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媛惡狠狠地踩了古玎競一腳。
「你、你……」這下換古玎競痛得說不出話。
「我有難,你也別想好過!」也不想想她的大好青春全奉獻給「日亞廣告」了,當初將她從別的企業挖角過來時,還捧得跟珍寶沒兩樣,現在有那臭男人出力,就把自己棄如敞屣了嗎?
「小雅,再拿罐跌打藥酒來,就是上回我在大陸花了兩仟多塊買的那一瓶。」陸遠媛那一下,絕對把他的腳趾踩出瘀血來了。
小雅笑了笑,很快的將藥膏、藥酒拿來,還不忘替三人換上熱咖啡,識趣的離開這煙硝味頗重的戰場。
陸遠媛兩手擦腰,仰高下巴,冷眼望著古玎競。「小雅說你有事找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下午跟客戶還有個會要開。」
正打開跌打藥酒瓶的古玎競可是忙得很。「你要不要擦?免得以後破相就不好了。」
陸遠媛掩鼻,那刺鼻的中藥味簡直噁心到極點。「告訴過你幾遍,少買那些來路不明的中藥,哪天買到假藥吃死人,事情就大條了!」
「拜託,是你有眼不識泰山。」古玎競大聲嚷嚷,手裡藥酒瓶晃得激烈。
「好啦好啦!你高興就好,小心藥酒別灑出來,害辦公室都是嗆人的味道。」陸遠媛彎下腰,關心起古玎競腳上的傷勢。
「你這女人,真是粗魯!」古玎競抱怨。每回她有事,自己也會跟著遭殃。
她口氣惡劣地刮他一頓。「你活太膩了是不是?」
冉初易在一旁見兩入鬥嘴,臉色益發陰沉,表情不悅。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坐在古玎競身邊,陸遠媛見他忙不過來,好心的主動幫忙。
「向你介紹我的好朋友。」古玎競咧開嘴,差點忘了這點。
陸遠媛沒好氣的抬起頭來,懶懶地瞟了冉初易一眼。「我們見過面了。」
見她態度冷淡,冉初易並不以為意,他走上前,將桌上的跌打藥膏遞給她。「這麼豪邁?都撞成這樣了,藥還不擦?」
「要你多管閒事!」陸遠媛才不想理他。
沒將她的抗議放在眼裡,冉初易將她一把拉離古玎競。「瞧你這個模樣,等會兒怎麼跟客戶開會?別讓你的不專業,毀了『日亞廣告』的形象。」
「你……」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客戶怎麼敢將他們引以為傲的產品交付在你手上?」冉初易冷言冷語刮著她,但是卻打開藥罐,小心輕柔的為她擦藥。
冰涼的藥膏覆上額頭,令她感到舒服,然而頭上的腫包不小,一個微微的使勁還是讓陸遠媛疼得瑟縮起來。
冉初易曉得她想躲,另一手環上她的腰,緊緊將她鉗制在懷裡。「哼,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是會怕痛的。」他嘴裡調侃她,手勁卻放輕了些。
陸遠媛還想掙扎,無奈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作罷,靜靜地待在他懷裡,像只乖順的小貓。
「連古玎競那不怕死的愚蠢傢伙都懂得要善待自己,可你竟反其道而行?」揉著已腫得略硬的包,可見撞上的力道真是不小。怎麼會有人撞門撞成這樣呢?
「如果尋我開心是你主要的目的,那麼不可否認,你成功了。」陸遠媛也沒好氣。
這廂還在劍拔弩張,另一廂無故被拖下水的古玎競,終於忍不住發聲。「喂喂喂!個人恩怨,別牽拖到旁人身上喔!」他好好地擦他的藥,又是哪裡礙著先生小姐了?
冉初易冷冷地笑,笑得讓陸遠媛頭皮發麻。兩人靠得如此近,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鑽入她的鼻腔內,也一併滲入她的血液裡,讓她深感不自在。
「我看起來這麼壞嗎?」冉初易冷哼。她難道不怕他趁機報仇?真是好膽量。
「反正你實際上也沒好到哪裡去。」陸遠媛反唇相譏,絕不客氣。
聳聳肩,冉初易突然低頭湊近她。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唇形很完美?」色澤豐潤又形狀分明,會隨著她的一語一言、一呼一吸而隱隱顫動,非常地讓人想……一親芳澤。
「你曉不曉得我都怎麼對付性騷擾?」陸遠媛瞇起眼,咬牙切齒。
冉初易收回覆在她額上的一隻手,惡質的摟上她的腰,雙臂將她困在懷裡。
「既然淑女都邀請了,如果我不照做,似乎有失紳上風範。」他不是有意要吃她豆腐,只是見她氣憤難平的模樣,再度起了玩心。
她的外表冷冰冰的像座冰山,卻有顆最炙熱的心。不過三言兩語,旁人就可以將她的喜怒完全看在眼裡,這教冉初易有些訝異。
「我勸你最好別以身試法。」陸遠媛口氣森冷。如果他敢動自己一根寒毛,她絕對跟他拚命。
「喔,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天生樂於嘗試挑戰。」冉初易低笑,鼻端滿是她的馨香。他從沒想過會遇見一個讓自己如此興奮的女人,無論是生理心理,他都樂於與她分享。
只不過,就要看對方領不領情了。
「挑戰?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陸遠媛撂下狠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好,她膽敢挑釁,那麼他也十分樂意進攻,一來一往,這場硬仗才會打得有趣刺激。
冉初易話才說完,低頭就欲向陸遠媛索吻。哪知她的動作比他還快,頭一撇,他突襲的吻正好落在嘴角。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安靜的辦公室內。
這巴掌來得又急又快,冉初易根本反應不過來,尚未回神之際,陸遠媛又使勁踹往他的陘骨。他能感受到,她那一腳的力道,幾乎快將自己的腳骨給踹裂。
「……」冉初易痛得無法喊出聲,痛感自腳底攀升至頭皮,而後蔓延至全身細胞。
然而,怒火攻心的陸遠媛,哪會如此輕易饒過他?
在冉初易痛到無法思考之際,陸遠媛提起他的衣領,一個俐落的反身,準確無誤的往他肚子送個拐子,悶哼聲隨即響起——
「噢……」
她借力使力,反手一抓,將輕薄自己的色狼再來一個過肩摔。冉初易被摔得七葷八素,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