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親進房後,尹小遙撲進段邑懷裡,兩人打情罵俏著,忽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欲言又止。
段邑發現了,於是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這樣吞吞吐吐的真不像你。」
「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別再在『達慶』工作了?知道你在仇家的公司上班,我心底就是覺得不舒服。」她垂著腦袋,遲疑地道:「我知道這樣要求你很強人所難,但是如果可以的話……」
「放心吧!我自有主張。」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尖,「事實上,朱德發也有不少錢放在那裡由我來操作。」
「什麼?」她赫然抬起臉。
「所以,我敢說他還不至於對我下手,但我會找機會離開達慶的,你放心吧!」他扯開嘴角,「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時間還早,我們出去走走吧!」
「邑!」她突然又抱住他,仰頭在他胸前問道:「當初你和我姊交往時,可曾……可曾喜歡我?」
「怎麼這麼問?」他不解地問。
「我只是想知道,就算答案是沒有也沒關係,告訴我好不好?」她張著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倒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行嗎?」他明白女人對於感情的事都特別敏感。
「我不會難過或生氣,說啦!」她搖著他的手臂要求著。
他瞇起眸,最後決定老實說了,「當初我對你也有一些好感,但是……你姊還是在你之上。」
「我就知道!而你會對我有好感,也是因為移情作用吧!」她斂下眼,嘴角淡淡扯出一絲苦笑。
「唉∼∼你果然生氣了——」早知道就不說了。
「我沒生氣呀!只是……」尹小遙搖搖頭,又笑了笑,「沒事,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嗯。」見她似乎釋懷了,段邑這才鬆了口氣。
「那走吧!」挽住他的手,尹小遙開心地與他出門去。
兩人輕鬆愜意地在大街上散步。
在經過一家電器行時,放在玻璃櫃裡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赫然在報導警方將朱德發逮捕歸案的消息。
段邑與尹小遙被新聞報導吸引住目光,雙雙停下腳步觀看這項最新消息。
尹小遙張大眼,開心極了,「天……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他了。」
「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了。
「嗯,我終於可以安下心,否則你每天去上班,我都直忐忑不安呢!」尹小遙高興地跳到他背上,「我要你背我。」
「好,那你要抓緊了,我要衝囉!」他轉頭對她笑道。
熱鬧的大街上,就見一對男女奔跑著,笑聲不絕於耳。
*** *** ***
「爸,段邑現在還在公司加班,都沒空吃晚餐呢!」剛剛尹小遙打了電話給段邑,卻聽他這麼說。
「你若要幫他送飯就去吧!」尹伯義知道女兒現在心底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準女婿了。
「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瞭解我了?」她訝異地說,過去她總以為父親什麼都不關心呢!
「我正在學習。」尹伯義感慨一笑。
「爸……」見父親像變了個人似的,菸酒不沾,作息也正常許多,也開始會關心她了,尹小遙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欣慰。
「別讓段邑餓著了,買些東西帶過去。」他鼓勵道。
「好。」她點點頭,既開心要去見段邑,卻又有些擔心。
穿上外套走出家門,她仰首看向夜空。
怎麼辦?到了達慶,萬一遇見舊同事,被他們認出來,她該怎麼應對?
可她又不放心段邑,知道他一旦埋首於公事中,就什麼都給忘了,更別說吃飯了。
實在怕他餓肚子,最後她還是壯了膽,決定送消夜去給他吃。
到了他的辦公大樓附近,她先買了一些消夜,然後才打電話給他,「邑,我買了消夜過來,你下來拿好不好?我就快到了。」
「你上來呀!在下面等多冷呀!」知道她不辭辛苦為自己送消夜過來,段邑感到窩心極了,又怎麼捨得讓她在下面吹風?
「我不上去了,你該知道我和姊姊這麼像,上去一定會引來……」她緘默了。
「這……」段邑當然明白她的難處,雖然他沒將古含柔出賣他的事情說出去,但至少張秘書知道這一切,且對她始終無法諒解。
「好吧!我下去。」他掛斷電話後,便拎起外套準備下樓。
「段先生,你要回去了嗎?」張秘書叫住他,「等一下送件單位就要你決定的資料了。」
「不,我只是去樓下,馬上上來。」對她點點頭,他立即走向電梯。
一走出大樓,他就看見尹小遙坐在外頭的階梯上等著自己。
「小遙!」他快步走了過去,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沒穿外套,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我不冷。」他這體貼的動作讓她的心口熱了起來。
「才怪,手這麼冰。」段邑握住她的手揉搓著,為她取暖。
「熱騰騰的消夜在這兒,快吃吧!」她拎起消夜笑道。
「好,我們進去吃吧!」將她帶進大樓內,管理員正好到地下停車場巡邏,兩人便在角落坐了下來。
尹小遙為他打開消夜,送到他手上。
「哇……好香的烏龍面,聞得我都餓了。」段邑不由深吸口氣。
「快吃吧!」她一手托頰望著他,發現他就連吃東西的模樣都很帥氣。
如果他不要趕著結束手中的工作好向劉達鈺辭職的話,他們可以到更有情調的地方散步、聊天……對於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直覺好感動,內心的濃熱持續擴散著。
不多久,有電梯下來,一道人影奔出電梯,像在找什麼似的,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段先生,對方正在催著你呢!你手機沒帶,我只好……」
是張秘書!
張秘書一看見尹小遙,立刻張大嘴,顫抖著手指著她,「是你?!古含柔……你居然還敢來!你——當初虧我這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