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一進入辦公大樓,每個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我。」莫徹後知後覺的自言自語。
「哥,你是不是跟汪芮琦鬧翻了?」
「我承認我跟她之間有點小誤會,不過,應該不到鬧翻的地步。」
「既然有誤會,你就應該趕快找她當面解釋清楚,不要讓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逮到機會捕風捉影亂寫一通。」
「你以為我沒去找她當面澄清?阿飛,不瞞你說,昨晚我跑到她家按門鈴,誰知她開門一見到我,就氣呼呼的把大門直接甩在我臉上。」
「還好,她手下留情,沒把你引以為傲的鼻樑撞斷,不然,非找整形醫師整容不可。」莫飛先幸災樂禍地把臉湊上去打量莫徹瘀青的鼻尖,才說:
「哥,女人最怕纏,她當面賞你閉門羹,你該不會就摸摸鼻子走人吧?」
「當然沒有。我打定主意她不開門我就賴在她家門口不走,以為這麼做會感動她。結果,我從九點一直站到深夜兩點,站得又酸又麻,兩條腿差點變成O字形。」
「哇!堂堂莫氏集團的大總裁,站在門口當了五個鐘頭的門神,我猜,汪芮琦一定感動到不行。」
「你猜錯了。她不是感動到不行,而是火到不行,居然找大樓警衛上樓轟我走。」
「找警衛轟你走?嘖……這招夠狠。哥,依我看,你跟她之間不是只有一點小誤會而已,一定是你犯下什麼滔天大罪,她才會翻臉不認人。」
「這……都怪我太自信太樂觀,以為事後再跟她解釋清楚就沒事了,沒想到後果比我想像的更嚴重也更棘手。」他愁眉不展。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何不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忙想辦法解決。」
「這……謝謝你。可惜你一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相信,若把帶邢采麗去莫灝墳前的事說出來,不必到中午,全家族的人就會獲悉這件事,然後一人一通電話,接力賽似打進來,直到把他罵到臭頭為止。
「哥,你說這種話很傷我們兄弟倆的感情哦。」
「對不起,我只是認為自己闖下的禍就該自己出面收拾……」他說著說著,忍不住拿起報紙,審視照片上的汪芮琦跟井上櫻赤,大肆批評道:
「這個見色忘友的井上櫻赤,幹嘛用那種色迷迷的眼光盯著芮琦!」
「喂!人家井上櫻赤的眼神不叫色迷迷,叫深情款款。哥,別說我這個當弟弟的沒提醒你,人家井上櫻赤的條件一點也不輸你,你再不努力加把勁把汪芮琦搶回來,只怕……唉,小弟我言盡於此,老哥你自求多福了。」莫飛搖頭歎氣後,彈指大叫:
「有了!等一下井上櫻赤不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內湖視察工地?哥!要不要我暗中使點小動作惡整他,幫你出這一口氣?」莫飛摩拳擦掌,把指關節拗得喀啦喀啦響。
「阿飛,我警告你,不准你跟櫻赤挑釁,我、芮琦、櫻赤之間的三角習題,我自會解決。別忘了,公歸公,私歸私,不可混為一談。再說,如果芮琦最後決定選擇櫻赤,我也會很有風度的祝福她。」
「哥,我隱隱約約看見你的頭頂上出現一圈聖潔的光芒耶。」莫飛諷利約說。
「阿飛,若沒其它事的話,請回你的辦公室把該處理的事處理好,等櫻赤一來,就立刻出發。」
「好吧。」莫飛扁扁嘴離開。
莫徹重新拿起報紙,對著汪芮琦的照片說道:
「我知道,以妳以牙還牙的強烈個性,一定會想辦法對我還以顏色。我想……妳之所以邀櫻赤出席試片會,又故意在一票記者面前跟櫻赤表現出親暱狀,應該只是存心氣我吧?」他欽眉思付著:我該不該再厚著臉皮跑去找妳?不,昨晚我才吃了妳一碗閉門羹,今天再去的話,萬一又落得同樣下場,豈不自取其辱?依我看,倒不如給妳三天時間冷靜下來,等三天後,我再去找妳當面澄清……嗯,就這麼決定。莫徹轉個念,如斯計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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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卻比不上變化。
當莫徹度日如年熬過他自我設下的三天期限後,心想,都已經事隔三天了,任芮琦心中有再多氣,也該消了吧?於是,他興匆匆打她手機號碼,手機卻是關機。手機不通沒關係,他改撥電話到辦公室找她,不料,總機小姐一聽到他的聲音,不是推說她在開會就是推說她不在。
既然手機、電話都無法跟她取得聯繫,莫徹乾脆直搗黃龍到家裡找地。可,萬萬沒想到,卻被大樓警衛擋駕,並且轉述芮琦說他是不受歡迎的訪客,吩咐警衛不可放行,否則,她不排除在住戶會議時指控警衛瀆職;聽得莫徹只能一籌莫展地感歎:咫尺天涯。
另一方面,隨著「紫色之戀」一上檔,收視率就拉出長紅,汪芮琦的製作實力再次受到觀眾肯定之餘,她跟莫徹以及井上櫻赤的三角戀情,也再度成為媒體矚目的焦點。
「可惡!」莫徹怒不可遏地將報紙重重摔在辦公桌上,怒眼赤紅恨聲道:
「芮琦!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我還是無法跟妳取得聯繫。妳倒好!天天跟櫻赤以情侶之姿出雙入對,像長篇連載小說似天天佔據報紙版面跟我示威。」他倒帶般細數著:
「大前天妳跟櫻赤攜手去看午夜場電影,前天妳跟櫻赤盛裝出席時裝秀,昨天兩人又連袂參加『紫色之戀』收視率勇奪第一的慶功宴……接下來呢?不,我絕不准妳跟櫻赤還有接下來。芮琦,今晚無論如何,我都要在妳家樓下攔截妳,非跟妳當面把話挑明說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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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攔截汪芮琦的莫徹,提早在四點半走人,驅車前往她家樓下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