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恨她嗎?」月兒忍不住出聲問。
「恨她嗎?我如果可以恨她,這事情會好辦得多。可惜,我情願死,也不想讓她再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月兒猛地吸了一口氣,眼前凝成一片水霧,「堡主,我有一件事要告訴……」
「閉嘴!」靈鳶大聲喝止。
月兒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靈鳶。「你才閉嘴!萬一吻情姊姊真的……」
「你說吻情怎麼了?」玄夜盼曦一把捉住月兒,他的臉上因這劇烈的動作所帶來的疼痛而扭曲著,但是,他在意的是月兒話中那令他驚慌的不安。
「月兒,不許說!」靈鳶一把摀住了月兒的嘴。
「讓她說!」玄夜盼曦怒喝,一把將靈鳶推開,「你忘了誰才是主人嗎?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殺了!」
月兒被玄夜盼曦的狂怒給嚇住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向溫和的玄夜堡主也有這樣兇惡的表情。
「不要!」她拉住狂怒中的玄夜盼曦,可是一對上他盛怒中的眼眸時,一陣領悟像是閃電般擊中了她。
天!他不是人!凡人不會有這麼一雙像是野獸般的森冷眸子!
「快說!吻情到底怎麼了?」玄夜盼曦一手壓住隱隱又出血的胸口,不理會那幾乎將他撕烈的疼痛,他現在關心的只有吻情的安危。
「這兒的人捉住了吻情姊姊,說要將她火祭!」月兒忍不住抖著把話說完。
「火祭!」玄夜盼曦回身怒問靈鳶,「這種事你怎麼可以瞞著我?」
「她是靈王之女,普通人根本傷不了她,她又不會有事!可主人您現在身受重傷,我覺得沒有必要拿這種事來煩您。」靈鳶振振有辭的說。
他一點也不認為他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對。
「該死的你!」玄夜盼曦對著靈鳶就是一掌。「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今天是十五,要是她發生了什麼事,我非把你打入黑靈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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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之上,八個大漢手持火炬分立八方,就待一聲令下,便會同時引燃吻情腳下的柴火。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給你一個機會交代遺言。」吳德富假惺惺的說。
吻情冷冷的不發一語,就算她有話要說,也不是對著這令她作嘔的人渣說。
吳德富揚起手本想給她一巴掌,奈何吻情整個人綁在半空中,他想打也打不到,只好忿忿的對著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妖女既然沒有話說,便是默認所有的罪刑,現在開始行刑!」
吳德富一聲令下,手持火炬的八個大漢便同時動作,將手中的火把對著柴火堆丟了過去,那些火炬在雪夜中如八道光束般對著吻情而去。
吻情緩緩的閉上眼睛。
一聲狂風突然捲起,八個火把同時被風吹向天際,終至清失了蹤影。
正當所有人都被這突來的怪事震懾住的同時,一個身影飛上吻情的身旁,眾人凝神一看,才發現那個身影竟是玄夜盼曦。
「玄夜堡主,快點離開那個妖女,她很可怕的!」眾人雖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擔心的連忙大喊。
「如果你們想燒的是個魔魅的話,你們要燒的人該是我玄夜盼曦才對!」玄夜盼曦冷冷的說。
眾人不明白他們一向敬愛的堡主怎麼突然變了一個樣子?一時之間面面相望,說不出一句話。
「堡主一定是被這妖女施了法才會說這種話。」一個漢子大聲的說。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只要殺了妖女,堡主就會清醒了,為了堡主,我們一定要殺了那個妖女!」
眾人紛紛附議,然後一步步的向著吻情逼近,他們認為要救他們的恩人,唯一的辦法只有殺了那個妖女。
「該死的你們!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你們要除魔的話,該殺的人是我而不是她!」玄夜盼曦一看眾人誓死如歸的眼神,看來不採取最後的手段是行不通的了。
他一把扯開了胸前的繃帶,一咬牙,拿出一塊塊萬年白耀晶,對著自己的傷口刺了下去。
「你在做什麼?」吻情的臉色一下泛白,她突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玄夜盼曦正在用白耀晶吸出他體內屬於靈界的靈魂,他是想把她的靈魂全還給她!
「不要這樣!」吻情求他停止。
她當然知道身受重傷的玄夜盼曦若要不使出魔法而分離靈與魔的靈魂,這是唯一的法子,可是,這種方式等於是活生生的將靈魂一分為二,那種痛苦根本是無法想像的。
「呀——」玄夜盼曦仰天一聲痛苦的狂號,白耀晶的亮度一下子倍增,然後由他的胸口射向了吻情,消失在吻情的體內。
一團黑霧由白耀晶消失的地方聚凝,然後鑽入了玄夜盼曦血淋淋的胸口,說也奇怪,就在這黑霧進入玄夜盼曦的胸口後,他胸膛上的傷口竟然漸漸的收口縮小,然後消失不見。
「看到了吧!這才是真正的我!」
玄夜盼曦伸出他的手,那雙手的指甲又尖又長,還泛著十分詭譎的黑色流光。他那俊秀的面容依舊,可是眼神中的森冷銳厲卻教人不寒而慄。
他飛身一縱來到了吳德富的身前,「是你嚷著要除魔的嗎?我就在這兒,你為什麼不來除我呢?」
「我……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吳德富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這除魔的名義本來就是他隨口捏造的理由,他哪知道真的引出了一個真正的魔魅。
「愚昧的人,我才是真正的魔魅,像你這種散發著邪惡味道的人是我最喜歡的了,你想,我該怎麼對你呢?是吃你的肉,還是喝你的血呢?」
「不要啊!」
吳德富才一對上玄夜盼曦的眼,整個人就嚇得腿都軟了,再聽他這麼一說,整個人嚇得肝膽俱裂,「撲通!」一聲,口吐白沫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