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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可是不知道怎地,她就是找不到一絲力氣推開他,她唯一的感覺只有他的氣息,伴著她猛烈的心跳……

  是他先放開她,而他的放手竟給她一股失落的感覺,這樣的認知在吻情的腦海中浮現,使她原本紼紅的臉頰更是燒紅到了極點。

  吻情舉起手,但卻遲遲打不下去。

  「這麼甜的唇,卻不屬於我。」

  他伸手拉過吻情的手,狠狠的甩向自己的臉;當吻情明白他在做什麼時,清脆的巴掌聲已在空氣中響起。

  「你在做什麼?」吻情驚喊。

  「是我唐突了,這是應該的,算是我還你的。」玄夜盼曦輕笑。

  「你只要把令牌還給我就好了。」吻情側過臉,不想看他臉上明顯的紅指印。

  「對你來說,那令牌就這麼重要?」

  「你說呢?」吻情皺起了眉頭,不相信他會不明白。

  「好!我還給你,反正那本來就該是你的。」

  吻情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一臉不可置信的抬頭正視玄夜盼曦,想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說真的?」她不敢相信事情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她甚至不需要用到愛?

  玄夜盼曦深深的看了吻情一眼,「如果你給我你的愛,我自然會把令牌給你,可是,你不能愛我,我也不能說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她就知道魔界的人根本沒有這麼好打發,說要把令牌還給她,八成只是尋她開心。

  「我現在又成了十惡不赦的魔界之人?」他自嘲似的揚起嘴角。

  玄夜盼曦說中了她的心事,吻情才退去的紅潮又回到她的臉上,「不然你要我怎麼想?你剛剛才答應,轉眼說反悔就反悔。」

  「我沒說不還你,只是,該你的東西我還你,那我的東西你是不是也該還我才算公平?」

  「你的東西?」吻情不解的皺起眉頭。「我哪有東西?」

  「有的!只是你忘了。」玄夜盼曦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忘了?」

  玄夜盼曦低歎了一口氣,「沒錯,當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時,我自然會把你的令牌交給你,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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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雪沾衣泣,斯人獨立;冷風伴殘意,便是蕭瑟化語凝。

  玄夜盼曦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玄夜堡的城樓上,看著遠方灰暗得似乎要壓到地上的天際,任憑寒風吹亂他的鬢角,也將他的衣裳打得辟啪作響。

  冷風在他的額際凝成一層薄薄的寒霜,更將他青絲染成花白,這該是冷得令人難以忍受的,但他卻渾然未覺似的抬起頭,像是吶喊,也像是擁抱的張開雙臂,迎向天際。

  「主人,這樣子會著涼的。」

  靈鳶拿著一件雪白的披風來到他身邊,只敢站在一旁候著,不敢貿然靠近。

  玄夜盼曦輕搖頭,現在他心中的冷風比身體上所受的,何止冷上千百倍?

  「你知道嗎?她忘了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更甚者,她還厭惡著我。」玄夜盼曦仰天似是大笑,但出口的卻像是痛苦的喘息。

  「主人……」靈鳶不知該說什麼,他看得出玄夜盼曦的痛苦,卻幫不上忙。

  「我忍受輪迴的漫長孤寂,得到的竟然只是她的厭惡。」玄夜盼曦閉上眼,她那恐慌的眼眸是如此清晰的在他眼中一再浮現。而一靠近她,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那原本屬於他的黑暗正伺機吞噬他!

  她來要回的東西本就該屬於她的,可是他能還嗎?而他又還得起嗎?

  還了之後的他又會變成怎麼樣呢?

  「我等了這麼久,再見到的她卻不似我記憶中的她,而等待如此漫長,久得我根本不知道是她變了,還是我的記憶在開我的玩笑?」

  「那就把她趕走,反正她已不是主人印象中的她了,不是嗎?」靈鳶小心的提出他的看法。

  反正他早在那個女人來臨之前就對她沒什麼好感,他總覺得她對玄夜盼曦是個大麻煩,如果能在這麻煩還沒變成禍害之前就除去,是最好不過了。

  「如果事情真能這樣就好了,她是來帶走一個我根本不確定我能不能給的東西。」玄夜盼曦苦笑的搖了搖頭。「有時太明白是一種痛苦,如果我曾喝了忘情之水,如果我什麼都不記得,現在也不用這麼煩了。」

  「可是你不喝忘情之水不就是……」靈鳶急急的打住自己的失言。

  玄夜盼曦不以為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那現在……」靈鳶皺起眉頭,這一團混亂本來就不是他能理得清的。

  「就像這欲來的狂雪,該來的是躲不掉。」

  像是應和玄夜盼曦的話,一陣強風猛地席捲而來,揚起漫天風雪,將這世界全掃成了冰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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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夜盼曦、吻情、靈鳶、月兒……等人都在大廳中,一邊煮茶祛寒,一邊靜觀狂雪肆虐大地的景象。

  「這雪怎麼下得又急又凶?真是嚇死人了。」月兒坐在大廳中,雙手捧著熱呼呼的茶,但窗外的寒意仍教她這個江南姑娘忍不住打一陣哆嗦。

  「這樣你就嚇著了?」靈鳶挑起眉頭,一臉的譏笑。

  他發現這小姑娘氣得跳腳的樣兒真是有趣極了,所以他老愛說些話兒來刺激她。

  「對!我就是孤陋寡聞!我這輩子就沒看過這樣的雪,不行嗎?」月兒沒好氣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平常一向沒啥子脾氣的她,一遇上他,火氣來得特別快。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天生犯沖呢?

  「我可沒說不行,只是想告訴你,還會有更可怕的事。」靈鳶得意的看著月兒氣得發紅的臉頰。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的?」月兒沒好氣的迎上靈鳶近乎嘲弄的眼睛。

  「雪下成這樣,堡外村子臨東的山壁現在積滿了雪,風又這麼急,說不定會有雪崩,一旦發生雪崩,一下子就全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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