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十二月五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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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一如以往懦弱的我。

  「你……」他疑惑從我的胸前抬起頭,奇怪著我的不作為。

  我苦笑了一下。

  他諒解地笑了一下。

  慢慢地往下親吻著,在我身體的每一處,放鬆著我每一處崩直的肌肉,我羞愧又無比適意地享受著他的愛撫。

  忽然他的嘴輕輕啄吻著我的下身,有節奏的,輕柔的,慢慢增加著力量,我緊壓的慾望被如此輕易地逗弄著,在他綿軟的雙唇中,我的慾望在膨漲,膨漲,就要爆發,全身如被扔進火爐般的熾熱難擋。「啊——」我壓抑不住地叫出聲,蜷起身,雙手胡亂地抓到他的頭髮緊緊拽進手中。

  他並沒有因為痛疼而停止了行動,反而加上手不停地觸弄我即將無法控制的分身。

  「我……不行了……啊——」一陣洶湧全身的快感觸電般貫穿我的身體,我一子釋放了慾望,在他親密的愛吻下。

  我們彼此地緊壓著對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更多的慾望在短暫的休息後在體內暗自澎湃。

  結束了嗎?

  怎麼可能?剛剛開始而已。

  陣陣欲浪在我們之間翻江倒海,蹂躪著我和他的所有思想,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努力地壓著他,撫摸著他,吻著他,似乎要將他擠進我的身體,我的血液。奔騰著的愛意連我自己也驚訝萬分,這一個月來得壓抑,從初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起開始積累,開始醞釀著爆發。

  天哪!我竟如此地想要他,想要愛他!

  看著他在我懷裡大口喘氣,咬著牙低低地呻吟,全身熾熱得似要在我身下融化,好像初降飄落於人心口的新雪。

  如果他真的化成了水,我也要把他舔吸得乾乾淨淨,讓他徹徹底底地和我合成一體。我貪婪地吮吸著他的雙唇,細細得品嚐著所有他的味道,每一絲,每一分也不遺漏。沿著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我用嘴來親撫來感受他對我的感覺。

  第二章

  「你愛我嗎……」知道現在問這種問題實在有點那個,但我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知道他對我的感覺,不只是從行動上,而且是從字面上,由他親口告訴我。

  話一出口,我竟如此的害怕。因為他霎間的靜默,身體還是熾熱的,愛撫並沒有停止,但我明顯感到他的回應的停拍。只是那麼的一頓,我的心卻冷了一下。沒有他的回答,他只是空洞地抬頭望了我一下,但我只感覺到他的目光透過了我的身軀,投射到一個無人知曉的空間,如此的陌生,不像是床上彼此互擁關愛的情人應有的神情。我的心迅速下沉,更要命的是我的身體跟著我心情作出了反應,他也許感覺到了我的冷卻,抬手捧起我的臉,上面明顯有著沮喪,他揚起嘴唇,一絲淺笑浮於臉上:「你是如此的任性啊,俞仁。別像個孩子似地胡亂猜想。想想今晚,想想今後,我都是屬於你的。」

  狂喜只因他的這一句話重新攀爬上我的面容,我是這樣的單純,我的身體我的心情都在他的領域內服首稱臣,隨他左右。

  有句話真有道理,戀愛中的人都是白癡。

  我就是。我竟忽略了看到他眼內的空洞,及終究我沒有聽到他說,我愛你。

  我屬於你,只是身體也罷。

  我只能感動地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喜極而泣。所有的顧忌,所有的隱藏,所有無謂的掙扎都在此時交繳殆盡。在他的身體內,我盡情索取與付出,看著他在我的動作下歡愉,痛苦和呻吟,雪白的膚色透著激情下的粉紅和點點吻痕的裝飾,如此性感誘人,我停止不了我的慾望,我抑制不了自己如核能般的佔有慾,作著徹夜的爆發。

  等到激情過後,已是快天明時分了。

  我們倦倦相擁而眠,那短暫的陰影如汗水般滲入羊毛毯子,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真的如此吧?

  陳青,陳青,陳青陳青。

  我在紙上胡亂地塗著,沒事亂塗他的名字成了我閒暇時的隨手玩樂,真像個戀愛中的白癡。我忿忿不平地想著,帶著甜蜜的意味。他搬來和我同居已有半個月了,公司有人嫉猜他是為了討好上頭,樹立形象才會想到主動犧牲自己替公司節省開支才會和我同住,當然我不免也牽扯進去。誰也不會想到我們有這層關係。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只要不危險,隨人去想吧。

  在公司裡,我們極少見面,不但是我們隸屬不同科,不同職位,而且我也不想因為同住人關係太好,而被其它人視為有「小幫派」的嫌疑,公司裡的遊戲規則不得不防。

  而且,我們還不得不防那些見風就是影的窺視者。

  所以,我連隨手亂塗的紙屑都會事後不嫌麻煩得放入碎紙機中處理。

  我謹慎而多疑,這是有原因的,必竟這在一個正規的保守的大機構中會是個驚人的醜聞,如果一旦被公開,我如日中天的前途會凶吉卜測了。

  利益和情慾,我怔怔地思考著。

  我是如此愛他,愛他,以至於我害怕想到未來,雖然每一個夜晚,和他在慾海中沉淪時,總想到現在就死吧,死在對方懷裡,沒有了世界,沒有了自己,不就是永恆了吧,可是天還是會亮,還是得迎來這個世界,還是得每天心照不宣得在公司裡扮演各自的角色。

  一樣得想到自己的未來,不知能不能有他?

  可是情到深處,難免不能把握自己。

  比如現在,在洗手間裡。

  他正巧在洗手,我推門進來,裡面沒有其它人。

  這時候的僥倖心理更是肆無忌憚,趕緊從背後偷襲他的頸項,繼爾捕捉到他柔軟的唇,他的眼,他的頰,他的胸膛,直到必須分開,否則……他總笑著說我,太大膽了,如果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呢?我說我不在乎,其實是假的,自己都騙不了。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耐人尋味,好像很感動,又好像不是,很古怪。

  我沒有細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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