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找妍妍姊才是要事,任雨婕並不打算理會那男人。
男人駕駛車輛,緩緩的跟在她們身後。「任小姐,妳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詩婷的父親,那天我把詩婷要送妳的蛋糕毀了,我帶了新的給妳,卻找不到妳家,本來我見到上次和妳在一起的小姐,可惜她坐車走了,我來不及問妳家……啊!」
男人嚇了好人一跳,他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只知道原本對他不理睬的女人,一個箭步衝向他車子,拉開車門。
「雨婕?」令媽媽也不懂她的意思。
「你剛剛說你見到那個小姐,她往哪個方向走,你記不記得?快告訴我,不對,是快點開車過去!」只要知道方向,就有希望找到妍妍姊。
「是妍妍!」令媽媽總算明白,眉頭也舒展了。
隨著車子開往的方向,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心中有個最佳位置。
田邊那間廢棄多年的鐵皮屋。
*** *** ***
與男人合作,任雨婕扳開釘在門上的條板,迴旋一踢踹開鋁門,找到讓大家尋破頭都找不到的龍妍妍。
任雨婕把龍妍妍嘴裡的布拿開,再將她手上繩索解開。
「雨婕,到底是誰在惡作劇,把我關起來?」龍妍妍被推入車內,詫異的發現令媽媽也在。
「慢慢再跟妳解釋,拜託,快開車掉頭。」任雨婕坐進前座,指揮男人前進。
「妍妍,我們終於找到妳了,希望還來得及,要快點讓過兒見到妳平安無事。」令媽媽高興得抱住龍妍妍,不下小心壓到龍妍妍手臂上的瘀青。
龍妍妍吃痛地縮了一下手。
事情發生得莫名其妙,在她找到禮物準備回江湖道館的路上,見到一輛撞了人就想逃逸的車輛,雞婆本性發作,她攔住那輛車,再扶起倒在地上按腿喊痛的男人,命令肇事駕駛帶他去醫院。
不料,在她攙扶受傷男人上車後,一個拉力把她扯入,一回神,車門「砰」一聲被拉上,車子已加速離去。
她在車內掙扎想跳車,把藏在後座的幾個男人嚇到了,大概被她外表清秀的模樣所騙,以為她是不會反擊的懦弱小女人。
手腕上的瘀青是在車內扭打撞傷的,龍妍妍最終還是被他們制伏,關進廢棄的鐵皮屋內。
「能不能讓我回任寶堂換件長袖再去看比賽?」龍妍妍不想讓那傢伙看見身上留下的傷痕,就怕他大呼小叫哀半天。
「不行!」
立即遭兩張嘴炮轟。
令媽媽正色道:「妍妍,妳被抓是歐陽楓的詭計,他要人交代過兒,說妳在他手上,要妳平安回來,最後一回合,過兒必須輸給他。」
任雨婕跟著說:「歐陽楓不只要表哥輸給他,是要表哥任他打,打到他爽為止,表哥才能認輸投降。」
龍妍妍聞言刷白了臉。
任歐陽楓打,打到爽為止,那那那,要打到什麼程度才叫爽了呢?
「我們急著找妳,只要妳平安,表哥就不用挨打了。」任雨婕憂心忡忡,「依歐陽楓的陰險個性,一定會對表哥下重手,那傢伙早就恨不得表哥斷手斷腳,這樣表哥就不會是他的對手,不知道表哥撐不撐得過去?」
車內變得沉靜死寂,三個女人各自為想像到的恐怖畫面擔憂著。
江湖道館到了,女人們快步衝進去,任人遺忘的司機只能歎息。
他還是有負女兒之托,沒能將蛋糕交給任小姐。
*** *** ***
最後的比賽,圍觀人群比前幾次多上好幾倍,但卻少了加油打氣聲,人人臉色凝重,現場異常安靜。
大家的焦點全放在那個不知倒地多少次,又爬起來多少次,咬緊牙關怎麼也不肯喊投降的男人身上。
「對不起,請讓一讓,讓我進去。」龍妍妍努力把嬌小的身軀往前擠。
「呀!」
場中央傳來有力的大喝聲。
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面,龍妍妍一抬臉,就見令過揚重重的被人踢倒在地,她的呼吸在這一刻完全停止。
歐陽楓似乎覺得踢倒他不夠,單膝硬跪在令過揚的肩窩處,看來像壓制令過揚的行動,事實上只有當事者知道,歐陽楓使出的力道幾乎要壓斷他的肩骨。
令過揚臉色蒼白,額頭因忍痛冒著冷汗,受傷的腿和膝蓋隱隱作痛,但都不及肩上的疼痛來得劇烈。
該死,他可不想成為斷臂楊過,令過揚閉上眼,就怕自己下一秒會痛昏。
像是折磨夠了,歐陽楓唇畔揚起冷笑。「起來!如果你不起來繼續,就代表你輸了,快起來!」
他沒那麼快要今過揚認輸,這幾年來慘敗在他手下的恥辱,一定要好好回報回去。
令過揚聽話的爬起身,搖搖欲墜的模樣想必忍了不少的痛,讓遠遠觀看的龍妍妍心都快碎了。
有人不忍地撇開頭,不想看令過揚挨打,明明站都站不穩了,令過揚為什麼還要逞強讓比賽繼續?
「阿揚!我回來了,我沒事了!」
熟悉的聲音傳遍比賽會場,令過揚激動地扭頭,凝望平安無事的龍妍妍。
歐陽楓暗自在心底喊了一聲糟,以令過揚的體能無法快速恢復為先機,繞至他身後,用力勒住他的頸部,前肘重擊令過揚的胸口,令過揚摔倒在地上,歐陽楓再以自身重量撲壓在令過揚身上,以蠻力扯著他雙手,不斷他手也要傷他的筋。
龍妍妍看著糾纏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懷疑歐陽楓是不是要將阿揚的手臂卸了才滿意,她想衝上去,卻被令媽媽拉住。
「這場比賽開始前,雙方都同意除非一方投降,不然比賽將持續進行。」對方拿妍妍作要脅,她的傻兒子就答應了這種不平等約定。
「你們沒看見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嗎?」龍妍妍心急如焚。
「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他不喊停,就表示他還有反抗能力。」
龍妍妍可不這麼想,見他忍痛的表情,她簡直比他還痛呀!