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太莽撞了,什麼事都沒有想清楚就跑來找總經理,萬一總經理和許信貴是同一個鼻孔出氣怎麼辦?萬一總經理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呢?那她不是自找難堪嗎?
十分鐘後,她再度被總經理叫進去。
「葉副理,事情的經過我大概瞭解了,那你還希望繼續待在專案業務部嗎?」
是她眼花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麼神奇的力量?她怎麼好像看到總經理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雖然不明顯,但比起剛剛的閻王樣實在是和善太多了。
「總經理,意思是您已經瞭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奇怪,她什麼都還沒開始說,為什麼總經理說他已經知道了呢?
「你和嘉文的馬子強剛結婚,許處長認為你若繼續待在業務部裡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建議把你調往秘書室。他的出發點也是好意,而我以為許處長在先前已經跟你溝通過,也獲得你的同意,所以才會批准調職的公文。不過看來你好像被蒙在鼓裡,所以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孫大海很有耐性地解釋著。
「剛剛是許處長打電話來的?」她不得不這樣懷疑。
「不是,是一位老朋友。」
聽孫大海這麼說,她才鬆了一口氣。「許處長才不是出自於好意,他根本是認定我把情報透露給馬子強,還強迫我休假,更讓我交出手上的案子,要我再也不能過問業務部的事。他是未審先判,直接認定我有罪,總經理,您認為這樣的做法合理嗎?」也許是孫大海和善的臉色,讓葉秋夏卸下原本緊張的心情,把心裡想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嗯,是不合理,我會再找許處長來談談。你先回去吧,也好好思索一下自己的未來,下午我們再找個時間詳談。」孫大海不做任何評論,身為總經理的他,是不會任意的在任何一個員工面前批評另一個員工的不是。
總經理並沒有對許信貴的行為做出評論,所以葉秋夏只能帶著懊惱的心情離開總經理辦公室。
她好想找馬子強說說話,也許他能給她不同角度的看法,她一個人這樣瞎闖,完全不知道對還是錯?
只是,馬子強一定很忙吧?他才剛銷假上班,一定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
不管了,她現在心情很差,一定得聽到他的聲音。
她用手機直撥他的手機,響了好幾聲,他才接起電話。
「你現在方便說話嗎?」她問。
「不太方便,我現在正在為客戶做產品的簡報。」馬子強壓低聲音說。
「那沒關係,其實也沒什麼事。」
「晚上回去再談好了。」
「嗯。」掛斷電話的她,心裡有些悶悶的。怎麼會這樣?度完名義上的蜜月回來之後,她和他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馬子強說晚上回來再談,結果葉秋夏足足有四天沒見到他的人。
每晚她都已經躺在床上快睡著了,才會聽見鐵門開啟的聲音。
她開始想他,卻又不想承認自己在想他,唉,這個男人果然有了工作就忘了老婆!
幸好她沒有真的嫁給他,也幸好兩人只維持朋友的模式,看來她不該依賴他太深,女人還是靠自己最好。
*** *** ***
「真真,你在哪?」今晚,葉秋夏坐在一家專賣三十五元咖啡的咖啡店裡,窮極無聊的看著人來人往,一邊打電話給任真真發牢騷。
以前的她總是很忙,可是現在她好寂寞,在這個小週末夜裡,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一下子,她的時間變多了。總經理雖然同意她繼續留在業務部,但是許信貴對她的越級上訴相當不滿,所以將她的職位架空,只讓她處理一些業務支援上的事,一些大案子她完全插不了手。
即使她下班後故意壓馬路到處晃,還是都早早就回到她和馬子強的家;她又不能天天纏著任真真陪她,因為任真真現在正和楊維白在談戀愛。
「在逛街,等會要去看電影。」任真真既嗲又柔地說道。
「跟楊維白在一起?」葉秋夏猜測道。
「嗯,對啦!」任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厚,當初是誰說我見色忘友的?結果你自己呢?這一個星期以來,你根本沒有陪過我一天,更何況今天還是星期五小週末!」這下換葉秋夏變成不折不扣的怨婦了。
「那馬子強呢?他怎麼沒有陪你?」
「他很忙呀!剛休假回來,他手上的工作得要花一段時間來消化,我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不自覺地,她的口氣竟有著淡淡地哀怨。
「秋夏,馬子強去快樂逍遙度假的時候,他的工作可都是維白在替他做,現在他人回來了,當然要換維白輕鬆一下,你別這麼計較嘛!」
「厚,你現在胳臂已經彎向楊維白了,我真是可憐!」
「啊……秋夏,你馬上來南京東路,我們一起吃飯,就是現在,你動作快一點!」任真真突然緊張兮兮的約葉秋夏一起出來吃飯。
「那楊維白怎麼辦?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沒關係,他不會怎麼樣的,你快來……」
接著任真真把地址告訴了葉秋夏,葉秋夏這才離開了咖啡店。算了,管她會不會變成超級無敵大燈泡,她再也不想一個人獨自喝咖啡了。
*** *** ***
浪漫的西餐廳裡,馬子強正和一位美麗的女子面對面在享受燭光晚餐。
桌上一束小巧的黃色玫瑰花、一盞泛著精油香氣的燭火,正為兩人營造出激情的氣氛。
美麗的女子是呂郁秀,她和馬子強是因為談生意而認識的,現在某個政府單位任職,是該單位採購主任的助理。
呂郁秀的小手擱在馬子強的大手上,一臉深情地看著她心目中的男主角;而馬子強也回給呂郁秀最溫柔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