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湛慎言正要說話,卻被安弦凌給拉住。
「沒關係,慎言,今天是伯父的洗塵宴,他是主人,當然他說了算。」她甜甜的笑容安撫了湛慎言的怒火,安弦凌隨即轉向湛雲道:「湛伯父,弦凌就先告退了,歡迎您回來台灣。」弦凌在向湛雲頷首示意後,隨即轉身離去。
接著,湛慎言欲跟她離開,卻被湛雲給阻止了。
「你不准走!」湛雲的語氣不容妥協。
「我不可能讓弦凌自己走!」湛慎言的眼裡也寫滿了不服氣。
「慎言!你留下來幫忙,我女友懷孕了,她情況不是很穩,我得回飯店看她,你是湛家老二,要學著懂事!其他的,你不用擔心!」湛慎行面對湛慎言使了個眼色,聰明如他,當然懂大哥的意思。
「大哥,麻煩你了。」湛慎言雖然對大哥身邊突然出現懷孕的女友感到驚訝,但此刻他無心再多問些什麼,他感激的看向他,還好這時候有大哥願意幫他。
「大哥,你快去吧!這邊交給我跟二哥就好。」湛慎為也很擔心弦凌,剛才她在轉過身時,他很清楚的看到弦凌眼眶已經泛紅。
*** *** ***
安弦凌離開了飯店,當她正要對計程車招手時,身後兩聲喇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轉過身看,原來是湛慎行!
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但她還是禮貌性的給了個微笑。
「湛大哥。」
「上車吧,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就可以了。」
「快上來,我要是沒送妳回家,慎言怪罪到我頭上,這就不好了。」
「好吧。」
弦凌在上車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僅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色,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如果想哭就放聲哭出來吧!憋著反而痛苦。」湛慎行拿出了手帕,遞給了弦凌。
「謝謝,我沒事。」弦凌接過手帕後,僅是握在手裡。
「如果沒事,為什麼會掉眼淚呢?其實妳不用太難過,我父親對自己人向來嚴厲,別被他的舉動給影響了心情,我們都支持妳跟慎言在一起。」
「你們真的贊成我們在一起?」弦凌睜大了眼,方才低落的情緒總算稍稍回升了一些。
「真的,慎為偷偷的跟我和小禮通了不少次電話,他對妳讚譽有佳,能讓我兩個弟弟都喜歡並接受妳,我跟小妹當然也支持到底。」
弦凌沒有再說話,僅以微笑代表她的感謝,雖然湛慎行這番話有效的安撫了她,但慎言的爸爸還是沒接受她,這是她最擔心,也最在意的。
「如果我沒記錯,慎言應該是住在前面那棟大樓吧!」湛慎行將車速放緩,他有兩年沒回台灣,最後一次看到那棟大樓時,還在打地基呢!
「你怎麼知道?」弦凌才突然想起,一路上只顧著自己傷心,竟然都沒有告訴他該往哪條路走,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地址……
「慎言沒告訴過妳,這棟大樓是我們今震建設的代表作之一嗎?當時我常跟建築師一起到這監工,所以對這邊蠻有印象的。」
「我不知道……」
「如果我的消息沒錯,妳原本應該是住這附近,說不定兩年前我們常擦肩而過,只是妳不知道唷!」
「或許吧……啊!我忘了我媽咪還在飯店!」弦凌突然想起媽媽還在宴會,而她竟然把她忘在那邊!
「別擔心,我會請慎為或奇恆接她回來的。那我不送妳上去了,我還得回飯店看我女友,她懷孕的狀況不是很穩定。」
「謝謝你,湛大哥。我……我現在剛好到婦產科實習,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沒關係。」弦凌很喜歡這位個性溫和的大哥,所以希望自己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可是妳親口說的,如果我的小朋友要出生時,我可是會指定妳全程照顧唷!好了,快上去休息吧,不要再難過了,晚安。」
湛慎行在目送弦凌進大樓後,隨即驅車趕往飯店,不過他是要趕到父親身邊,因為他知道,以他父親的個性,是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慎言。
*** *** ***
宴會在十點結束,在送走所有賓客後,湛家人全回到湛雲所住的房裡,氣氛詭異至極,衝突彷彿一觸即發!
「爸!現在快十一點了,您先休息吧。」湛慎行走到父親身邊,欲扶他起身,卻被他揮開了手。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送那個安弦凌回家!你是故意要氣死我嗎?枉我一直以為你這個大兒子最穩重懂事!想不到連你都站在你弟弟那邊,你有想過那個姓安的小女生配得起我們湛家嗎?」湛雲首先對著自己的大兒子指鼻痛罵,因為他令他最痛心。
「爸,跟大哥沒關係,你不要扯到他身上。」湛慎言忍不住聲援大哥,畢竟這是他的事,他不忍大哥因他挨罵。
「慎言,你自己給我想清楚,那個女的配得上你嗎?」
「真正高攀的是我才對,她的人格與靈魂都如此獨一無二,擁有她是我最大的幸運,為什麼她會配不上我!」
「什麼人格與靈魂都獨一無二……笑話!她只是看上你的錢,你還不明白嗎?」
「爸!我都快要二十七了,我能自己判斷是非。」
「好啊!如果我把你趕出湛家,讓你一無所有,我就不信她還願意跟著你!」
「我相信她會。」
「你別太天真了,女人總是見錢眼開,沒有了錢,你以為她真的會跟你攜手到老?」
「爸!以我對弦凌的認識,她不是這樣的女生。」
湛慎為也決定聲援弦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父親對媽媽當初的離開很不諒解,導致他對所有女人都有偏見。再加上弦凌的出身,跟媽媽一樣都是平凡人家的女生,難免讓他父親把弦凌與媽媽歸類是同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