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宮律不解的看著毫無動靜的門,出了什麼問題嗎?
「該死的!怎麼可能?這門怎麼不動?」森下博英恨恨的對著銅門射了兩槍,然後 將槍口轉向宮律和竹宮隆士,「既然開不了龍之門,那留著你們也沒什麼用。」
他話才說完,突然一陣天搖地動,銅門應聲而開,裡頭是不見五指的黑暗,接著一 團火光亮起,原來是森下博英點燃了地上的兩盞大油燈。
隨著光線愈見明亮,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的便是那張「紅葉﹒
雪櫻」的原圖!
宮律怎麼也沒有想到原圖竟然這麼大,那上頭的竹宮櫻子如真人般的大小,活靈活 現的像是隨時會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見過竹宮櫻子的人都說宮律和竹宮櫻子長得分毫不差,原本她以為這只是誇大的說 法,直到現在,她才相信她們兩人有多麼相像。
就像是在照鏡子似的,她望著畫中的女人,而畫中的女人也望著她。雖然在理智上 她知道竹宮櫻子是她的生母,但是一直以來,她對她來說就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這是第 一次她這麼深刻的感受兩人之間的關聯。
「我一直明白龍原靜言是用全心愛著櫻子的,所以,我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櫻子背 叛了我,只因為,我一直不相信櫻子會舍下龍原靜言而選擇我。」竹宮隆士輕歎一口氣 。
宮律明白竹宮隆士的話是在向她解釋,但她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靜靜的消化這幅 畫帶給她的震驚。
「他當然是愛她的,你以為龍原靜言為什麼要把龍原之鑰和『紅葉﹒雪櫻』放在一 起,而把鑰匙交給櫻子?你沒發現這是一種障眼法嗎?真正能開啟龍之門的不是組合完 整的拼圖,自始至終就只有他交給櫻子的這一片拼圖才是真正的鑰匙。」
「障眼法?真正的鑰匙?」宮律皺起眉頭。
「還不明白嗎?龍原靜言鎖上了他的心和龍原族長的權杖,只有櫻子可以重新打開 。」森下博英冷笑。
「他是夠多情的,但櫻子終究是我的,誰也不能跟我搶!」
「你這話說得太早了吧!只要是龍原家的東西,沒有人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逕自 帶走的。」龍原濤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左籐和方角律。
森下博英怎麼也沒想到龍原濤會來得這麼快,依他的計劃,他應該可以在殺了竹宮 隆士和這丫頭後帶著「紅葉﹒雪櫻」離開才對。
他直覺的抓住離他最近的竹宮隆士,「別過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別再掙扎了,我們這麼多人,你根本跑不了的。」
龍原濤的語氣中飽含了危險。
「除非你們想看著他死,不然就讓我帶走『紅葉﹒雪櫻』。」
森下博英是豁出去了。
竹宮隆土突然輕笑出聲,他用身體撞向森下博英,「我就算死也不會受你威脅的。 」
「去死吧!」森下博英沒想到竹宮隆士會反抗他,舉槍就對著竹宮隆士射擊。
「小心!」好幾聲驚呼同時響起。
宮律為了救竹宮隆士而飛身撲向他,而龍原濤也害怕宮律會受傷的撲向她,一下子 三個人全都跌成了一團。
說巧不巧,這一撞就撞到了地上的大油燈,油燈整個飛潑到「紅葉﹒雪櫻」的圖上 ,一下子整張畫就被吞噬在熊熊的大火之中。
「我的櫻子!」森下博英心神俱裂的大吼。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他竟然撲向火焰,企圖用自己的身體滅火。
「別傻了!來不及了!」龍原濤想把森下博英拉出來,可他仍然瘋狂的抱著那幅圖 。
逐漸加大的火勢又引點了地上許許多多的油燈,結果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於是所有 的人只好急忙的往外撤退,直到出了山洞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宮律靜靜的看著山洞裡熊熊的烈火,想著森下博英、想著那一幅畫、想著那燃燒一 切的情火……或許對森下博英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也說不一定。
「大姐!你受傷了?」方角律一聲驚呼。
「我?」宮律不明白她為什麼有此一問。
「不然,你的衣服上怎麼會有血?」方角律指著她的背後。
宮律順著她的話看了一眼身後,那大片的血跡讓她倒抽了一口
氣,她很明白自己並沒有受傷,那受傷的人一定就是——「你為什麼不說你受傷了 ?」宮律一把拉著龍原濤,臉色發白的看著他胸前不停出血的傷口。
「這和十年前是不是很像?我覺得我好像開始想起十年前的事了。」說完,他整個 人就這麼昏了過去。
熾天使書城--------------------------------------------------------------------------------【第十章】
方角律抱胸斜倚在紅葉閣的門柱上,她不出聲的看著宮律將一件件的衣物收進行李 箱中,偌大的紅葉閣裡,只有收拾行李的窸窣聲。
終於,方角律還是忍不住了。「大姐,再怎麼說他也是為了你才受傷的,你連看都 不去看他一眼,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我不是等到知道他沒事了嗎?而且醫生不也說,沒什麼大問題。」宮律強作一臉 的淡漠,但是她顫抖的手指卻洩漏了她的心事。
「你和他十年前就認識了吧?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角律,你別逼我好嗎?」
「大姐,你在逃避。」方角律也不拐彎抹角,一開口就直指中心。
「角律,我這樣做是為了大家好,那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提出來根本一點 意義也沒有。」宮律避開了方角律像是要看入她心底的眼神,她明白方角律看事情的眼 光一向犀利,可現在她最不希望的便是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好吧!山不轉路轉,反正他昏過去前說他開始想起十年前的事,大不了我去問他 便是。」方角律聳聳肩,轉身就走。她律師又不是當假的,學法律的都知道發現事實是 必須由多方面下手,而一向優秀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如何淋漓盡致的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