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只是古老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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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王子覺把他們接走,真是救命恩人,那時,她真想留下不再流浪,叫她砍下一條右臂交換都願意。

  這名女侍至少有個家,她條件比深恕之好得多。

  恕之留下豐富小費,這時,別的客人,陸續進來吃午餐,他們兩人離去。

  他們手牽手,上車,往北部駛去,「快到松鼠鎮了。」

  「避開松鼠鎮,千萬別回犯罪現場探視,那裡每一個人都認識我們。」

  恕之笑,「誰還記得我同你。」

  這話不假,他們染過的頭髮已長出黑色髮根,活像時下所有追求時髦的年輕人,渾身曬黑,穿T恤牛仔褲,毫無特徵,相信即使是警長,也需要端詳一番,才能認出他倆。

  「今日好陽光,我們到小公園曬太陽。」

  在城裡,關少尉可沒有那麼悠閒,她與手下開會。

  「有無新線索?」

  眾人搖搖頭,「他們尚未動用信用卡,為何?」

  「因為手頭尚有現款。」

  「現金來自何處?」

  「王子覺,他不願透露他們是否攜械,以及帶走多少現鈔。」

  有人惱怒,「我打算控訴王氏為從犯。」

  「這個人有點怪,你們說是不是?」

  這時秘書進來說幾句話,關芷抬起頭,「那怪人來了,大家散會。」

  可不是王子覺前來探訪。

  關芷迎上去,「王先生有什麼事?」

  「有人在北部大熊湖附近見到他們。」

  「大熊湖佔地兩萬平方里。」

  「我的線人相當肯定。」

  「我會聯絡北部刑警。」

  王子覺說:「我還想知道一件事,」他似難以啟齒,終於他問:「他們可是兄妹?」

  關芷愕然,「我一直沒想過你原來不知道。」

  王子覺不出聲。

  「不,他們並非兄妹,他倆甚至不同族裔,深忍之有南歐血統,鑒證科認為他可能是吉普賽人,深恕之是高加索與亞裔混血兒。」

  王子覺張大嘴不,他們並非兄妹,他倆甚至不同種族。

  「王先生真難想像似你般精明生意人對妻子底蘊一無所知。」

  王子覺靜靜離去。

  助手進來說:「他真似他扮演的人那麼蠢?」

  關芷說:「他諸多隱瞞,此人若非大病初癒,警方一早懷疑到他,百分之七十五女性受害者為熟人所殺。」

  「我們已對他展開調查。」

  「北部發現兩人行蹤,北部幾乎佔地球陸地十分之一,虧他說得出口。」

  關芷答:「他並非來告訴我們,他知道些什麼,他只想打聽,我們知道什麼。」

  「我想找法官給我們一張搜查令去王宅搜集資料。」

  「我們沒有足夠理據,眾法官已經多次投訴我們這一組人擾民。」

  「我們已經套取到深氏兄妹足印,並不吻合貞嫂失蹤現場部分鞋印。」

  「那些腳印已經被雨水沖至模糊不清,而且,估計穿十四號鞋,什麼人有那樣一雙大腳,他故意穿上大號鞋擾亂現場證據。」

  「這件案很快冰冷。」

  有人惋惜,「最叫人難過的是,松氏夫婦落得如此下場,不過因為他們做了一次好心人。」

  關芷不出聲。

  「少尉你有什麼新鮮看法?」

  「貞嫂去迷失湖畔,是為著會晤一個人。」

  「她有話要說,說什麼?同誰說?」

  這段日子以來,該組人想得頭都發痛。

  關芷說:「散會。」

  要到這個時候,核桃餐車的女侍才看到櫃檯下貼著的彩色照片,她喃喃說:「我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對疑犯。」

  大廚對著她吼:「美人,把地板掃一掃!」

  她急急取過掃帚。

  小公園裡有不少年輕母親推著嬰兒車出來曬太陽,幼兒也懂得享受,瞇著雙眼渴睡,雙頰曬得像紅蘋果。

  忍之與恕之從來沒想過會有家庭,兩個成年人四處流竄已經夠慘,誰還想帶著小孩。

  他們本身便是無家可歸的小孩,在地上拾糖果吃,撥掉螞蟻,不顧異味,塞進嘴裡。

  恕之輕輕說:「看到那賣糖的太太沒有,去,把所有糖買下來,分發給孩子們。」

  「我們不能吸引注意。」

  恕之不出聲。

  「靜靜來,靜靜去,混在人群中,不要聲張。」

  恕之歎息,「夏季特別短,茂盛樹葉很快轉黃,春去秋來。」

  他們背靠背坐著,看著孩子們奔來跑去,這時,有人放起風箏。

  「你們家鄉也有人放風箏?」

  忍之答,「全世界人都喜歡風箏。」

  「你沒有直接回答問題的習慣。」

  「我不知家鄉在何處,童年一直得照顧飢餓的肚子,未試過擁有玩具,也無暇抬頭看風景,這樣回答,你可滿意。」

  風箏一隻隻放起,七彩繽紛,爭同一片天空。

  恕之仰起頭,看得脖子發酸,再看忍之,他用一張報紙遮住臉孔,睡得香甜。

  恕之知道他像她那樣,已經豁出去了。

  就在這安寧氣氛下,一輛警車駛近。

  恕之用手推一推忍之,忍之已經警惕睜開雙眼。

  他輕輕起來,拉著恕之,匆匆往停車場走去。

  這時,救護車也響著號趕到。

  接著,有人朝警車方向奔去時,救護車也響著號趕到。

  「什麼事?」

  「有缺德的變態魔把刀片埋在草地裡割傷幼兒的腳。」

  「那種人不得善終。」

  忍之與恕之對望一眼,把車子駛走。

  回到旅舍,他們收拾行李繼續上路。

  恕之問:「什麼叫善終?」

  「你大概不會喜歡我的答案:我不知道。」

  「是否活到一百歲無疾而終,在兒孫圍繞著哭泣下舉行肅穆儀式。」

  「恐怕就是這樣。」

  「你可有希望長壽?」

  忍之回答:「我從未想過,亦無必要。」

  恕之微笑,「想也沒多大樂趣,還不是得營營役役張羅三餐一宿。」

  她打一個呵欠,累了恕之微笑,「想也沒多大樂趣,。

  每隔幾天就得搬一家旅館,換一輛車。

  忍之說:「回市區可以向朋友租公寓住,你願意嗎?」

  恕之卻搖搖頭。

  「松鼠鎮就在附近。」

  「不要回頭,一直往北走。」

  幸虧恕之堅持不再走回老路,鎮上小小警署忽然熱鬧起來,關少尉剛剛帶著助手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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