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空口說白話的人,她就是知道。
也因此,即使兩人間現在的相處再「正常」不過,姚寧雲怎麼也放鬆不了,總覺得一鬆卸下來,就會又有什麼狀況發生似的。
「發什麼呆?」不知何時,沖好澡的武仲英圍著浴巾,坐在床沿笑望著她。
「沒有。」姚寧雲回過神來,擁被坐起,靜待他的下一步。
武仲英燃起煙,沒有深究,畢竟太過關心情婦的心情反應,向來不是件聰明事。他將濕發往後撥,接著開始著衣。
姚寧雲沒有動的坐在床上,只是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替他整理衣衫是件很親暱的事,親暱到不適合發生在他們身上;所以她一早便打定了主意,除非武仲英開口,不然她絕不上前。
說也好笑,他們分明什麼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卻獨獨認為替他扣個扣子、拉個領子太過彆扭難為。
「我走了,下次再說吧。」武仲英穿好衣服,沒多作停留的邁開步伐,刻意忽略她臉上那抹複雜的笑容,暗自提醒自己別又失常了。
「嗯。」輕聲應是,姚寧雲目送他出門。
下次再說,是要說什麼?不過是句客套話罷了。
掀開被子,她步入浴室,在熱水沖刷過她的身軀時,忍不住的輕笑。
這樣以色侍人的日子不用再多久了。
她從沒忘了自己的人生目標,當情婦,不過是個過程。
當然,她也不能免俗的自問是否會覺得後悔。
但答案幾乎是毋需考慮的,因為──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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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妥明年度的合約,結束了一連串的應酬,武仲英沒想太多的拉松領帶,開車來到姚寧雲的居所。
一回神,他人已在門口,也就沒費事打什麼電話。想了想,他放下按向門鈴的手,掏出鑰匙開門。
一室幽靜。
他瞥向腕表,十一時十三分。她這麼早就睡了?
走進屋內,他隨手將公事包一放,發現書房隱隱透出燈光;推開門,裡外的人都嚇了一跳。
姚寧雲是訝於他的突然來訪,而武仲英則是震懾於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尤其是畫架前,那個拿著畫筆、一身顏料的女人。
姚寧雲平時風情萬種的大波浪捲發,現在胡亂的用畫筆固定在腦後,臉上沒有任何妝點,只有不小心沾上的顏料;她的身上不再是展露美好曲線的衣飾,而是寬大簡單的上衣與露出半截小腿肚的七分褲,甚至連圍在身前的圍裙都沾染了各種深淺不一的顏料……
這就是自己那個千嬌百媚的情婦?武仲英斂眉自問。
「你怎麼來了?」姚寧雲皺起眉,看著他這名不速之客。
「不能來嗎?」武仲英恢復得很快,濃眉微挑,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眼前這個「情婦」更有感覺。
「當然能,只是我沒接到電話。」他是僱主,怎麼不能來;只是自己習慣了先被通知,並不太能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喜」。
「因為我沒打。」武仲英很隨意的聳肩。「這不是絕對必要的步驟,妳可以開始習慣了。」
姚寧雲抬頭望向他。他的言下之意可是指以後這種情況會不斷上演?
這個男人又開始反常了喔!
「妳的臉上沾到顏料了。」武仲英接近她,露出笑容看著那塊紅漬。「真沒想到妳會有這副模樣的時候。」
一直以來,她在自己面前都是完美無瑕的,那一身情婦行頭似乎從沒有卸下來的一天,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見到她這麼「樸素」的模樣。
「如果知道你要過來,我會先準備好的。」姚寧雲沒著急的去抹臉頰,只是淡淡的暗示她還是比較習慣有電話預約這回事。而且,先打通電話來,他比較能順利看到他想要看的模樣。
「可我喜歡妳這副沒準備好的樣子。」他頗含深意的看她一眼,隨即動作很快地摟住她的腰,一個轉身將她抱離地面,背部緊緊貼著門板。
眼中的驚駭一閃而逝,姚寧雲的雙腿直覺地環住他的腰,纖手鬆開了畫筆,攀住他的肩,不明白談話才進行到一半,他怎麼卻似乎有了別的打算。
「這樣很好。」武仲英低喃,抽去固定她長髮的畫筆,狂熱的吻上她。
姚寧雲並不意外他這樣的意圖,他每次來不就是為了上床嗎?可是她沒想到,他會連房間也沒打算回。今晚的他,有點不一樣。
熱吻中,她察覺他放下了她的身子,只手開始解去她身下的束縛,連著底褲一同拉開,長腿再接再勵,勾下那礙事的布料,接著一腳踢開。
下半身傳來涼意,姚寧雲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很公平的半褪去自己的長褲,重新又將她放回方纔的位置;只是這一次,他灼熱的堅挺已經直直抵在她的幽穴前,顫動的探著花徑的入口。
她不解的瞪大眸子,他從不是這麼急躁的人啊。
「嚇到了?」她難得一見的表情逗笑了他,墨黑的眸中是不容錯認的慾望。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密密吻上她的同時,身下也以稱不上溫柔的力道進入了她。
「唔……」姚寧雲悶哼一聲,感受到那股不適。
「抱歉。」低沉的笑聲伴隨著震動的胸膛抵著她,武仲英眸光轉黯,不重不輕的啃咬著她潔白的頸側,大掌滑過她的敏感處,帶出了懷中人的輕吟。
他邪氣一笑,既然她都「準備」好了,自己也就不必再刻意壓抑。
於是乎,狂野的那面再度浮上,他接掌了兩人之間的親密,輕輕鬆鬆將她身上費事的圍裙跟上衣全脫去──很好,她沒穿內衣,省了他一點點時間。
將頭埋入她傲人的酥胸中,武仲英身下衝刺的速度加快,力道當然也是一次大過一次,每次的後徹都只是為了更加深入她;扶在她腰間的手阻止了她可能的畏退,只能拱起身子迎接他一次又一次的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