
「是不是寒兒做了什麼?」
李盈袖大膽的猜測,她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可能性。
「袖姨,我們別談那些掃興的事了!」丹雪皺了一下眉頭。
這下,李盈袖再怎麼不明白,也知道會讓丹雪有這個表情的一定是寒兒了。看樣子,丹雪對寒兒可不是普通的厭惡而已。
「是不是寒兒做錯了什麼?你告訴袖姨,袖姨讓他跟你道歉。」李盈袖拉起丹雪的手,對她承諾的說。
「像他那種人,霸道又不可一世,要他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沒興趣聽他那沒有誠意的話。」
她才不屑他的道歉,反正她和他的梁子是結定了。
「我是寒兒親生的娘,他什麼脾氣袖姨會不知道嗎?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袖姨先跟你陪個不是,你就別跟寒兒計較了。」李盈袖擰起了秀眉,兒子是自己生的,什麼樣的性子她也清楚得很。
「袖姨,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根本不需要替他道歉的。」丹雪急急的說。
她沒有想讓袖姨不高興的意思,只是,一提起那個白非寒,她心中就有氣。
「不!其實寒兒會這個樣子,袖姨也要負很大的責任。」李盈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袖姨太懦弱,寒兒今天也不會這個樣子了。」
「那是他天生的,怎麼能怪你!」丹雪不贊同的說。「寒兒這個樣子不能怪他的,如果他的個性不這麼強,那他根本沒有辦法活到今天,而這全都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用。」李盈袖說著眼淚就滴了下來,嚇得一向看不得人哭的丹雪一下子慌了手腳。
「袖姨,你別這樣了,大不了我以後不說了。」她拿出手絹,急急的遞給正在垂淚的李盈袖。
「寒兒他爹是個很霸道的男人,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和他爹的事你大概也有耳聞了。」她接過丹雪的手絹,輕輕拭著頰上的淚珠。
丹雪點點頭,她待在白虎寨這些日子,當然也聽了不少風言風語,李盈袖當年是江南的第一美女,恰巧被到江南的白定威看上,就一把搶回白虎寨做押寨夫人。
「我一直很怕寨兒他爹,所以,什麼話也不敢多說一句,煙兒因為是女孩子,所以她爹也比較不管她,可是寒兒是個男孩,從小他爹就要求寒兒要和他一樣,想要什麼就要自己去拿、去搶,如果寒兒不遵從,就是一頓毒打。」李盈袖一提起往事,就不由得紅了雙眼。
「最可怕的事,他竟把寒兒一個沒幾歲大的小孩丟出寨子,要他獨立生活三個月。我一直不知道寒兒是怎麼活過來的,在山寨中,他是寨主的兒子,雖然他爹凶,至少其它的人還是很尊敬他,可是他一出了山寨,對外面的人來說,他只是一個失去倚靠的強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