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天反應快,馬上閃開;而官雲漾動作更快,眨眼間她已經鬆開纏握的手,纖纖藕臂改擱在唐惟天精實的腰桿上。
騷動落定,三個人都不說話,四顆眼珠子死硬盯著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只有它的主人笑得怡然。
過了許久,莉莎像是被抽乾了精力般,高挑的身軀頹垮了下來。
她低著頭,披肩的長髮彷似失去了光澤,印證了失敗兩個字。
她輸了。
她暗戀唐惟天十年,連他一根頭髮都沒摸過。
從不讓女人近身的唐惟天願意讓官雲漾拉手、搭腰,這比千言萬語更能說明他們的關係匪淺。
「看來我真的是打擾你們了,抱歉。」莉莎大夢初醒,尷尬的扯出笑容。
「怎麼會呢?能得到你的諒解,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歡迎呢?」官雲漾的笑臉充滿溫暖,沒有一個人能排斥這般的善良體貼。
莉莎臉上寫著苦澀,忍痛送她一個真心的微笑。
「希望你能永遠保持幸福的笑容。」
「有你的祝福,我會的。」官雲漾眼泛感動的淚光,手臂用力環住唐惟天的腰。
剛失戀的莉莎受不了這麼甜蜜的刺激,匆匆告別後奪門而出。
確定敵人走遠,官雲漾馬上松下過度使用的臉皮,擠眉弄眼的做舒緩運動。
唐惟天這才回魂似地一掌拍下放錯位置的手。
「你很粗魯耶,哪有人這樣對待淑女的玉手。」官雲漾吃痛地揉著被他拍紅的手背,嘴裡嬌嗔抱怨。
唐惟天無言的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她,聲音沙啞。
「誰准你動手動腳的?」
官雲漾很沒氣質的翻了一個白眼。
「拜託!大叔你是哪個時代的原始人啊?現在的情侶會做的事,已經不只是牽牽手、摸摸臉這種文藝動作了,有很多是你無法想像的腥膻。我不過是碰你幾下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再說,你是個大男人耶,這麼斤斤計較很奇怪喔。」官雲漾笑得很賊的睨他。
看得唐惟天又露出蝸牛被剝殼的扭捏樣。
他越侷促,她玩得越開心。
她現在能體會裴玦欺負他的快感所在了。
不僅有趣,還可愛極了。
唐惟天說不過她,兇惡的丟出警告。
「以後不許再犯!」氣勢少了一半。
官雲漾笑得燦美如花,殘忍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
「為什麼?!」
他吼得很大聲,但已沒人怕他。
「一對沒有任何身體接觸的男女,會有人相信他們是一對情侶嗎?」
「……」他無話可說。
當初他也是靠著裴玦曖昧的肢體語言誤導旁人的印象,加上剛才引爆的效果,他不得不放棄堅持。
「放心,做久了就會習慣的。」看出他的軟化,官雲漾忍不住手癢的拍上他的肩膀。
他觸電般地跳了起來,瞪住那只賊手。
「沒有必要的時候,不要碰我。」說完,快步脫離她的犯罪範圍。
望著他比例完美的背影,官雲漾戀戀手中余留的觸感。
她承認,那具美麗軀體摸起來的感覺,真的可以用酥麻銷魂來形容。
第四章
像是聯絡好似的,這天莉莎前腳剛走,隔天,另一個名媛就來報到。
剛開始是零星的個體戰,一對一的單挑官雲漾還能游刃有餘,唐惟天依然是當大型道具用。
等消息傳開之後,攻擊的主力成了數人的小組。
幾張女人的嘴湊在一起,吵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這時唐惟天多了幾句台詞,三言兩語就逼出那群女人的含淚祝福,讓寫劇本的官雲漾有意改行往演藝圈發展,搞不好會比瓊瑤阿姨出名。
因為增加了發送的基地台,唐惟天有女友的消息在社交圈裡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間,這棟鬼屋成了觀光勝地,每天都有人組團來參觀,成員全是有美貌、有身材、有名聲的俊男美女。當中大部分是不死心的曠男怨女,不過漸漸的,那些來湊熱鬧或是專程來打量唐惟天女友的人越來越多,多到官雲漾計畫發號碼牌的地步。
隨著時間的過去,不知道是因為熱潮退了,或是大家嗅到火山爆發前的煙硝味,算出唐惟天的忍耐限度。
就在這一天,所有人都消失了。
因此官雲漾才可以睡到中午,沒被任何聲響吵醒。
踏出房門唯一見到的生物,就只有降溫下來的火山猛男。他慣例的草草瞥她一眼後便消失到他的地下基地去。
直到她看見他輕緩的腳步,她才赫然發現,她已經很久沒看到唐惟天放鬆的樣子了。
二十多天來,官雲漾見識到唐惟天無遠弗屆的魅力,也跟他建立起一種微妙的患難之情。
受過密集訓練的他,現在已經可以忍受她摟著他的腰半個小時面不改色,但僅限於演出的時候。
她的胃口卻被喂大了,一天不吃他幾次豆腐,心頭就會癢得很難受。
她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一種慢熟的好色細胞,出生二十五年後才開始活躍。
可是這段期間她也看了不少世界各地的極品男,當中有些體格比唐惟天更有看頭,卻絲毫勾不起她觸摸的慾望。
為什麼單單對他有這種奇怪的邪念呢?
是因為他有神奇的魔力?
還是因為他的反應很有趣,她才會玩上癮?
最後的推論是她目前可以接受的說法。可總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讓她沒有肯定的信心。
一天沒事做的官雲漾花了一整個下午分析她對唐惟天肉體的喜好,專心到沒發現天色暗了,坐在院子的身影也沒移動過。
「你可以這麼浪費時間嗎?」
低沉的嗓音伴著晚風吹進她的意識裡。
回頭竟看到一幅世界奇景。
橘紅的地中海夕陽中,一個半裸的完美軀體慢慢向她靠近。恍惚間,她好像見到了踏日而來的阿波羅神。
完蛋了!她的症狀越來越嚴重,連幻覺都跑出來了。
「你是太久沒被叫笨蛋,又開始癡呆了嗎?」唐惟天在她面前停下,納悶的低頭看她。
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兩人培養出交情,他不會再叫她笨蛋,她也很少再罵他野獸,但一些零碎鬥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