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龍原濤是在做什麼的?在他的地盤上也讓你受傷?」方角律不滿的嚀道。
「這不能怪他。」宮律急急的為他辯解。
她的回答太快、太直接,讓方角律有了一種聯想,「不怪他?」
「你別想太多了!」方角律的音調讓宮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方角律似是心中有所定見,也不再多做反駁,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龍原濤的身家 不少,這種大魚撈起來油水一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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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嬌小的身影閃過眾人的耳目,飛快的閃入森下博英的辦公室。
森下博英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你有聽到什麼消息嗎?」
「有,這個消息可值很大一筆錢。」女人的聲音飽含貪婪。那女人一抬頭,赫然就 是在宮律和方角律通電話時,出現幫宮律換藥的年輕女孩。
「那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價值。」森下博英將手中的雪茄捻熄,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 ,彷彿是條等待攻擊的毒蛇。
「如果是『紅葉﹒雪櫻』最後關鍵的下落呢?」女人壓低聲音道,她得意的看著森 下博英愀然變色的臉龐,這表示這個消息將會為她帶來一大筆財富。
森下博英比出三根手指頭;但那女人搖搖頭,她舉起五隻手指。
「五百萬?你還真是貪心。」森下博英倒沒有太大的反應,就好像她這五百萬的要 求無關痛癢似的。
「如果我不貪心,你又怎麼會找上我呢?」那女人笑得很是滿意,由森下博英的反 應看來,這五百萬很快就能到手了。
果然沒讓她失望,森下博英打開他身後的保險箱,從中拿出一疊鈔票,毫不猶疑的 丟在那女人的腳邊。
「可以說了吧?」
「看在你這麼痛快的份上,我也乾脆一點,那一片『紅葉﹒雪櫻』就在龍原濤帶回 來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滿意的將一大疊的鈔票放入她的袋中。
「你怎麼會知道?如果那個女人有最後一片『紅葉﹒雪櫻』,為什麼龍原濤會不知 道?」森下博英冷哼。
「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把我聽到的告訴你。」那女人聳聳肩。「而且,龍原濤不 知道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這樣你就能先得到龍原之鑰和『紅葉﹒雪櫻』了,不是嗎? 」
「你的話太多了。」森下博英微皺起眉頭。
「別生氣嘛!『紅葉﹒雪櫻』就要落到你的手中,你的心情也該好些了吧?一個能 讓所有人著迷的女人,我還真想看看她長得什麼模樣呢!」那女人也許是太過輕易拿到 錢,興奮之餘還輕啄了一下森下博英的臉頰。
「你可以走了。」森下博英手指門外,不耐的示意她離開。
那女人大概也看出了他的不悅,這才驚覺自己太過長舌,連退了幾步後轉身飛奔而 去,深怕再慢一點,她就走不出這個地方了。
森下博英手指一彈,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由內室走了出來,那冷冷的樣子,令人 不寒而慄。
「主人有事吩咐?」那男人恭敬的說。
森下博英沒有開口,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比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那男人明白了森下博英的意思,他點個頭,接著一如他的出現般快速的消失在森下 博英的辦公室。
森下博英用手背擦去那女人在他頰上留下的味道,他那原本毫無表情的臉瞬間閃過 一絲猙獰。
天底下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都是一團爛泥,就只有她!他的櫻子是一朵不染淤泥的花 朵,永遠那麼令人想望。
閉上眼睛,他幾乎可以看到穿著一身雪白京友禪的櫻子輕舞在紅楓葉落的季節,那 是他記憶中永不曾消失的一幕,也是「紅葉﹒
雪櫻」的由來。
他沒有龍原靜言的藝術天分,他不能像他一樣把櫻子的身影留在畫布上,但「紅葉 ﹒雪櫻」終究會落到他的手中。
櫻子是他的,除了他,他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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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龍原靜月無聲的來到了紅葉閣,輕輕的來到宮律的床邊,就著微微的燈 光看著宮律的睡容。
太像了!她幾乎和櫻子長得一模一樣,那烏黑柔亮得令人心悸的青絲、完美的蛋形 臉、不點便紅的朱唇,還有那長卷睫毛下那雙彷彿一睜開便會說話的眼睛。
她拿著刀子向宮律的脖子靠近,在燈光下,她的手指就像惡魔一般的可怕,那映在 宮律雪白頸子上的黑影就像是在嘲弄她。
殺了她!這個念頭一直在龍原靜月的腦中盤旋不去。
只要殺了她,過往的一切就會隨之煙消雲散,沒有人會知道她曾做過什麼,只除了 ……她一使勁,可手指卻怎麼也無法移動半分,彷彿她的手指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 她下不了手。
頹然的歎了一口氣,她起身將刀子收回懷中,突然一個聲音阻止了她離去的腳步。
「為什麼不動手?」宮律輕聲問。她的音量不大,然而在這寂靜的深夜中,卻像是 鐘響般的清楚。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龍原靜月嚇得倒抽一口氣。
「你一進紅葉閣,我就知道了。」宮律一向不是個深眠的人,再加上這十年來不時 人夢騷擾她的夢魘,讓她更難睡得安穩。
「那你為什麼不反抗?」龍原靜月一臉狼狽的問。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這麼恨我……或者該說是恨她?她對你做了什麼嗎?」她靜靜 的看著一身僵直的龍原靜月。
「恨?」龍原靜月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她緩緩的搖頭,再對上宮律的目光。「我不 恨她,我是怕她呀!」
「怕她?」這回答倒出乎宮律的想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