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菊看著舞伶一個接一個的離開,還等不到溫軒說出評語,便著急地跑到他眼前。
「你不喜歡嗎?」難道要她重新再來?
「這支舞她們還不熟練,某些小環節還是得注意。」
「例如?」問菊虛心求教。
「叫我現在講,我也形容不出來,總之當她們聚集在一起時,有些小動作還需要多練習。」
「她們才練習了幾天,有這樣的成果已經很棒了。」問菊也知道編群舞有它的困難度,要動作整齊非得練上幾十天才有可能。
「這支舞是要獻給皇上的,一點也不能出差錯。」溫軒語重心長的說。
「我當然知道。」問菊怎麼會不知道這支舞的重要性,但她需要時間啊。
「這樣吧,你跳一次,我就可以告訴你那些舞伶究竟是哪個動作不協調。」
「我?」問菊比著自己,小嘴微張。
「是呀,難道你不會跳自己編的舞?」溫軒裝出一副看扁人的姿態。
問菊一看,手癢的想揍人。
「誰說的!你告訴我是哪一個舞伶,我叫她跳給你看不就好了。」
「說不定是你編的舞不好跳,所以人家才跳不好。為了求證,還是你先跳一遍。」
他……他怎麼能這麼可惡,居然說她編的舞不好跳。
該死的他!她一定教他後悔。
「哼,從來沒有人敢嫌我編的舞,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瞧。」
問菊撩起裙擺,走到彩宴廳中間。
「你可以開始了。」
臭男人,居然命令起她來了。
問菊一臉不願地擺出姿勢,這才察覺沒有絲竹的輔助,要她就這樣跳很怪耶。
「快點啊。」溫軒催促著。
「急什麼急,我得去叫人來彈奏,不然我怎麼跳!」
「這是小事,交給我就行了。」溫軒將琴拿了過來,十指大張撫著。
「你……你會彈?」問菊很驚訝,溫軒是個大男人,居然會撫琴。
「你再不跳,就是怕了。」溫軒沒將她的訝異看在眼裡,懶懶的激她。
「哼,睜大你的眼睛看!」有了絲竹樂聲,問菊拋掉所有的情緒,開始舞動。
溫軒的手沒離開過琴,眼睛更是緊盯著那靈巧的身軀,她的動作比剛才的舞伶要來得自然流暢,一舉手、一投足,在在吸引他的注意。
而她的表情也跟著舞蹈變幻,時而調皮、時而嬌媚,勾得他心猿意馬。
問菊舞得很高興,很久沒有這麼痛快了,自從二姊嫁人之後,就沒有人與她彈琴起舞,今天有人替她奏曲,她愉悅的將情緒全發洩出來。
這一幕有不少丫頭與小廝看到,大家不禁在心裡讚歎,實在是太美了。
「當。」當琴音結束在一個短音時,問菊瞬間停住飛舞的勢子,呼吸有點急,拾眸望著在撫琴的溫軒。
溫軒的眼睛也緊盯著她,兩人都覺得意猶未盡。
「怎、怎麼樣,有看出不和諧的地方嗎?」問菊喘著氣,朝溫軒走去。
溫軒收回放在琴上的大手,表情深思,其實剛才他光顧著貪看她的嬌艷就來不及了,怎麼有空去挑她舞蹈的短處。
「很嚴重嗎?」見他不語,問菊一顆心提得老高。奇怪,她從來不曾在乎過別人對她編的舞的看法,但見溫軒凝重的神情,她就是無法放下心。
「還可以。」
等了足足有一刻鐘之久,溫軒才吐出這三個字。
還可以?她跳得這麼努力,費了那麼大的心思編舞,他竟然說還可以?問菊一對美眸開始冒火。
「你的意思是嫌我編得不好,還是我跳得不好?」她最恨有人侵犯她的專業,他很厲害嗎?他能編舞嗎?說得這麼輕鬆,可知她花了多少心力在這上頭。
「這支舞不是才編了一半,當你全部編完後,我再告訴你我的心得。」溫軒找了個借口為自己開脫,就怕問菊咬著他的語病不放。
「可是你不是說我有些動作不流暢?」問菊皺眉。他是故意在整她嗎?
「等你整支舞編完,到時要改再一起改,不然豈不浪費時間,連練舞的時間也沒有了。」溫軒站在她面前,欣賞她略滲薄汗的嬌顏。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問菊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別太傷心,偶爾一兩次跳不好也沒什麼大不了。」溫軒邪肆的笑了,在離去前又撂下話挑釁她。
什麼!他竟然嫌棄她跳得不好。
轟!怒氣炸去問菊所有思考能力,她非要他給她一個交代不可。
「溫軒!」她跳腳大喊。
可是彩宴廳已經只剩她一個人,撩起她滿腔火氣的男人早不知去向。
給她記住,她絕對要他心服口服。
問菊恨恨的走上前,將琴套放回原位,這才發現,溫軒只聽過一遍她譜的曲子,他居然就會彈了。
心底開始有點佩服他,不過雖然如此,在她眼中,他還是小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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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被溫軒氣得半死,但問菊可沒忘記要陪溫夫人吃晚膳,今天她特地下廚做了菊花甜糕,打算讓溫夫人品嚐一番。
「溫夫人。」問菊人未到聲先到。
「你來了。」溫夫人帶著笑容由內廳走出來。
「溫夫人,最近天氣較涼,你穿這樣太單薄了。」問菊立刻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罩在溫夫人身上。
「唉!我成天都待在這裡面,哪有機會著涼。」溫夫人說歸說,沒拒絕問菊的好意。
「話不是這麼說,平常的保健總比吃藥度日的好。」問菊雖然才和溫夫人相處短短幾天,但她已將溫夫人當成自己親娘看待。
自小到大,她根本沒有機會能好好孝順長輩,就當作是向溫軒借來孝順的。
「我聽說你喜歡甜品,我今天叫人準備了燕窩,你嘗嘗。」溫夫人將問菊疼人心,對她比對親生兒子還好。
「謝謝溫夫人,這是我做的菊花甜糕,你試試看。」溫夫人的關心讓問菊感到溫暖,馬上將自己的傑作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