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害怕的離開白非煙的身後,她就不信白非寒敢對她怎麼樣,雖然白非寒看來是個武學高手,但她緋丹雪可是個神醫,不僅如此,她也是個用毒的高手,如果真要拚起來,她不認為自己會吃虧到嗎裡去。
「非煙姊姊,你別替找擔心,像他那種人,連他自己的影子他也看不順眼,除了生氣,他也沒有腦子做其它的事;我可不認為向這種人道歉有什麼用,如果要改變他的想法,還不如去說服一頭牛。」丹雪說著,還送了白非寒一個大鬼臉。
「總比你這個身材像北平『板』鴨、還有一張火雞嘴的女人好多了,你最大的長處就是長命,依我看,你一定能活到一千兩百歲。」呆呆的被人罵可也不是白非寒的作風,一等他反應過來,他也是個「毒」字輩的人物。
「我不知道你這個呆子也會看相。」丹雪投給他一個像是看到什麼噁心東西的眼神。「知道你長命不需要會看相,只要聽過紅顏薄命這句話的人,每個人一看就知道你會活得比烏龜還久。」一向聰明的白非寒也學起了丹雪那種拐彎抹角的損人方式。
「我當然會活得比你還久。」丹雪甜甜的說,言下之意擺明了就是罵白非寒是個烏龜大王八。
這邊的兩個人戰得如火如荼,那邊觀戰的四個人可是聽得目瞪口呆,對於丹雪的口才,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白非寒的反常表現也讓他們吃驚不已。
雖然平時白非寒就是一副火爆脾氣,可倒也沒看過他氣得像今天這個樣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忘了他白虎寨寨主的身份,和一個小女孩卯上了,而且還吵得山崩地裂、飛沙走石,這實在可謂之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白非煙看著她插不了嘴,卻愈來愈不石收拾的場面,急急的想找救兵,可是馬汗青和李鴻義卻看得正起勁,他們還想多看一會兒這種不是天天有的免錢好戲。不過柳若谷卻接收了白非煙的祈求眼光,於是他出聲說:「少爺,你全身都濕了,有什麼事先回寨中再說,而且,找到小姐之事也讓盡快讓夫人知道,好讓夫人安心。」
和丹雪正吵得不可開交的白非寒,火雖火,但是心中還有幾分所剩不多的理智,他也知道不管怎麼樣,讓他娘安心可是當務之急,比和這個不佑那裡冒出來的野女人重要多了。
帶著仍熾熱的怒氣,這個名震江湖黑白兩道的白非寒,只能暫時忍下胸中的怨氣,轉身將丹雪拉上了馬,並示意柳若谷帶著非煙。
「你想做什麼!放我下去。」丹雪大驚失色的說。她和能跟動物溝通的丹雲妹妹可不同,她天生和動物就像是有仇似的。
「你給我安靜一點,否則,我就把你丟下去。」白非寒口氣不佳的說。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氣瘋了,幹嘛好端端的拉這個凶女人上馬,難道他被她氣得不夠?
不!他只是不能原讓有人對他如此出言不遜,而且還是一個大概只有他一半大的女人,所以他決定回到山寨再和她「續戰」,讓她好好的跟他陪不是。
丹雪對白非寒的做法是氣得敢怒不敢言,哼!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在馬上,她不和他爭,以免他真的把她丟下馬去。
等著看好了!他很快就會知道為什麼人家會叫她「鬼見愁」了!
※※※
白虎寨因為以前曾是山寨的關係,所以它的大廳和普通的大廳不大一樣,它在通內廳的地方是一處高起的台階,台階壁上有一個白虎嘯西風的繡畫,而一把大理雲石雕成的白色大石椅則擺在台階正中央的虎皮上,一看便知是主人的位置。
這種氣勢讓來客總是清楚的知道,白虎寨的寨主在寨中的權威性,加上白非寒天生的濃眉大眼,當他倒眉豎目的時候,每每讓初踏入白虎寨的人為之膽戰心悸。不過,這是對「一般人」而言,而緋丹雪打一出世就和「普通」沒了緣份,可以拿來形容她的詞語不勝枚舉,但是,只要和平凡沾上邊的就沒有她的份。
只見她在等白非寒向他母親請安的這段時間,狀以隨意卻仔細地把大廳的一切一覽無遺,她一看就知道白非寒把她丟在大廳中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讓她看看他白虎寨寨主的威勢,讓她知道她要是聰明的話,就不該惹上他。
哼!想得美!他是白虎寨的寨主,她可是鳳凰山的鬼見愁,沒過完招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等了約半炷香的時間,白非寒卻連個影子也不見,只有幾個下人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老是探頭探腦的看著她,看來,他打算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白虎寨是誰當家做主。
既然如此,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丹雪挑起了一邊的眉頭,兩個眼珠子轉呀的,然後露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容。
她三步並兩步的跳上了台階,不管眾人驚訝的眼光大膽的跳上了石椅,然後笑得好邪氣的對一臉不知所措的下人們說:「去把白非寒給我叫出來,告訴他,他再讓本姑娘等下去,本姑娘就把他這張白虎皮的毛一根根拔掉,然後在上面畫只大王八。」
她說著還扯起一綹白虎毛,對空吹了一口氣,讓虎毛像是棉絮般的飛了滿天,也讓那些下人驚慌的像是被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出去。
她就不相信白非寒還敢讓她等下去,他以為擺幾個架子就能嚇住她?那這回他可打錯算盤了,她又沒有懼高症,就算他架子架到了天上,姑娘她也照拆不誤!
「你懂不懂規矩?一個客人竟然坐上主人的住置,而且還毀壞我的東西。」
經人通報的白非寒,早該知道自己的計策只能嚇嚇那些正常的人,像這種無法無天的野女人,根本不會吃他那一套。
要不是白虎皮是當年皇上招降時御賜的東西,他真想讓這個女人去吵去鬧,反正他本來就對這個階級意味濃重的大廳沒什麼好感,她大鬥一番倒也可省了他請人拆房子的功夫。不過,他千算萬算,就是忘了算到那張白虎,天曉得那個女人一下手就拿整個大廳最重要的東西開刀,教他不乖乖聽話出來都不行,真是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