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夜盼曦心中一震,但隨即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十五正是魔力最強的時刻,身上擁有魔界靈魂的她,在月圓時刻魔力壓過靈力,當然無法使用靈力。
而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又怎麼會明白這種事呢?
「要除掉像我這樣的人,只要在十五的日子,就連一個凡人都能做到,我根本不配做一個靈界的人!」吻情恨恨的咬緊下唇。
「別這樣說!」玄夜盼曦知道以吻情剛烈而驕傲的個性,要她承認這種事,簡直比要她的命還要難受。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你以為我為什麼不選擇輪迴而直接來到人間?」
「為什麼?」這也是玄夜盼曦一直想不透的一點,他原本以為他等待的會是因為輪迴而將他鎖在記憶深處的她,但只要自己有耐心,終會喚醒她對他的印象,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沒有經過輪迴,卻一樣忘了他,甚至忘了笑以及令他思思唸唸的開朗朝氣。
「我不能再一次忍受一無所知,那種空虛感覺有多可怕,你永遠不會知道。而且我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我若再輪迴成為一介凡人,想以愛來降服魔王之子,豈不太可笑?」
「再一次?你曾發生過什麼事?」玄夜盼曦小心不流露出他的焦急,他知道,他所有問題的解答全繫於此。
吻情微停了一下,久到玄夜盼曦以為她不想說,而就在他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她才緩緩的開口。
「我曾在靈魔交界的迷霧森林被人救回後,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醒來之後,我對被救回之前的事就全忘了。」
「全忘了……一點記憶也沒有?」他握緊雙拳。「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也許是你身上的氣息,不知怎地,你這魔界的人卻有著令人安心的靈界氣息吧。」
「那我們的事……」
「我們?你知道些什麼嗎?」吻情焦急的問:「你是不是以前就看過我?以前的我是怎麼樣的?」
在靈界中,為了隱藏她的缺陷,她不敢對旁人問這樣的問題,若他知道以前的她,或許可以讓她找出她為何沒有愛人的靈魂的原因。
玄夜盼曦的心一下子縮了起來,望著她那極度盼望的雙眼,他該說嗎?
「能不能愛人,對你來說真這麼重要嗎?」
吻情用力的點了一下頭。「你絕對不能想像心底的那種空虛,我也好想像其他的人一樣的歡笑、一樣的付出我的關愛,在愛輿被愛中自由的施受。但,我有的只是憎恨。」
「憎恨……」他又微皺了一下眉。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低歎了一口氣,伸手輕撫過她的臉,然後蒙住她晶亮的眸子。
「對我來說,你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還太早,他還不想結束得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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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傻呼呼的看著玄夜盼曦從她的手中把藥接了過去,對她輕聲道謝後,親自送進吻情的房間。
她知道堡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堡主來定奪,而且他還得抽出空來為附近的人們義診。
可就算他再忙、再累,每一次到了吻情姊姊吃藥、上藥的時間,他還是會準時出現,完全不假手於他人。
吻情姊姊知道自己有多麼好運嗎?能被這樣一個不凡的男人寄予這般深厚的濃情,真教天下女子為之嫉妒眼紅。
「月兒,想什麼?」鎮日繡花的芸娘難得出房門,才一出房門,就見到女兒傻愣愣的端著托盤立在長廊上,好奇的出聲問道。
「娘!天冷,您怎麼出來了?」月兒回身一見是娘親,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芸娘的身邊。
「其實娘的身子早好得差不多了,連長年胸口疼痛的老毛病也不再犯,玄夜堡主的醫術果真高明,娘覺得自己的身子比犯病前還好上許多。」
「娘的身子才剛好,還是多休息吧!」月兒仍是有些不放心。
「娘說沒事了。」芸娘愛憐的拍拍月兒的頭。「倒是你,發什麼呆呢?」
「我是在看堡主。」
「堡主?」芸娘倏地皺起眉頭。
「月兒,堡主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娘不怪你會為他心動,可你該明白,他那一顆心全繫在吻情姑娘身上,你若真陷了下去,娘擔心你會受傷。」
月兒整個臉一下子佈滿紅暈,「娘,您說到哪兒去了,再沒眼的人也看得出來堡主和吻情姊姊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人家對堡主才沒那種想法呢!」
「那你為什麼望著人家的背影發呆?」芸娘看出月兒所言不假,這才放下心。
「人家只是覺得堡主對吻情姊姊好用心,相對的,吻情姊姊對堡主雖比初來乍到時好些,但總是冷冷淡淡的。」
「也許吻情姑娘有她的苦衷也說不一定。」
「這也是,雖然吻情姊姊總是冷冷的,可我總覺得她是個好人,如果她能再對堡主好一點,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有情人能終成眷屬是天下一大美事。
「你希望,我可一點也不希望。」靈鳶從後花園走來,聽到了月兒的話,忍不住出口反駁。
「你這個人怎麼見不得人家好?堡主和吻情姊姊是多麼登對的一對。」月兒不甚高興的瞪著靈鳶一眼。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有多合適?」靈鳶冷哼一聲。
「你明明知道堡主有多愛吻情姊姊,不然上次你怎麼會讓我看那些畫,而且你不也承認了?」
「愛是你們這些凡人的說辭,我的主人才不會『愛』一個人,那充其量也只是在意罷了!」他主子可是魔王之子,再怎麼好心腸也不會「愛」人的,他上次不反駁,只是因為他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說的。
「你胡說,堡主若不是真愛吻情姊姊,他會每天來為吻情姊姊上藥,而且還辛苦的把那好難磨的藥引給弄碎,讓姊姊服用嗎?」月兒不服氣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