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馬星龍低聲說了一句。「你這個白癡豬腦袋。」
「你才白癡豬腦袋,我有重要的——」
「重要個鬼。」他將楊漢文架到一個角落。「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找死啊!」
「我——」
「這裡到處都是監視器,豬啊你。」馬星龍掃了下他的頭。「你跟在他後面幹嘛!想死是不是。」
聽見他的話,楊漢文立刻問道:「他是誰?」
馬星龍怒目而視。「你不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
「神經病,那你跟好玩的?」
「不是,我是因為……」他的話戛然而止,不能告訴馬星龍,他是因為看到阿三的手下出現在這裡,以為那個男的跟他們有關係,所以才想知道他的來頭。
阿三這件事馬星童一直不願讓她的堂兄們知道,他起碼得幫她保密。
他連忙轉換話語。「我覺得他不對勁,所以才——」
「哪裡不對勁?」馬星龍打斷他的話。
「他待過黑衣部隊吧!」
馬星龍瞪他。「你知道多少?」
看他的表情,楊漢文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的感覺跟我班長很像,不過殺氣重多了。」黑衣部隊的正式名稱其實是海軍陸戰隊特勤隊,俗稱黑衣部隊。
馬星龍挑眉。「還以為你是白癡,沒想到還有點腦。」
楊漢文懶得理會他污辱性的話語,直接問道:「他到底是誰?」
「紅寶石酒店的槍手。」見楊漢文一臉訝異,他又加了句,「懷疑中,還不確定。」
楊漢文想起馬星龍因為查這個案子,在監視器上發現他跟馬星童的身影。
「你看到他的臉了嗎?」楊漢文問道。
「沒有。」馬星龍是接到線民的電話才來察看的,直到剛剛才發現嫌犯身影,如果確定是紅寶石的嫌犯,他早打電話回警局叫人包圍這裡了。
「他的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楚他的臉。」楊漢文說道。
「辦案的事交給警察就行了,小老百姓別插手,你可以走了。」馬星龍說道。
既然馬星龍要監視,他也樂得輕鬆,但在他轉身要走時,馬星龍提了句,「你有女朋友了嗎?」
「什麼?」楊漢文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所以決定先以打哈哈的方式混過。
馬星龍慢條斯理地從口袋掏出一根煙。「我問你有女朋友了嗎?」他以同樣的
慢動作點燃香煙。
他該不會又要來香煙逼供那一套了吧!「你問這幹嘛?」
「小子。」馬星龍拿下香煙,吐口氣,然後罵了一句髒話。「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嗎?我他媽的是問你玉山有多高是不是,有難到答不出來嗎?」
「是不難,不過我幹嘛告訴你。」楊漢文立刻道,這題一定有陷阱
馬星龍笑出聲。「好,你這小子愈來愈帶種。」他一拳打上楊漢文的肚子。
楊漢文咳了一聲,爆米花掉了一地,他反射地抬腿踢開馬星龍。
馬星龍咧開嘴笑,心情顯得很愉快。「我說過會再去找你,不過最近實在是忙得不得了,這筆帳我就先記下。」他拍了下褲上的鞋印。
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發現那個嫌犯不知何時已經由員工室出來,正往出口方向走。
馬星龍立即撇下楊漢文往外走,他朝著那人喊道:「等一下。」
那人在同時間拔腿狂奔,馬星龍立即斥喝著要他停下,一面喊道:「警察。」
這件事理應到此為止,他應該回去跟朋友繼續打保齡球,但楊漢文發現自己竟然跟在後面一起追了出去。
第八章
三個人在街上追逐,當嫌犯轉進巷弄時,馬星龍一個抱撲將他撞倒在地,男子一個反手打中他的鼻樑,他一鬆手,嫌犯立刻跳起,馬星龍跟著起身。
兩人在巷弄間打了起來,路過的人全嚇得紛紛走避,楊漢文趕到時,馬星龍正好挨了一腳,他正想上前幫忙的時候,馬星龍一拳打中對方的肚子。
兩人立即打得難分難解,楊漢文才上前,就瞧見對方從腰間掏出手槍。
「小心。」他大叫一聲。
馬星龍與楊漢文立刻避開槍口找掩護,這時嫌犯立即逃跑,馬星龍掏出手槍追了上去,還一邊朝歹徒喊話。
楊漢文只得跟上去,他很想叫馬星龍別追了,可一想到他是警察,叫他別追好想不大對。
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搬救兵。
「大哥,是我——」
「你在幹嘛,喘成這樣。」
「我跟馬星龍在追嫌疑犯……」他將情況簡單說一遍,順便把所在的位置也說出。
「我知道,你別掛電話。」
楊漢文聽見兄長簡潔地開始下令,一邊要人叫最近的警察支持,一邊派手下出來瞭解狀況。
交代完畢後,楊漢成回到線上。「阿文,你不用追上去,對方有槍,被打到不是好玩的。」
楊漢文停下腳步。「好,我知道。」他才掛上電話,就聽見前面傳來槍聲。
該不會馬星龍中彈了吧?
楊漢文躊躇一秒,又繼續開始跑,這實在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想追上去,但明明是認識的人,要他袖手旁觀實在做不到,頂多離槍口遠一點就是了。
他趕到附近,聽見人群驚慌的尖叫聲,歹徒挾持一名人質從巷弄出來,嫌犯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注意馬星龍的動靜。
楊漢文發現馬星龍的肩膀受了槍傷,歹徒則是手臂受了傷。
楊漢文聽見嫌犯冷冷的說了句,「槍放在地上,不然我立刻殺了他。」他指著人質的頭。
馬星龍瞧見歹徒要扣板機,他舉起雙手,冷靜地將槍放在地上。
「放了他,你逃不掉的。」馬星龍立刻道。
楊漢文注意到嫌犯在看綠燈的秒數,剩下最後三秒時,他拉著人質往斑馬線走,而後他忽然推開人質,扣下板機。
楊漢文沒有時間多想,迅速往前一撲,將人質撲倒在地,槍響像爆炸聲一樣,近得像是在他耳邊爆破一般。
撞上地面時,他沒感覺痛,因為腎上腺素讓他對痛覺的敏感度降低,一直到他爬起來時,才發現他的腰部染了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