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誘人小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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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接近……他,又到底該不該去?

  此時的尹小遙正在房裡寫著信……說是信,也可以當成遺書吧!因為,她完全不敢想段邑會赴約。

  不放心把父親一個人放下,她在信裡給了父親好多好多叮嚀,要他注意身體、要他千萬別再沾上菸酒,要他別為她傷心……

  寫著寫著,已是淚流滿面,心底有說不出的難受,是她作繭自縛,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她為何要無法自拔的愛上段邑。

  將信折疊好,放在房裡的桌上之後,她便出門去了,由於那座橋離她家不遠,她打算慢慢的走過去。

  走到橋上,時間正好是三點,再等半個小時,她就要跳下橋下滾滾的河流中;昨天夜裡下了場大雨,今天的河流看來特別混濁又洶湧。

  尹小遙抬頭四處觀望著,橋邊有不少人在散步,就是看不到段邑的身影,她知道他不會來了。

  然而,在不遠處的大樹下正站著一條人影,直望著在橋上等待的小小身影,眼看時間漸漸流逝,當手錶上的時針和分針指向三點二十九分時,他的眸光轉為犀銳。

  只見尹小遙坐在欄杆上,似乎在低頭想些什麼,段邑告訴自己,她絕不會跳、絕不會!

  三十分一到,她仍安然地坐在那裡,他苦笑了下,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正準備轉身離去之際;突然,那抹嬌小的身影就這麼往後一仰,消失在橋上,速度快得竟沒人發現。

  段邑的呼吸停止了,停頓三秒後,他才拔腿朝橋上狂奔而去,老天,希望她這次有綁東西在身上,不管綁什麼都好……

  一靠向欄杆,他往下一看——什麼都沒有,沒有懸在半空中的身影,沒有她那張惡作劇的笑臉、更沒有她銀鈴般的笑聲……沒有……什麼都沒有……

  心中一股強烈的衝動升起,段邑不做多想的跟著跳下。

  入冬了,河水冰冷得凍人,段邑拚命喘氣,讓自己維持體溫,還不停喊著她的名字,「小遙……小遙,你在哪裡……」

  河水不停地朝他席捲而來,他又要避開障礙,又要尋找她的身影,心急之餘,他只能祈禱求老天保佑她會游泳,至少還可以撐一陣子。

  「小遙……」突然,他瞇起眸,看著卡在前方兩塊大石間的物體——是小遙?!

  段邑拚命朝那裡游去,好不容易游近她身邊,發現她已經昏迷不醒。

  他嘶聲說道:「醒一醒啊!小遙,醒一醒……我一定會救你上去,你撐著點……」

  *** *** ***

  躺在病床上,尹小遙嘴裡囈語著,「相信我,我真的好愛你……相信我……邑……」

  段邑握著她的手,英挺的劍眉緊緊揪著,內心百感交集,悔恨不已,他恨自己居然可以狠心的不去橋上見她,害得她跳進河裡!

  「邑,不要離開我……邑……」她喃喃嚶嚀了幾句後,又慢慢昏睡過去。

  他仰頭一歎,這時候尹伯義進了病房,憂急地問道:「小遙還好嗎?」

  「醫生說她暫時沒事,不過要再觀察。」段邑的眉頭始終無法放鬆。

  「這孩子是哪根筋不對,還留了封遺書在桌上。」尹伯義實在想不通女兒好好的為何要做這樣的傻事。

  「她留了封遺書?」段邑心一提,莫非……莫非她早就猜到他不會去了?

  「是呀!她不但留了一封給我,也留給了你。」尹伯義將手裡的一封信交給段邑。

  段邑立刻將信打開——

  邑

  我知道你恨我,絕對不會來了,留這封信給你是要你千萬別愧疚,我知道你的個性,一定會因為我所做的傻事而難過。

  跳河不是要報復你,而是一種承諾,我只想證明自己的愛,無論是古含柔或是尹小遙,愛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段邑。只不過,遇到了與你相衝突的事,我又不得不傷害你。事後見你這麼恨古含柔,我又怎能承認自己就是她?只能勸你忘了她,以為這樣我就可以獲得重生。

  但事實證明是我太傻,老天就定要懲罰我、懲罰我這個騙子。

  我走了,邑,別再恨我,讓所有的怨懟和不甘隨著我的消失而消失吧!

  永遠永遠愛你的小遙

  段邑心悸地流下男兒淚,轉首望著病床上蒼白的睡容,內心自責不已,「伯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不會讓她再做傻事。」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那你陪她,我去找醫生。」尹伯義不放心地離開病房,猜測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段邑不說,他也不多問。

  段邑將那封信放進口袋,坐回椅上,望著尹小遙,「你以為你寫了這封信就可以讓我安心了嗎?笨蛋!」

  他將頭靠在她身上,激動的緊握住她的手。

  「……我都變成這樣了,你還罵我笨……」尹小遙虛弱地開口,眼睛睜開一條縫望著他。

  「你醒了?!」段邑猛然抬起頭,驚喜地道:「我去請醫生過來。」

  「別……我有話想對你說。」她抓住他的手,小手好冰涼、好冰涼。

  段邑心疼地握緊她的手,不停搓揉著,「你才剛醒,還是讓醫生看一下,你的身子還沒回暖。」

  「我不要緊,只是有點累。」她微笑地望著他。

  尹小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剛張開眼的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在作夢,而夢裡有他。

  「累的話就休息,不要再說話了。」段邑又為她蓋上一條被子,「這樣暖些沒?還冷不冷?」

  「不冷了,可是好重。」她輕笑出聲,跟著斂下笑容,「邑,你……還恨我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瞇起眸。

  「你可以不要我,但是別恨我,好嗎?」說著說著,她忍不住逸出淚水,蒼白的病容惹人心憐。

  「我不恨你了,就像你信裡說的,一切的一切都被那河水給沖刷掉了。」段邑搖搖頭,對她微笑道:「就讓一切都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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