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牽涉到帝國集團的總裁芥川謙司,因此顯得格外難以收勢。
為了不讓自己心煩,謙司是不聽那些消息的,而他身邊的人也非常知趣的不敢多提、多看。
這一天午後,石神洋子來到他的辦公室。
「嗨,芥川先生。」她玩笑似的走進來,並將一份報紙攤在他面前。「看到昭和日報了嗎?」
他只看著她,眼睛瞥都不瞥報紙一眼。「我沒興趣。」
「怎麼搞的?」她不解地望著他,「你明明很喜歡她,不是嗎?」
「我錯了。」他說。
「你錯了?」她微怔,「什麼意思?」
「我是愛她,可是她……」他懊喪得不想再提。
石神洋子蹙眉一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可以告訴我嗎?」
謙司看著她,猶豫了一下。他需要發洩情緒、他需要一個人聽他訴苦,於是,他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她。
聽完他的述說,石神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
「我不想再聽到關於她的事。」
「謙司呀謙司,」石神洋子笑歎一記,「你對愛情的要求太完美了。」
「不該這樣嗎?」
「你這麼要求的話,不只你自己辛苦,就連被你愛著的人都會很辛苦的。」
「我不能忍受她欺騙我。」
「就算她真的是因為有所圖謀,而跟你在一起,又怎樣呢?」她二笑,「只要她以後只愛你,而你也愛她不就夠了。」
他挑挑眉頭,睇了她一記,「你說的倒輕鬆。」
「是你想得太多。」說著,她將報紙推到他面前,「她被PRADA取消了代言人資格。」
他下意識看著報紙上的報導。
她被取消資格?是因為這件緋聞嗎?
「謙司,」見他那麼激動緊張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其實還是深愛著英梨的,「你只是害怕受傷吧?」
他一頓,抬頭望著站在桌前的她。
「這樣是不行的。」她像個大姐般勸導著他,「傷害本來就是愛的一種,如果你想愛就別怕受傷害。」
他糾起眉心,一臉懊惱。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跟你母親一樣為情所苦,是不是?」謙司的事,石神洋子知道的可不少。
「洋子……」他一臉「求你別再說了」的表情。
她抿唇一笑,促狹道:「我不勸你了,不過你可別後悔。」說完,她又是一歎,「我要走了。」
「要我送你嗎?」他問。
「不必。」她戲謔地道,「你就繼續在這兒哀悼你逝去的感情吧!」
* * * *
整整兩天,英梨遭PRADA取消代言人資格的事,糾纏著謙司的思緒。
這樣一來,她是不是一無所有了?
這不是他想見到的結果,也不是他的本意。
如果他那天不在俱樂部跟她鬧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呢?他的衝動是不是造成了她額外的損失?
該死!他還是關心著她!這些事根本不用他擔心的啊!
「芥川先生,」他的秘書敲門進來,一臉惶惑地道,「有位小姐堅持要見您,我……」
「什麼小姐?」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小姐」要見他呢?
「她說她是保崎小姐的朋友……」她囁嚅地說。
他沉吟著,沒有立刻做出見或不見的指示。
英梨的朋友?是那天在咖啡廳裡的其中一個嗎?她的朋友為什麼來找他?是受她所托?
好,既然她都來了,他要是不見,豈不是很失禮、很絕情?
再說,他也很想知道她的朋友想說什麼,又有什麼好說。
「請她進來。」
「是。」秘書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一位小姐進來。
謙司認得她,她是英梨非常要好的朋友。
佳子一步進他的辦公室,兩隻眼睛就凶狠地瞪著他。「芥川先生,我想你對我應該不陌生吧?」
「當然。」他淡淡地說。「你請坐。」
「不用。」她氣呼呼地瞪著他看,「我說完就走。」
他將身子靠進皮椅中,「有什麼指教嗎?」
「你把英梨當什麼?」佳子非常直接地切入正題。
他微頓,苦笑著,「你應該說,她把我當什麼?」
佳子蹙起眉頭,「什麼意思?擺明要結束的人是你耶!」
當她看見英梨傷心的哭紅了眼倒在她懷中時,她真的替英梨難過且感到不值。
雖說她一開始,就不怎麼贊同,英梨跟他這種與她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交往,但看到英梨多年的愛戀得以開花結果,她還是很為她高興的。
沒想到他這種有錢人,果然只是把英梨當玩物一樣,玩玩就算。
「你知不知道英梨為你付出多少?」越想她就越是替英梨生氣、不值,「你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她為我付出什麼?」他冷哼一記,「身體?」
「你說什麼?」
「我沒要了她。」他無情地說。
佳子簡直氣炸了,她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無情冷血的話來。
「你沒要了她的身體,可是你要了她的心!」
「我要了她的心?」他聲調提高,神情慍惱,「她對我有心嗎?」
「沒了身體,她還可以活,可是沒了心,她會死的,你知道嗎?」說到激動處,佳於忍不住眼眶泛紅。
見她眼眶泛紅,謙司不覺一震。
「你知不知道英梨喜歡你多久,她是真心愛著你的!」她氣憤地在他桌上一捶,「你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她喜歡我很久?」他露出一記無奈的苦笑。
英梨喜歡的是什麼?他的人,還是他做人的財富?
「為什麼要傷害她?像她那麼好的女孩子,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是誰傷害了誰?」他沉下臉,語氣痛心。
「什麼?」睇見他痛苦的神情,佳子不禁一怔。
他眉心聚攏,神情懊惱,「為了當總裁夫人而跟我在一起的她,難道就不傷我的心?」
「你說什麼?」佳子氣惱地瞪著他,「英梨才不是為了當什麼總裁夫人,才跟你在一起的呢!」
「你別替她解釋,那天在咖啡廳裡,我已經聽見你那些朋友們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