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就此沉默下來,鄭可千沒有回答,魏子烜也就不再出聲,他們緩慢的吃著飯,只可惜一邊是食之無味,另外一個倒是吃得挺開心的。
「好吃!」她吃得乾乾淨淨,露出一臉滿足的笑容。
魏子烜看著她,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看著她愉快的拿出吸管插進飲料裡,起身到窗邊,有樣學樣的坐上櫃子,看向對面……那個應該是她家的窗戶。
原來從這裡就可以看到她家嗎?魏子烜常常在這裡看她嗎?常隔著花玻璃、隔著窗簾,在關心著她的生活起居嗎?
「我……不覺得你是趁人之危。」突然間,鄭可千開了口,卻背對著魏子烜,「我也知道你不是一時迷糊,魏子烜是不會做一時糊塗的事情。」
魏子烜放下筷子,望著她側坐在櫃子邊的身影,她垂下的腿白皙柔軟,那身影小巧得讓人想一擁入懷。
「但是我……我怕我才是一時迷惘……」鄭可千幽幽的低下了頭,「我怕我是因為空虛寂寞,才回應你的。」
「妳是嗎?」不知何時,魏子烜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我不知道……」鄭可千搖搖頭,她對自己沒有自信。「我剛失戀,工作上又出問題,我現在是最糟的情況……」
「所以……妳認為現在還不是足以回答我的時候?」魏子烜很能理解她的質疑與想法,畢竟認識了那麼多年,他靠著櫃子,輕鬆自若的坐了上去。
「嗯……」鄭可千微笑的點點頭,「但是我不想失去你……」
天!魏子烜為之震撼,光是這句話,就足以教他瘋狂了。
「我很高興聽到這樣的話!」魏子烜相當真誠的凝視著她,把心底最真的感覺告訴她。
「很奇怪吧?明明我應該最討厭你的,你可是我的死對頭呢!」鄭可千邊說邊紅了臉,那害羞的模樣討喜得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討厭不起來,而且……」
「而且……」魏子烜挑了挑眉,湊近了她些,「妳說話什麼時候會這樣吞吞吐吐的?」
「喂!我好歹是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矜持啊!」聞言,鄭可千立刻中了激將法而落馬,「你總不能叫我大剌剌的說我還滿喜歡你的,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吧!」
「哦!」魏子烜憋住笑意,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邊點著頭,「妳剛說了!」
「我……啊!」鄭可千這才想起,她猛然一怔,雙手立刻掩面,「啊啊啊……你一定是故意的,每次都這樣激我。」
魏子烜兩手一攤,聳聳肩,他這個人是人畜無害的,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鄭可千抿著唇,假裝耍脾氣,這尷尬的氣氛真令人討厭,她從以前就不擅長應付這種僵硬的情況,究竟要怎樣才可以解開僵局,往下一步邁進呢?
「所以說,我們之間……你打算怎麼辦?」魏子烜很瞭解鄭可千的心思,以往都是這樣,當現場氣氛一擰,他就得站出來說話。
「我們之間……」鄭可千趕緊接了話,雙眼一瞄到魏子烜那張好看的臉,還有他的凝視,又說不出話來。
「如果妳要繼續做朋友,我是不反對……」魏子烜沉吟了一下,雖然他並不樂見這種情況,「但是我得提醒妳,男人的自制力有限,說不定我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對妳。」
「那你對……你想對我怎樣?」鄭可千故意的向後退卻,還揪起領口,一臉害忙惶恐的模樣。
「我……」要是以前,他現在鐵定脫口而出,說世界就算都沒女人了,他也不會對她下手……
不過,今非昔比,她現在這個模樣反而讓他的血液流速又加了一倍……
「我沒辦法對妳像朋友一樣了,我可能還會吻妳、我會想抱著妳,說不定我還會多點溫柔體貼,我……我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跟妳哈啦、對妳冷言冷語……」
驀地,鄭可千迎上前,給了他一個吻,堵住魏子烜絮絮叨叨的話頭。
魏子烜漂亮的雙眼呈現驚愕與空洞,看著眼前小巧的女人,還有她出人意表的舉動。
「那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做朋友比較好,你對朋友太壞了,」她昂著小腦袋,嘴唇微噘,打趣道:「我寧願做男女朋友,說不定你會對我比較好。」
魏子烜沒有時間說話,他有點無力的笑了起來,大手疼惜般的撫過她柔嫩的臉頰,食指勾住他一直想要觸碰的柔軟鬈發,頸項……鎖骨……肩膀……然後他重新捧著她的臉,兩個人又是一場難分難捨的激情熱吻。
享受著被愛情包圍的滋味,鄭可千感到無比的欣悅,雖然對象是她打死也想不到的魏子烜,但她打從心底就沒有一絲反對或是猶疑。
彷彿是那麼理所當然似的,她很願意跟他試著交往看看。
至於為什麼會那麼理所當然,她也不知道,以前的魏子烜在她的生命裡,是個擺脫不掉的傢伙、是討厭鬼、是競爭者,但是他永遠存在著;現在的魏子烜在她的生命裡,是個惹人討厭卻又令她捨不得拒絕的存在。
「ㄟ……」鄭可千忽的壓住T恤下的大手,「越界了啦!」
「真小氣……」魏子烜不甘願的抱怨著,繼續輕啄她的唇。
「沒有人第一天交往,就可以全壘打的啦!」她把他的手給拉了出來,「以後不可以隨便犯規!」
魏子烜沒答腔,挑了挑眉,一臉聽她在說的表情。
「難得下午放假,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鄭可千興致一來,完全忘記她今天是曠職,絕對不是放假。
「好!」魏子烜回答得迅速,畢竟他很樂見目前的進展。「妳……要回家換衣服,還是等衣服干?」
「當然等衣服干啊!難道要我穿這樣走回去嗎?」鄭可千沒好氣的白了魏子烜幾眼,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呵……那我去看一下衣服干了沒,妳抽空跟公司請個假吧!」細心的魏子烜沒忘記宿醉兼曠職的人是她,至於他自己,可是一大早就請了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