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麼藥?這可是個紀念品,我可是好久沒看見表哥這麼像個人了。」松田浪輕 笑出聲,但嘴角傳來的疼痛不禁令他微縮了一下。
「你是故意的?」左籐突然明白。
「我只是厭煩了他們之間停滯的關係,既然一開始我就注定輸了,那早點解決我也 可以早點死心。」他輕抹嘴唇一下,眼中閃過教人難辨的神采。
「什麼?」左籐一下子沒有聽明白。
「沒什麼。」松田浪聳肩輕笑,讓人不明白他現在的話到底有幾分認真。
「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等等!」松田浪一把抓住正要回轉紅葉閣的左籐,笑說,「你還是多陪陪我吧! 你沒聽過妨害人家談戀愛是會遭天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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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律和龍原濤就這樣靜靜的對看著。
這一次是宮律先移開了眼睛,「你是暗皇,這麼衝動一點也不像你。」她歎了一口 氣,以龍原濤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松田浪的舉動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的話像是火引,一下子點燃了龍原濤心中積存已久的情緒,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將她定在床上,整個人俯在她的身上,他的臉幾乎要貼上她的。
「該死的,你到底要我怎麼樣?」龍原濤極為痛苦的重重喘息著,他的每一口氣都 熱熱的吹在她的臉上,「這是你對我的報復還是懲罰?」
宮律怔然了,他靠得那麼近,近得讓她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痛苦。
他不是早就失去記憶了嗎?既然失去過往的記憶,對他來說,存在他們兩人之間的 就只有脫軌的一夜,就只是一夜,為什麼會讓他有這樣的表情呢?
「我沒有。」她倒抽了一口氣否認。
但沒有嗎?有沒有可能是她潛意識裡憎惡他的遺忘,憎惡在她仍為過往的夢魘所糾 纏時他卻能倖免於難?
他的眼神狂亂。「沒有才怪!」他將唇狠狠的壓向宮律,他明白自己的情緒分分秒 秒在分崩離析,他不是一個會強迫女人的男人,可是面對她時,他卻怎麼也管不住自己 ,他只想讓她明白他心中的疼、胸中的痛。
自從遇上她以來的沮喪和慾望在此刻如大水潰堤一般的湧來,他恐懼著自己的自製 力正一點一滴的流失,可他怎麼也停不下來,他所有的感覺都在要求他將身下的女人占 為已有。
他輕咬她完美的紅唇,舌頭趁隙探人她的口中;他的手也像是有自我的意識般在她 的身軀上游移。她的甜美一如他嘗過的,也一如他夜夜夢迴的,她身上的香味更刺激了 他的渴望。
最先的震驚過去後,宮律便放棄抵抗,放棄了她心上重重的心結,只想讓他發洩他 心中的傷痛。
因為他的唇除了最初的憤怒外,後來便溫柔得令人心痛,即使在這樣的憤怒中,他 仍小心的不想傷害到她,而她幾乎可以由他的動作中感覺到他的自我爭戰。
而此刻,就在這脆弱的一刻,她已不想再看到他如此的自我折磨。
「要了我吧!」宮律閉上眼輕聲允諾,她捨不得再看到他眼中的傷痛,那會讓她的 心像是被熾燒般的疼痛。
她因他的疼而疼著,也因他的痛而痛著。
她的話卻讓龍原濤像是被火燙著似的翻身離開她,仰躺在她的身旁,他閉著眼大力 的吸著氣,一聲比一聲濃重,彷彿一個差一點溺斃的人。
「天哪!你真的逼瘋我了!」一想到他差一點做了什麼,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放了她?她明明感覺到他強烈的慾望啊!
「為什麼要問我為什麼?你知道我差一點強要了你嗎?」他用力的捶了一下地板。
「不是,是我許諾你的。」宮律搖頭,不忍心他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
龍原濤的喉頭逸出一陣輕笑,那笑聲苦澀得難以下嚥。
「為什麼許諾?是因為同情嗎?同情我的失常還是同情我的無能為力?我到底對你 做了什麼?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呀!」他恨聲喊道。
十年前發生的事像一道看不見的高牆阻擋在他們之間,一道他根本不知道由來的牆 ,教他如何穿越?
「別這樣廠宮律的心陣陣抽痛。
「為什麼我會想不起來?該死!天殺的,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他邊恨恨的詛 咒,邊用力的敲打自己的頭。
宮律急急的抓住他的手,「別想了,我求求你別想了,我這十年來恨不得遺忘一切 ,想起來根本一點好處也沒有,為什麼你要放棄我怎麼求也求不來的失憶呢?」
午夜夢迴,一再的記憶逼得她發狂,而音樂也只能稍稍平靜她的心,可痛仍是存在 的,月月年年,就像永遠不會消失一般。
淚,一滴、雨滴、三滴……怎麼也停不了,她本以為在十年前她早就哭干所有的淚 水,卻在此刻發現她的淚竟怎麼也停不住。
為她!更為了他!
「別哭啊!」龍原濤怔然的看著她的淚沿著臉頰滴落,在榻榻米上化開。
她的淚像烈火般炙著了他,他明白她是個多麼倔強的女子,如果可以,她絕不會讓 自己的淚流下來的,這樣的她讓他好心疼。
他長手一伸,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帶,讓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別哭了好嗎?我不逼你說就是了,如果我找得到最後一片『紅葉﹒雪櫻』,或許 就是上天真要還我那十年前的記憶吧!」他歎了一口氣,自從遇上她後,他就已經變得 不再像他了。
第八章
「大姐,你還好嗎?」話筒中傳來熟悉的聲音,除了那死愛錢的方角律外,還有誰 能無時無刻都擁有過人的精力?
宮律不覺揚起嘴角。「你呢?家裡呢?大家都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