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寧雲沒再說什麼,順從的跟著他進入這家頗負盛名的私人藝廊。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培養藝術氣質,當她眼前出現一幅又一幅的畫作後,整個心思都移轉了。
看著她專注認真的側臉,武仲英極力掩飾自己的不是滋味。
他人還站在她旁邊耶!
雖然她專注又著迷的神態很是迷人,可是這樣被人徹底漠視還真是頭一遭。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跟這種了無生趣的畫作爭寵的一天。
「小寧,幫我介紹一下吧。」武仲英不甘寂寞的硬是牽起她的手,要她擔任解說導覽員一職。
奇怪的稱呼、奇怪的要求,讓姚寧雲微微一愣。
「介紹?」她不解的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別太高估我的藝術涵養。」朝她俏皮的眨眨眼,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無知。「我頂多知道那個笑了很多年的歪頭女人叫蒙娜麗莎,至於是誰畫的、哪年畫的,又是什麼派的代表,那就完全不知道了。」
姚寧雲難得被他逗笑了。「那你希望我怎麼介紹?」
被她那清艷的笑容攝去心魂,武仲英也回她一抹溫柔的笑意。「當然是講得淺顯易懂最好,當然,如果能不含半點惹人發毛的藝術氣息更好。」
她瞪大眼。「那是什麼說法?」
「總之,就講講妳自己的意見好了。」他的大掌包覆著她柔滑的掌心,笑得很自在。「妳隨便說說我隨便聽聽。」反正他就是不想被她晾在一旁。
她狐疑的大眼再次掃過他,沒發現這是兩人頭一次輕鬆出遊,更沒發現他笑眼裡的溫柔與獨佔。
「怪人。」她忍不住咕噥。
「妳也沒正常到哪兒去,我們互相。」武仲英笑出聲,催促道:「好了,我準備好了,替我的藝術修為加點分吧。」
看了眼他不同於以往的親暱模樣,姚寧雲勾起了唇,開始緩緩的牽著他遊走在偌大的空間中,對著各世代的畫作輕輕細語。
而武仲英則是一路噙著笑意,隨著她轉來轉去,偶爾回以幾個表示明白的單音節,可是熾熱的目光並非投注在畫上,而是膠著於身旁的可人兒。
各取所需,各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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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夢中翻身卻撲了個空,武仲英隨即轉醒,瞪著身旁的空位三秒後,立刻下床走向書房尋人。
「又偷爬起來,畫畫真的比我還重要嗎?」推開門,果然看到枕邊人聚精會神的對著畫布揮筆,不知道醒來多久了。
姚寧雲忍住歎息,很不愛思緒被中斷,所以才會每每等他睡著後再將自己關進書房作畫,偏偏武仲英像是裝了什麼感應器似的,開始把起床捉她當成是一種習慣在培養,他不嫌累啊?
「睡不著就起來了。」她盡量不露思緒,畢竟自己沒資格抱怨,只要合約存在的一天,自己就應該全是屬於他的,自然不能抱怨他不給她獨處的時間作畫。
可是相處的時間越長,她也不得不認真的思考起來。
作畫的靈感一再被打斷,影響不可謂沒有,她自己也很清楚,最近的作品總帶著無法連接的不協調感,讓她怎麼看都不滿意。
也許該考慮解除合約了,不管怎麼說,她的興趣是畫畫,會走上情婦這條路也只是為了有良好的經濟來支持自己的理想,不應該本末倒置的讓情婦這個職務影響自己的目標。
只是現在距離她目標的存款金額還有一點差距,這點讓她為難了起來。
還是換個對象?這個念頭一閃而逝,接著很快的被她撲滅。
她已經習慣了與武仲英的相處模式,若是再換個新環境,恐怕會有適應上的問題。而且誰知道下一個對像能不能給予她作畫的自由,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會比現在還慘。
她努力想著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不去理會心底那過度抗拒可能代表的心事。
「有我陪還睡不著啊?」武仲英打趣的道,沒發現她的心事,笑笑地朝她伸出手。「走吧,真睡不著的話,我只好犧牲自己了。」
姚寧雲真想白他一眼,他的腦袋裡只有裝這些色情思想嗎?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乖乖的伸出手任由他摟回臥房,依依不捨的看著自己未完成的畫獨自留在黑暗的書房裡。
唉!等到明天他去上班,自己大概也忘記那份感覺了吧。
兩個人回到房裡,武仲英並沒有真的對她實行方纔的建議,只是將她摟進自己懷中,呼吸拂在她白皙的後頸。
「畫畫不是壞事,可是晚上是用來睡覺的。」淺啄著她迷人的頸側,武仲英表達自己的意見與關心。「妳的作息太不正常了,這樣不好。有興趣是很好,可是身體也要顧。」
她三天兩頭在鬧頭痛,不是沒有原因的。
溫暖關懷的語氣滲入姚寧雲乾涸已久的心房,她閉上眼,沒有出聲反駁,也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把這一刻收入心底。
即使是曾經也好,至少曾經有人這麼關心過她。
不管他的企圖是什麼,她還是忍不住感動不已。
雖然打斷她的靈感很可恨,可是他的關心很真誠,讓她無法怪他;他的動作很珍惜、他的語氣很溫暖……閉著眼,她的嘴角漸漸上揚。
他,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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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裊裊的浴室中,抵著牆交纏的兩具身軀,在高低交織的歡愛聲浪中,慢慢靜止。
嬌喘著氣,靠著牆的姚寧雲想推開武仲英落地,武仲英卻不從,僅是放開了那只架在他肘彎的玉腿,改為環在他腰上。
「再等等。」他緊擁著她,額頭輕抵在她身畔的磚面,藉著那冰冷的觸感冷靜自己,不想太快讓她抽身。
姚寧雲無法拒絕,卻對這樣全然倚靠著他的姿勢不安;她放開他的腰想自己站立,卻發現根本構不著地面,只能艱難的踮著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