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氣息吐在鄭可千的臉頰上,她緊張得無法動彈,但是卻不想推開他。
「妳是……聽到我在所以才過來的嗎?」魏子烜的薄唇開闔著,邊說邊靠近了未見抗拒的鄭可千。
「我……」她的眼眸低垂,竟也凝視著魏子烜移近的唇瓣,而且無法移開視線。
魏子烜的理智徹底崩潰,他吻上了鄭可千,然後接受了她的回應。
幾個輕觸咬嚙,柔軟的唇瓣相貼相吻,鄭可千倒抽一口氣,胸部劇烈起伏的顫抖,揚睫看向了魏子烜。
魏子烜抿著唇,像是想保留剛剛那份悸動與柔軟一般,看著鄭可千的眸子似乎沉進更深的慾望當中;他的手指插入她髮根根部,掌心略過她細嫩滑溜的臉龐,拇指輕幔的掃周長長的睫毛。
「我是因為你在家……」鄭可千柔聲的說著,聲音輕媚得惹人愛憐,「所以才趕過來的……」
她因緊張而嚥了口口水,臉頰因被凝視而漲紅:魏子烜深沉的眸子裡映著她羞赧的臉龐,然後微微閉上,再度俯下身來。
唇瓣急於想再會合一次,魏子烜帶著激烈攫取他要的暈眩,火辣的熱吻跟著情感的釋放而愈加深入;鄭可千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只知道當他觸碰到她時,彷彿會有電流通過她的全身……
更別說她的唇與舌,竟然如此渴望他的吸吮與憐愛……
她的心跳從來沒有跳得這麼快過,她的腦袋從來沒有如此空白過,她的五感也從未如此暈眩……這一切的感覺陳雲凡從未給予過……
這樣的暈眩,竟然是因為她多年孽緣的死對頭,這個她應該討厭……也在乎的魏子烜啊……
第六章
大概有一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們才將黏在一起的唇分開。
耳朵只聽得到浴室裡滴答滴答的水聲,剩下的則是魏子烜在客廳放著的抒情情歌。
他緩緩睜開眼睛,腦子裡有些空洞,但卻知道自己彷彿站在雲端一般,有點不穩、有點雀躍,更有種心跳過快的呼吸困窒。
在他臂彎中的女孩,雙眼依舊輕闔著,睫毛微微顫抖,雙唇因為激情的吸吮而紅腫,但是卻水潤得讓魏子烜很想再次攫取。
鄭可千的呼吸彷彿停凝住,她的雙頰緋紅,然後猛然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嚴格來說,是努力的倒抽了一口氣,把氧氣給抽進肺干緊接著她睜開了那雙圓圓的大眼睛。
兩雙眼四目相對,一瞬也不瞬。
「啊∼∼」是鄭可千先叫出來的,她尷尬的左搖頭、右晃腦,發現自己被魏子烜抱著,更形慌亂。「那個我、我、我那個……」
被她這樣一攪,連一向理智的魏子烜也繃緊了神經,不知道是該先讓她站起來,還是他先站起來,或者是……
「哈啾!」冷不防的,鄭可千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打得真好,讓一切事情重新上了發條,兩個人腦子裡的齒輪開始正常運轉。
「糟糕!一定著涼了。」顧下得太多,魏子烜在窄小的浴室裡一伸手,把剛剛擱在一旁的大浴巾攤開,包裹住鄭可千,「還冷嗎?」
「有……有點……」她連說話都在打顫,奇怪……剛剛接吻時,可一點都不感覺冷啊!
「妳趕快洗澡,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感冒的。」魏子烜扶著鄭可千站穩,然後趕緊退了出去,「熱水在左邊,冷水在右邊……」
「我知道啦!」她又不是小孩子,連這個都在教。
大概是燒壞了腦子了,魏子烜慌慌張張的退出浴室,然後把門好好的帶上。
鄭可千好不容易爬出浴缸,仔細的落了鎖……她絕不懷疑魏子烜的人格,只是……萬一不小心被看到的話,她可是會很不好意思的。
脫下幾乎全濕的衣服,她趕緊跳進浴缸裡,扭開熱水的水龍頭,讓全身的冰冷的肌膚漸漸回溫。
真是亂七八糟啊……她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弄到最後,她竟然跟魏子烜接吻了……
接……鄭可千僵住身子,連腦漿一起凍住,雙手緩慢的掩住雙唇,然後舔了舔被吻腫的唇瓣。
她——跟——魏——子——烜——接——吻——了!
天哪!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糊里糊塗又自自然然的就這麼偎在他的懷裡,被吻……或是她吻了上去?
「啊啊啊啊——」浴室裡傳來一陣長嘯,嚇得魏子烜跳了起來。
「怎麼了?可千!」他大聲吼著,深怕她沒聽見。
「啊?沒事!沒事啦∼∼」鄭可千被他的吼聲嚇著了,她只是需要發洩一下,絕對不是發生什麼事。
她真的跟魏子烜接吻了啦∼∼事情怎麼發生的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她不反對事情的發生!
他拉她坐下時的記憶清晰可見,而她卻像著了魔似的,柔順的坐上他的大腿,昂著下巴,看著他的唇愈來愈近……愈來愈……
把自己埋在蓮蓬頭下的鄭可千蹲著,連頭髮都淋濕了,她不知道是熱水太燙,還是腦子太燙,因為一回想起剛剛那纏綿的吻,她就覺得整顆頭都熱到快炸開了。
她……不但不討厭那個吻,而且還非常的……意猶未盡。
魏子烜在她心目中竟然是這樣的地位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從她被學長甩的那一天開始?還是他從窗口遞酒給她的那一刻?或是他嘮叨她太晚回家的時候?
還是……他陪她慶生的當下……
站在熱氣氤氳的鏡子前,鄭可千抹了抹鏡子,鏡裡映著她通紅的臉及腫脹的唇,她看出自己嬌羞的模樣,感覺得到內心的激動,還有盈滿胸臆的甜美……她的胸口一定塞了朵粉紅色的棉花糖,鼓鼓的、軟軟的,而且綿綿的。
打開門,一陣熱氣竄進客廳,坐在窗邊櫃子上沉思的魏子烜趕緊回頭。他往前幾步,認真的看了鄭可千好幾眼,「妳……跌進浴缸裡嗎?」
「你說那是什麼話?」她白了他一眼,她哪裡像跌倒過?
「哦!那可以解釋一下,妳怎麼連頭髮都濕了?」他記得她是因為被熱湯燙到,所以拿冷水淋腳的,怎麼一衝熱水,倒成了徹頭徹尾的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