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蔣耀天眼中,看到熟悉的殘酷光芒,司徒飛駿心想,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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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電視,打了個呵欠,楊貝伶從沙發上起來,打算進房休息,好應付明天繁重的工作。
才剛站起身,視線便自然而然地飄到餐桌正中央放著的花瓶。她看的,當然不是花瓶。
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楊貝伶改變腳步的方向,走到餐桌旁,彎下身,仔細欣賞瓶中的純白百合花。
青蔥玉指輕輕碰了碰美麗的花瓣,花跟肌膚相觸的奇特觸感,加深了她臉上的笑意。
雖然,今天見不著他,但收到他的花,知道他心裡有她,就夠了。
沉醉在幸福中,門鈴聲有點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誰?楊貝伶往玄關走去,貼近門上的小孔,一看,一雙水眸霎時灌進驚愕的色彩,打開大門的動作,頓時加快了數倍。
「哈羅!」深夜的訪客,正是她時刻惦記的蔣耀天。
正在思念的人,忽然跑到面前來,她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蔣耀天伸出臂彎,把她擁入懷中。
「有想我嗎?」他在她耳邊低聲地問。
他溫暖的氣息徹底卸下楊貝伶的重重心防,她坦然地點點頭。
「開車經過附近,便來看看你。你打算睡了?」他瞥見她已換了睡衣。
「嗯。」她閉上眼,感受由他身上飄過來的獨特香味——那是香煙混合古龍水的味道。
「那我不是打擾你了嗎?」
「不!」感覺到原摟住她的臂彎有離去的跡象,楊貝伶立即抬起頭道:「你沒打擾我。」
「我沒打擾你,有打擾到你的家人嗎?」他笑問。
「你明知我是一個人住的。」她白他一眼。
本來楊貝伶是想跟母親住,但她開公司那年,母親卻決定和背景相似的好友搬出來一起住,說她們兒女都大了,可以放下家庭重擔,盡情享樂人生。
年齡相仿的人,興趣和話題都會比較接近,母親既然找到讓自己快活的方法,她尊重她。
事實上,她知道,母親這麼做,某些程度上,也是想讓為人女兒的她可以有更多自由。
開夠玩笑,蔣耀天低下頭,輕吻她額頭一下。
彷如羽毛般的吻令她眷戀不已,她希望他多待一會兒。
想邀他進房子坐一坐,但女性矜持、愛面子的個性,卻偏偏挑這個時候發作。
「對了,我剛剛想到一個很有趣的活動,應該可以用在中天的週年舞會上,你要不要聽聽?」思索一會,楊貝伶想到可以利用公事留下他,如此,她便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邀他進去了。
蔣耀天搖搖頭,「不!現在很晚了,你也打算睡了,公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沒想到他會搖頭,楊貝伶心底湧上強烈的失落感。
努力壓制失望浮現於臉上,她裝作一點也沒受到打擊,「這樣啊……那就以後再說了。」
銳利的目光掃視過她隱約露出的失落,「那我走了。」話畢,雙臂鬆開。
感受不到他的體溫,楊貝伶頓覺非常失落。
雖然她是個女強人,但在女強人的外表之下,她只是個渴望男朋友來疼愛、來呵護的小女人。
或許是她強勢慣了,一時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向蔣耀天表達自己小女人撒嬌、可愛的一面。
「嗯。」仰起頭,楊貝伶裝出一臉沒事,「開車小心。」
「我看著你進去,然後才走。」
「好。」楊貝伶轉過身,小手搭上門把,原是再普通、再容易不過的關
門動作,這時做起來,卻是如此地困難。
明明很想請他進來坐一坐,但又說不出口,楊貝伶開始痛恨自己不爽快的個性。
好不容易雙手才能使上力,正要關上大門時,卻驀然遇上阻力。
「貝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阻撓門關上的,正是蔣耀天,「明明是個行事果斷的人,為什麼一點小事卻猶豫不決?用公事留不住我,那就用私事啊!」
她心底的渴望、掙扎,怎逃得出他的眼?她想怎樣,他清楚得很,只是,他想看看在他拒絕後,她會做何反應。
以為她會一再挽留他,沒想到,結果竟有點出乎意料。
他這個女朋友,個性挺彆扭的啊!
「……是你說要走的。」楊貝伶咬咬唇,語帶一絲委屈,惹得他心憐不已。
蔣耀天推開大門,把她納入懷抱中,柔聲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刁難她的,是他;心疼她的,也是他。
抬起她的臉,他徹底佔據她的香唇。
長達一分鐘的深吻,蔣耀天雖意猶未盡,但當他察覺楊貝伶整張臉都變紅了,呼吸也似乎有點困難,只好貼心地就此打住。
「才吻一下,你就『變臉』了,那Kiss之後的階段,你豈不是整個人都變了?」擁著她走進房子,他順道關上門。
臉變得更紅了,楊貝伶輕捶他一下,「你欺負我!」說罷,她掙脫他的手臂,坐到沙發上去。
明知道她想他留下來,卻故意說不;明知道她沒什麼親密經驗,卻故意訕笑她!
蔣耀天一臉的無辜,「我哪有欺負你?冤枉啊!」
他坐到她身旁,「如果這種程度你就覺得我欺負你的話,到我真正欺負
你的時候,你怎麼辦?」
真正欺負……楊貝伶仔細咀嚼他的話,幾秒後,才明白他意指什麼,才剛降溫的臉龐,又燒燙燙的了。
不想被他瞧見自己羞怯的模樣,楊貝伶刻意撇過頭。
「幹嘛不理人?」
「不想理。」雖然臉兒發燙,但語調還是很正常。
「沒人理,那我走了。」
「……」她喜歡他在她身邊的感覺,但要她開口留他,她又做不到。她真的想在蔣耀天面前坦白點、率直點,但……好難!
看到她那掙扎中帶點無奈、帶點委屈、帶點可憐的表情,蔣耀天輕笑一聲,大手緩緩握住她的小手。「我有點口渴,可以給我一些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