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董應該知道,侯小姐那兒的人都只是和雇方簽有契約的,所以姚小姐目前雖然是跟著我,但不代表她不能重新選擇,我也沒那個立場代她決定,你不如直接問她意思如何。」
方董聽了他的回答更是高興了,彷彿只要武仲英沒反對,自己就百分之百能抱得美人歸。
想到這兒,他連忙轉向武仲英懷中的美人。
「姚小姐,妳意下如何?」方董笑咧了嘴。「別擔心,有問題就問,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妳!」
姚寧雲再度錯愕,直覺的抬頭,很清楚的看出武仲英置身事外。
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會單純的就他字面上的意思去想,只因為他這個人並不好懂,常常是話中有話,想要的事也不會明說,尤其現在又有旁人在。
那他現在這麼說的意思,是為了怕得罪合作對像要她主動出面拒絕,還是他真的無所謂的隨她去?
聖意真難揣測!她該怎麼做?
「不用看了,剛才仲英已經說得很清楚,他沒意見嘛。」方董改口改得可快了,當場跟武仲英熟了起來。
姚寧雲在心中暗歎,看來她是要自己應付了。不管武仲英有什麼想法,她是不可能接受眼前這個男人的交易。
但技巧性的拒絕是必要的,所以她露出了媚笑,慢條斯理的以著她極軟的嗓音解釋:「不管仲英怎麼說,我既然跟他簽了約,目前就是屬於他的。如果他跟我的合約提前終止的話,那我就會回到侯小姐的旗下,當然,一切也就交由侯小姐為我安排。」
她斂目垂首,答得四平八穩,推得一乾二淨。
反正依他方纔的抱怨,想必侯琬羽是不會賣他面子的。情婦俱樂部雖然挑會員,對合作對象的條件也是要求頗高的!像方董這類的人,恐怕是拒絕往來戶。
正好,她也極不想與他有往來。
「別都推到別人身上,妳自己的意思呢?」聽到那個令人生氣的名字,方董不高興了。
姚寧雲抬頭笑道:「我這種身份需要有自己的意思嗎?而且我當初要加入侯小姐那兒時,就已經答應她,由她全權處置我的未來,現在當然要履行我的承諾。」
「侯琬羽、侯琬羽的!妳不用怕她,只要妳點頭答應,她那邊我自然有辦法解決!」方董一陣氣血直衝腦門,讓他什麼話也說得出口。
雖然事實上他對侯琬羽一點辦法也沒有。
「方董,您就別為難我了。」姚寧雲嬌嗔不依的瞅他一眼。「如果您真的這麼瞧得起我,就請您直接去跟侯小姐談吧。」
「我沒要為難妳啊。」
被她的媚眼一勾、嬌聲一哄的,方董登時輕飄飄地忘了身處何處,也忘了自己的怒氣與堅持,只剩下一連聲的好。
對上這樣嬌媚的大美人,誰能拒絕?
方董心癢難耐的看著倚在武仲英身畔的姚寧雲,整個骨頭都軟了。
他露出豬哥般的笑容想要坐到另一邊去好好親近一番,武仲英卻先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既然方董要去找侯小姐,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順手拉起姚寧雲,武仲英將草約交給一直無聲的陳特助,明白此時此刻只有這個人還能溝通。「草約我有部分稍作修改,請貴公司評估討論之後,我們再另外約個時間出來詳談。」
「好的。」沉默了一整晚,陳特助終於開口。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方董、陳特助,再見。」不給方董任何開口的機會,武仲英摟了人就走。
姚寧雲雖然對他的舉動不解,但心底著實也鬆了口氣。
再面對那個方董一分鐘,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跑出包廂。
那淫穢的神情及放肆的目光,真是令人不舒服!
她再次慶幸,自己不是賣給他!
第三章
送姚寧雲回家的路途上,武仲英看向一旁的她,有絲不快。
「都沒有任何疑問?」自己方纔的行為稱得上是過分了吧,完全沒給她一個人最基本該有的尊重,怎麼她卻一聲不吭,彷彿一點也不在意?
若是先前那幾個,早用各種方式表達不滿與委屈了;怎麼她老是如此特別,還是她的心機特別重,所以能把自身感受藏得特別好?
「你指哪方面?」姚寧雲回視,一臉的坦然並非偽裝,而是不明白他開車開到一半丟出來的問題,是想到什麼時候的哪件事了?
她還不夠瞭解他,做不到他隨口一問,她就能全盤皆知的地步。
「剛才的事,妳不抱怨嗎?」武仲英也不囉唆的直問。
「還好。」姚寧雲這才明白他說的是方董那件事。「倒是比較好奇一點。」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被他的行為給搞混了。就她拿到的資料看來,武仲英雖然在感情上向來是個絕緣體,甚至到了沒心少肺的地步;但他並不是不尊重女性,相反的,他有他一定的標準在,怎麼方才會做出那種混帳事?
他今天是吃錯藥了嗎?要不然怎麼老反常。
「好奇什麼?」見她終於有一點反應,武仲英提起了勁。
「你今晚的行為。」她沒有不悅,只是單純的好奇,想知道他反常的原因。
知道後,盡量避免!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常常有變數擾亂。
「妳生氣?」不知道為什麼,武仲英覺得自己興致高昂,明明平時遇上這類事總會覺得心情浮躁,覺得女人真是個麻煩,可是現在他卻完全沒這想法。也許是因為姚寧雲的表現總算「正常」了些吧。
「為什麼要?」姚寧雲的回答有如一盆冷水從他頭上淋下,澆熄了他所有的興致。「我只是覺得奇怪,你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為什麼今天會這樣反常?」無視於武仲英僵硬的臉色,她很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這樣?」武仲英覺得有種被擺一道的感覺。
「不然呢?」姚寧雲很是認真的反問。
「沒。」悶到了極點的聲音,好心情全被打散。
姚寧雲打量著他驟然拉下的臉,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對了。他如果不想談的話,為什麼又要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