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詩禹驚訝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高彬坦白承認,「黃至達的確是天籟唱片的經理,但是他想簽的人是我。」
「那麼……」詩禹開始覺得事情相當複雜,一定有什麼可怕的詭計。
「我跟他的簽約條件很簡單,我要他假借跟邵允文簽約,限制他不得參加評比,所以只要他一在合約書籤上名字,你們樂團就跟跨年晚會徹底絕了緣。」
「你好卑鄙。」詩禹罵道,「我一定要阻止這個陰謀。」
「來不及了。」高彬胸有成竹地笑道,「在我到你家的時候,黃經理也動身到邵允文家了。恐怕他們現在早就簽好約,正開心地握手言歡呢!」
「你一切都算計好了,是不是?」
「沒錯。」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好卑鄙的奸計,她一定要及時阻止這個可恥的陰謀。
「哼,就憑你想阻止?你以為來得及嗎?」高彬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隨即跨上他的摩托車狂飆而去,留下詩禹一個人站在原地乾瞪眼。
卑鄙的傢伙!他一定是故意把她騙到這麼偏遠的山區,讓她來不及回去阻止這個陰謀。
如果她這麼輕易地棄械投降,她就不叫周詩禹。
詩禹心急地拔腿往山下飛奔,好在半途遇上一部計程車,讓她免於直奔下山的辛苦。
第七章
邵允文望著手上的合約書,內心正經歷矛盾的掙扎交戰。
「我……」允文面有難色,猶豫地說,「可不可以再多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考慮?等我作了最後的決定再給你答覆。」
天籟唱片的經理黃至達不贊同地搖搖頭:「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早簽約對你來說,不也等於先有了一個保障嗎?」
看允文仍面有難色的模樣,黃至達自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排定了滿滿的計劃表。
「你看,」黃至達將企劃表遞給允文,誠懇地說,「我們公司對於任何一個新人,都有一整套的培訓計劃。你只要跟我們簽了約,就等於演藝生涯有了保障,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看著那份培訓新人的計劃表,允文的心動搖了。
他只要跟天籟唱片簽下合約,照著他們的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似乎就可以預見未來一片閃亮的演藝前途。
可是,合約書上一條禁止他在正式進入演藝圈前參與任何公開演出的條款,不但限制他不得再在「下弦月」裡面演唱,就連樂團評比甚至跨年晚會都沒有辦法參加,這……不就等於是背棄了「鳴」樂團那些共同奮鬥的好夥伴了嗎?
「這一項限制,」允文指著那條令他左右為難的條款,「難道真的不能稍作修改嗎?」
「這是公司的規定,我恐怕是愛莫能助。」黃至達有些遺憾地說。
可惜啊,黃至達在心裡歎道,要不是當初高彬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真想和邵允文簽下另一份更合理的合約。只可惜高彬堅持要他把邵允文簽下約並冷凍起來,讓邵允文既不能登台表演,更出不了半張唱片。
他不懂高彬為什麼會對邵允文有這麼深的仇視,非要將邵允文的演藝前途給斷送不可。
若是可能,黃至達真想一口氣簽下高彬和邵允文兩人。以他在唱片界多年的專業眼光來看,高彬是一個天生的明星,無論他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絕對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而邵允文雖然不像高彬一樣擁有天生的明星氣勢,但是他的嗓音低沉悅耳,親和力強,只要再稍加琢磨,日後必定也能成為一顆前途不可限量的明日之星。
唉,只可惜黃至達只能二者選其一,而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選,自然是非高彬莫屬,至於邵允文……黃至達也只能替他感歎「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
「簽約吧,沒什麼好猶豫的。」黃至達催促道,「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放過了豈不可惜?」
是啊,這句話可真是說到允文的心坎裡去了。他當然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當然知道這是他進入演藝圈的一個良機,他當然知道……
盯著那份合約,邵允文像是被蠱惑了似的提起筆來……
叮咚、叮咚、叮咚——
叩、叩、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同時還夾雜著急迫的敲門聲,想必門外的人若不是急驚風,就是真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快開門呀!」詩禹急得快跳腳了,她深怕一個來不及,允文已在合約書上簽下名字,那就一切都完了。
詩禹焦急地伸出手想要再按門鈴,大門卻早一步地打開了。
「詩禹?」允文驚訝地瞪大眼睛,細心地察覺了她的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簽約了沒?那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唱片公司經理呢?」詩禹不等允文回答,逕自衝進邵家,正好看見桌上的那份合約。
但是,那個該死的唱片公司經理呢?難道……詩禹驚慌地瞪著桌上的那張合約書。
難道……允文已經在合約書上簽了名?
詩禹衝上前去,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拿起合約書一看。
啊……完了,允文已經簽字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詩禹一氣之下,當場兩手一扯將那份該死的合約書撕成兩半。
「你……」邵允文驚訝地瞪若詩禹,一時之間講不出話來。
「哼,來不及了。」詩禹氣憤地對邵允文說,「合約書已經被我毀了,你可以打電話告訴黃至達,叫他別在那兒耍一些見不得人的鬼花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邵允文覺得事有蹊蹺,莫非有什麼事他被蒙在鼓裡?
「你知道『迷眩』樂團的高彬吧?」
允文點點頭:「我知道,是『迷眩』的主唱。」
「他買通了唱片公司的黃經理,要來設計陷害你。」
「什麼?」允文驚訝地望著詩禹,「陷害我。」
「嗯。」詩禹點點頭,將高彬的計謀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望著杖詩禹撕碎的合約書,邵允文不禁疑惑地問:「我跟高彬向來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